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王郑重道:“殿下之意,我是明白的,陛下荒唐昏庸又不能容人,让他继续执掌大权只会让大周难安,当下唯有殿下上位,才是大周最好的出路,既然殿下有心如此,只要殿下做好了准备,王叔便支持你。”
虽然衍王不掌兵权,但是在宗室之中颇有地位和影响力,他的支持,自然是极好的。
景烜诚恳道谢:“多谢王叔了。”
到底是要造反夺位的事情,衍王肯支持他帮他,是赌上衍王府的存亡 的。
一直以来,景烜和衍王都关系极好,虽然只是堂叔侄,但是就跟亲叔侄一样。
衍王对他,比他的父皇 要纯粹真心多了,是一个极好的长辈。
衍王叹气无奈道:“本王也是为了大周着想,陛下实在是不堪为帝。”
此话,倒是没差的。
景烜不置可否,掠过话题:“此事尚且 有待商榷,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与两国的事情,如今 父皇召见北翟人,虽然 应该不会就此谈妥联姻 的事情,但是只怕也会达成某些口头之约,”
“王叔还得尽快前往四方馆去见燕无筹,与他名义上谈过此事,便立刻进宫上禀,让父皇继续摇摆,后面的事,寿宴之后再逐步而行。”
衍王深以为然道:“不错,当下一时间是不能让陛下下定决心的,只能让陛下陷入两相权衡继续摇摆,我们再想辙子应对 。”
他不再废话,当即起身道:“那本王先行离开去四方馆了。”
景烜起身道:“王叔慢走,东青,送王叔出去。”
褚欢也起身,款款福身送别。
目送衍王在东青的引路下远去,二人又坐下了。
景烜稍作寻思,突然问褚欢:“你觉得王叔如何?”
褚欢有些不明所以,眨了眨眼道:“挺好的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景烜抿嘴不语,一脸深思斟酌。
褚欢见状,皱眉问:“你怀疑 衍王有异心?”
景烜抿唇摇头:“不是,你想多了,王叔之心,我素来是相信的,”
褚欢郁闷:“那你为何这样问我?”
景烜并未回答,只是依旧若有所思。
他在想,她既然 不喜欢这里,那他放下一切跟着她去她想去的地方,做她想做的事情,她是不是就能心软,给他机会了?
他其实也不是很恋栈权力,一直以来,不过是想要报仇,想要大周安稳太平,可于国于民,并不是 只有他才有这个心思和能力。
衍王,也是一个极为贤明的人,忧国忧民,心怀公正。
如果真有那一日,她或许可以把一切交给衍王,然后就守着她陪着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也挺好的。
虽然衍王 年纪有些大了,已经快五十了,可是衍王世子很像衍王,是年轻一辈的皇室子弟中少有的 翘楚,远的不说 ,起码几十年内,大周无忧 。
只是,先想想吧,此事尚且还不急。
所以,他也没和她解释。
如景烜所料,皇帝又改了主意,竟然打算让景烜并嫡娶了雅乐公主,虽然没明言,但是和北翟的慕容箴聊的不错,有些话,只是没点破罢了。
慕容箴出宫的时候,一副胸有成竹 的样子。
可之后,衍王便进宫去见了皇帝,道出了羌国密藏皇储一事,。
皇帝原本想要和北翟合谋,等羌国日后无人可继生出内乱时,联手侵吞羌国的疆土,如今是不能了。
见皇帝神色凝重满是犹疑,衍王谏议道:“陛下,臣以为与北翟联姻一事怕是不妥,我们大周和北翟素有旧怨,屡次交战,北翟南侵的野心不会断,联姻必是另有阴谋,”
“何况此前,北翟也不是没有撕毁盟约兴兵南下的无耻行径,六年前便是如此,实在不可信啊,依臣所见,还是先拢住羌国才是尤为要紧的。”
皇帝 静默思量许久,抬眼看来,锐利深沉的眸中多是审视,道:“可衍王又怎知,羌国所谓的密藏皇储,是真的?若这也是羌国为阻挠大周和北翟化解干戈的计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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