几人听了次旦的话全都惊讶。陆景秀开口道:“这,这,大鹏鸟以龙为食?小丑就算是大鹏鸟,也应该不是纯种大鹏鸟吧?我见过它母亲,她母亲眼睛是金黄色的,头顶也有金色羽毛的啊?比它好看多了!”陆景秀对次旦的解释还是一知半解,但却反驳道。
次旦见陆景秀如此愚鲁,嗔道:“愚儿不修经书处处献丑,你还叫它小丑,你才是丑呢!”
陆景秀对次旦的呵斥全然不放在心上,他已经不是刚到金刚宗时那样小心翼翼、故意表现讨好次旦的他了,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次旦对他的呵护,让他早已把次旦当成父亲抑或爷爷般的亲人了。
他故作娇憨的道:“哎呀师叔,我明天定要好好看经书的,你先给我解释解释大鹏鸟咋回事啊?”
次旦见此,颇为无奈,道:“大鹏鸟是不会与异类结合的,它宁可孤独至死!大鹏鸟分四种,有胎生、卵生、湿生、化生,即是智慧大鹏鸟、护法大鹏鸟、化身大鹏鸟、世间大鹏鸟。按你所说,它母亲应该是智慧大鹏鸟,它是在蛋里孵化,是属卵生,即护法大鹏鸟!大鹏鸟以龙众为食,蛇类也是龙众的一种。”
“啊!!那它以后也能像它母亲那样俊美吗?它现在怎么这么丑呢?”陆景秀对大鹏鸟的事恍然大悟,却在别的地方还有疑问。
次旦问道:“是你一直在喂它?它自己会觅食么?”陆景秀摇头道:“我看它长的虽大,却也才半岁,舍不得让它自己出去觅食,一直都是我在喂。”
“痴儿,大鹏鸟以毒蛇为食,体内积蓄毒气,毒气越重才会越发成熟,你天天喂它肉食,恐怕它三五年才能羽毛丰盛!”次旦叹道。
“啊?那它不会被毒死吗?”却是达娃听到了此处惊呼出声。他刚刚感觉是在听神话故事,直到听了大鹏鸟以毒蛇为食才惊醒。神话中以什么当作吃食都可以,可这现实中……让这天天活泼好动的丑鸟吃毒蛇,那岂不是会被毒死?所以他当即问道。
次旦解惑:“那怎么会呢,再毒的蛇毒也毒不死它的!它寿尽死亡时,龙蛇之毒才会发作,那时它会上下翻飞七次,飞到天顶自焚以绝命!”
说罢,次旦离去,留下望着幼鸟惊愕的众人。半响后陆景秀反应过来,道:“他码的,我明天就带它进山,让它吃毒蛇!”说罢,他又补充道:“以后大家不要叫他哑鸟丑鸟小丑了,它也是咱们佛家的一部呀!”
