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到底没那么狠心,在孙秀娥哭哑嗓子之前,她大发慈悲的出现在了她面前。
“孙小姐,你怎么跑这来了,我一直在找你。”
孙秀娥此时见到沈流,就像是见到亲娘一样,她像只灵活的小松鼠一样,直接窜过去,然后牢牢扒在了沈流背上。
“呜呜,好可怕,老鼠,都是老鼠!”
看到这一幕的顾景恒:“……”你要是再不放开我妻主,我就送你去喂老鼠。
“放手!”
“不要。”此时此刻,孙秀娥对老鼠的恐惧超过了对男人的害怕,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会松开。
沈流觉得好气又好笑,不过见孙秀娥是真的害怕,她也没有强自把人拽起来,而是就这么拖着个人肉背包回了屋内。
“孙大小姐,可以下来了吗?”
“好,好好。”见到熟悉的桌椅、烛火,孙秀娥总算是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沉稳,只是一双水眸依旧紧盯着门口的方向,似乎在防备随时可能进来的小东西。
沈流见状,不由得瞪了自家夫郎一眼。
看你,把人吓成这个模样。
顾景恒有些委屈的低下头,他又不知道孙秀娥怕老鼠,而且他只是把人丢在后面的亭子里,谁让她乱跑了。
沈流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她见男人闷闷不乐,实在是不忍心苛责,于是只能对着孙秀娥再三抱歉道:“这事是我家夫郎不对,还请勿要介意。”
说着,她从内屋的柜子里拿出一张地契,“这个就送给孙小姐,以作赔罪。”
孙秀娥刚想摆手拒绝,可她眼尖的看到了上面的字迹。
“城东那间酒楼?你,你要把它送给我?”
沈家明面上的产业早就被沈流卖光了,这处酒楼是她阿爹的陪嫁,跟那些地契放在一起,这才留了下来。
“沈小姐,你是不是拿错了?”孙秀娥再次震惊道。
那可是安远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寻常一桌菜就要几十两银子,偏偏还常年客满,若是没有提前一个月预约,怕是连门都进不去。
这样一个我日进斗金的地方,沈流竟然要送给她?
震惊过后,就是一脸的凝重。
“你可是要害……咳咳,想知道什么人的把柄。”孙秀娥思来想去,她之所以会引起沈流的注意,就是因为在王家的时候说了点隐秘八卦。
难道是对方想——
孙秀娥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过能被沈流列为敌人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她怕是得罪不起,可酒楼她是真的很想要。
孙秀娥左右为难,一张俊秀的脸都愁成了花骨朵。
沈流觉得她这样实在是有趣,于是故作高深的沉默不语,等到对面女人额角都冒了汗了,她才浅笑道:“你不要多想,这真的只是一份赔礼。”
孙秀娥听了不但没有放下心,反而更加紧张了。
俗话说得好,黄鼠狼给鸡拜年,那就不可能安什么好心。
沈流既然不是看中她的能力,难不成是看上她的命了?
“我,我真的跟王春淼已经断了,我们绝对,私底下,绝对没有私相授受。”
孙秀娥慌得连私相授受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沈流大为不解,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她似乎跟孙秀娥没什么太大的矛盾,这人为什么这么怕她。
“你最近又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她想要诈一诈她。
孙秀娥心里咯噔一下,竟然有了一种“果然如此”尘埃落定的感觉。
“我,我就是传了一点不是那么太悦耳的小话。”
“哦?说来听听。”沈流没想到真的有意外惊喜,她故意吓唬道:“记住,一定要原字原句,否则我会不高兴的。”
“好。”孙秀娥颤颤巍巍的答应一声,然后就见她站起身,清了清嗓子。
“我跟你们说,沈家最近可热闹了。沈流终于把顾家那个糙汉给休了,我就知道他们长不了,就她那个小身板都不够顾景恒折腾两下的。”
“我还听说,沈流最近的新欢是清风坊的老板,长相不清楚,但身子又高又壮,你们说她是不是就喜欢这一口啊?”
“我觉得她要是真有这个癖好,不必找什么男人,直接娶两个女郎回去算了,我觉得我就不错。”
“就,就这些了。”
前面两句还靠点谱,后面这句摆明是上头了胡诌的。
“孙小姐,我怎么不知道,我喜欢你这一口啊?”沈流似笑非笑的看向对面。
孙秀娥立刻打了个寒颤,“我,我当时喝多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觉得您眼光特别好,其他人不理解都是他们庸俗,包括我,我也俗,我最俗了。”
不是她怂,实在是旁边那男人的眼神太吓人了。
“我觉得你说的不错,我真挺喜欢你的,不知你是否婚配了,嫁给我做个二房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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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恒:“……”妻主,我这么个大活人还在这杵着呢,你这么说话真不怕我打翻醋缸吗?
孙秀娥:“……”不,不怎么样,我还想多活几天。
“沈,沈,沈小姐,我,我早就定亲了,明天下聘,后天成亲,三年抱俩,我,我真不行!”大周国不是没有两个女子过活的例子,但她真的只喜欢男人!
而且,她完全不敢把这话当笑话听,沈流这人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沈小姐,沈家主,沈祖宗,我真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孙秀娥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沈流沉吟了两秒,才笑呵呵的把她扶起来,“孙小姐,你看你这么认真做什么,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不过你有句话说对了,我是真的有事要跟你打听。”
“行,您说,我知道的肯定言无不尽。”孙秀娥毫不犹豫的应和道。
沈流坏心眼的勾了勾嘴角,“孙小姐,你知道怎么才能绑走赵大人,而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吗?”
孙秀娥:“???”你还是杀了我吧。
“赵,赵大人?户部尚书,二品大员?你,你要绑了她?这可比登天还难!”
“对啊,所以我才来找你。”沈流一副理所当然的笑模样。
而她对面,孙秀娥只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