拥忠降措无语,达娃不留情面的道:“这些都是你叫的。”
第二日,诵经大会结束后,陆景秀便和拥忠降措带着大鹏幼鸟去了距金刚宗有近三十里地的大山中,寻找毒蛇喂食大鹏幼鸟。
大鹏幼鸟初入山林兴奋异常,陆景秀在它的扑闪翻滚中,都有隐隐有种抱不住的感觉。
几人找了一个多时辰,在这密密麻麻盘根错节的密林里已经遇到了不少毒蛇,可陆景秀觉得毒蛇太大抑或太毒,不放心让幼鸟来吃,便继续寻找心目中合适的毒蛇。
万木峥嵘荫翳蔽日、密草丛生怪石林立。几人分散不远的慢慢搜索,忽地,拥忠叫道:“小上师快来,这里有一条,看看行不?”陆景秀和降措同时奔了过来,见一条拇指粗的青绿色小蛇被拥忠用两个树枝叉住,在盘缠挣扎。
陆景秀虽觉得这蛇还是有些大,却也没耐心在继续寻找,便想着以这条蛇喂食大鹏幼鸟。还没等他放下幼鸟,幼鸟却已挣脱开来自行落地,双爪飞转几步就蹦到了小蛇近前,张嘴便向小蛇啄去。
小蛇感到危机,猛地翻转身子竟脱离了拥忠的树枝控制,一窜躲避幼鸟长喙的同时竟咬中了幼鸟的大腿,咬住便不再撒口,口中毒液喷发,全都输进了幼鸟的身体。幼鸟有些发愣,它只以为这是像以往一样陆景秀给它的食物,却没想到这食物和以往的竟不一样,竟然会动且攻击自己。
陆景秀拥忠等人惊呼一声,陆景秀就要上前斩断小蛇。这时,幼鸟骨子里的凶狠狂傲,还有与生俱来的捕蛇本领,让它做出了反应。只见它被咬中的腿一起一落、便把小蛇踩在爪下,另一只爪子一扫便把卷曲盘缠的小蛇身体扯直了一瞬间,利用这一瞬间的时间幼鸟略一点头,长喙便已准确无误的啄进了小蛇的七寸。小蛇吃痛,立即松开了咬着幼鸟大腿、正在喷射毒液的牙口,卷动身子去缠住幼鸟的脖子,刚缠了两圈便松散开来慢慢僵直。
幼鸟见小蛇不在动弹,兴奋啄吃,不一会的功夫,小蛇便被吃了个精光。可幼鸟似乎毒性发作,有些发晕的晃来晃去,陆景秀见此紧张不已,却没什么办法,只能盼望幼鸟自己能挺过去。
幼鸟在陆景秀怀中睡了一个多时辰才醒,期间陆景秀太过担心,用他的微薄内力缓缓输送进幼鸟的身体,希望幼鸟平安。幼鸟醒来用力甩了甩脑袋,似乎更加兴奋精神。这期间拥忠降措已经抓了不少拇指粗细、筷子粗细的小蛇,只待幼鸟醒来就可以大快朵颐。
傍晚回到寺内,陆景秀与拥忠降措对练了一会,他已把龙象般若掌法教给了二人,时常与二人交手拆招。陆景秀气喘吁吁正在休息,幼鸟却凑了过来想与他玩闹。陆景秀忽地想到前世看过的神雕里那丑雕不就是教杨过武功么?
那丑雕长期伴随独孤求败,是独孤求败无聊时的过招对手,扑啄趋退间有武学家数,如同武林高手一般。那自己不也可以教幼鸟搏杀招式么?想到此处,折断一根树枝便向幼鸟刺去,同时嘴里叫了声“看招”,幼鸟却是有些发愣,似乎不明白陆景秀在干什么,为什么刺它。这一刺直直的刺在了幼鸟胸脯上。陆景秀见此眼睛一转,有了办法。却是又向拥忠刺去,叫道:“看招!”拥忠知道陆景秀用意,辗转翻腾与陆景秀打了几回合。
陆景秀又向幼鸟刺去,又叫道:“看招!”幼鸟似乎明白过来,一个闪躲,躲开了一次刺。陆景秀继续抢攻,幼鸟时躲时用翅膀隔档,被陆景秀打的生疼。幼鸟喜欢这样的玩耍,所以愈战愈勇,累的陆景秀浑身无力才肯罢休!
转眼过了三个月,陆景秀时常与幼鸟过招,刀法剑法施展不断,让幼鸟开心不已。
这三个月里,前两个月三人带着幼鸟经常上山,帮幼鸟捕蛇,后一个月幼鸟已会飞翔、可自行捕捉进食了。果如次旦所说,似乎幼鸟身体毒性越重才会催发成熟,现在幼鸟全身已经长出羽毛,头顶也长出几根淡黄色的冠羽。见此,陆景秀就叫它金顶。
“小上师,金顶还没回来么?”拥忠边逗弄着三只小獒边问道。三只小獒身体已经不小了,该称大獒了。一身金光灿灿的大獒方鼻吊眼嘴大如盆,牙齿含而不露,一看便知是个沉稳刚毅的角色。一身红毛奔跑起来如同火焰侵袭的大獒额毛森然鬃毛蓬起,眼里神光璀璨、嘴里虎牙狰狞,一看便知是个狂暴嗜血的角色。还有一只大灰獒,也是最像银灰獒王的一只獒,前胸深阔、四腿粗壮,头是狮的、背是虎的、腰是熊的,一副凛然不可欺样子,天生的獒王种子。
陆景秀听了拥忠的问话,闷闷答道:“没有,快十天了。你说金顶是不会遇见大鹰大雕了?和人家搏杀受伤了?躲起来养伤呢?”陆景秀爬上矮树、高树,逐渐升高下扔大鹏幼鸟金顶,金顶摔了数十次终会飞翔,自打会飞之后便经常独自飞出去自行捕食,刚开始早出晚归,后来一走就是两三天,到最后一次飞走已经近十天没有回来了。
陆景秀想起了次旦说的话,它会飞翔之后可能会离开自己。但陆景秀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像是自己儿子一般的金顶竟然会离自己而去,想起自己不厌其烦的爬树,爬上爬下终教会金顶飞翔。听见金顶学会飞翔时发出了出生以来的第二次鸣叫、高亢嘹亮传遍四野。那时陆景秀的心情满足且高兴,他当时猜想:“妈妈教会自己走路就是这种心情吧?抑或是师叔教会了自己一部经书也是这种心情吧?”
“恩,小上师你不用担心,金顶伤好后会回来的!”陆景秀听着拥忠的拙劣的安慰,满脸苦涩。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声音:“小师叔你在吗?我进去啦?”陆景秀听出这是金刚宗俗家弟子禾嘎的声音,便是那日看门迎接陆景秀等人的小嘎子。他刚要回话,禾嘎便走了进来,直奔大金獒而去,口中却说道:“小师叔,住持叫你去呢,在经房呢。”走到金獒近前便想伸手抚摸金獒的脑袋,却被金獒扭身躲开。
“小嘎子,你把小黄惹急了小心它撕碎了你!”心情不好的陆景秀吓唬着禾嘎。禾嘎最为喜欢三獒中的金獒,常常来逗弄金獒,可金獒却是对他爱答不理。
“小黄才不会呢!”说话时锲而不舍的追摸金獒脑袋。
陆景秀没回答禾嘎的话,起身走了出去。来的经房,看见次旦和珠杰都是笑容满面的样子,他问道:“什么事啊,师叔这样高兴?”
“呵呵,你三师叔来信了,他现在挺好的,说明年若有时间就回来呢。”次旦开心的道。
陆景秀听了次旦的话心里一震,道:“三师叔都说什么啦?信呐?我看看!”珠杰把手中的心递给陆景秀,陆景秀接过来一目十行,片刻看完。“呼,三师叔过的好就行啊!”陆景秀叹道。
“呵呵,你三师叔说给我收集了不少经书,说明年回来就给我带回来。我却是等不及了,我要派人去取回来。他说明年回来、还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陆景秀听了次旦的话心里一动,道:“师叔,你派谁去啊?”
“派你晋美师兄去,你晋美师兄懂得汉语,也去过中土,让他去最为妥当!”
次旦话音刚落陆景秀便接道:“我也跟着晋美师兄一起去吧!”
“不行!”次旦和珠杰异口同声道。陆景秀刚刚失踪了半年,次旦珠杰怎敢还让他出去?
“师叔嘛师兄,我本就是汉人回中土咋啦?路上我会好好听晋美师兄话的,我也想回去看看。看看三师叔后就随着晋美师兄回来的啊!”次旦听后不语,陆景秀说的看望三师叔的话他没当真,却是想到陆景秀本是汉人,思乡心切,自己不好阻拦。
珠杰道:“小师弟,待过两年你长大些,不用跟着晋美走,你自己就可回去看望故乡和三师叔啊?现在你太小,还是在等等吧,你下山我和师傅会担心的!你怎会让你师叔为你担心呢?”
陆景秀脸色为难,珠杰的话让他不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