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韩露属实惊了。她敢如此安排,就是仗着沈家在这里无势无权,可对方竟然早一步抓到了人。
“是你!”韩露一指一旁的陆湘,她出口带寒道:“我竟不知陆小姐何时跟月白关系这么好了。”
陆湘岂能听不出这话里的深意,她确实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但有些锅她不背。
“韩露,你不用阴阳怪气,我要是绑走韩书棋,定然不会让她全须全尾的回来,真是可惜了。”
韩露心头猛地一跳。这时候陆湘不是应该矢口否认,然后迅速跟沈月白撇清关系吗,为何她反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时间没许她想太多,此时韩书棋已经被带到了,她鼻青脸肿,一条腿佝偻着,身上的衣服也都破了,活脱脱像是街边的乞丐。
“娘,娘!我要跟沈月白和离,我再也不想看到她了,娘,救我,我和离,我……”看韩书棋的样子,竟是有些痴傻了。
沈流赞赏的看了石田一眼,旁边立刻有人给了她几张银票。
石田发蒙的挠了挠头,她就是在街上溜达,然后这人就被丢到了她的马前,身上还挂着一张带名字的木板,像是有人生怕她认不出来似的。
难道是沈家主不方便自己动手,所以借了她的名?石田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于是某些人险些掉马的风波就这么遮掩了过去。
再看韩书棋,她哭得肠子都快断了,“和离,和离,我要和离,我离,离……”
“好好好,爹都答应你,爹什么都答应。”韩大夫心疼得不得了,现在别说是和离了,怕是韩书棋要上天他也会搬梯子。
沈流看着这一幕嗤笑道:“大哥,看到了吗?这刀子要是不扎在自己身上,有些人是不会觉得疼的。”
顾景恒感同身受的点点头。这件事他做的冒险,但却不后悔。
那韩书棋在大舅哥身上打了多少下,他就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不是爱喝酒爱打人吗,他保准让这家伙这辈子见酒就晕,听到沈月白的名字都会浑身颤抖。
“爹,爹爹,我错了,我不该对夫郎动手,我错了……”
“是你,是你把我儿打成这样的!沈月白,你好狠的心啊!”韩大夫哭嚎控诉道。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韩露也心疼,但她亏心啊。自家女儿什么德行她能不知道吗,何况沈月白不止一次顶着伤在她面前晃。
“好了,闭嘴吧!”韩露大吼一声,眼睛通红的咬牙道:“和离!现在就离!沈家的公子矜贵,我们韩氏伺候不起!”
“不行,我不同意。夫妻之间的小打小闹,何至于要和离。”沈流端起肩膀嘲讽道:“我刚买下了对面的宅子,不打算走了,日后还望大嫂嫂一家多多照顾。”
“不,不走了?”韩露眼前发黑,只觉得天昏地暗,乌云罩头。依着沈流的性子,若她留下她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沈、流,希望你能懂什么叫适可而止,我是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才会任你胡闹,你真当我韩家没有任何倚仗吗?”韩露被逼急了,终于露出了暗处的爪牙。
沈流却不怕。
夏怡人这个王女可不是吃素的,除了感情,她有足够的筹码能够打动她。
“你还敢提我娘!”若是娘亲在这,韩露连个屁都不敢放,怕是要把她大哥当成祖宗供起来。
“当初要没我娘的支持,韩家家主之位能轮到你这个废物吗?我娘对你恩重如山,可你是怎么对我大哥的,你就不怕哪天我娘回来找你算账吗?”沈流大恨。恨韩露忘恩负义,恨夺了她身子的小贼儿鸠占鹊巢,也恨前世她自己懦弱无能。
“要想顺当和离就给我摆出正经样子,别说三道四的恶心人!”
“沈流!”韩露锤着胸口,眼神阴鸷的说道:“你娘再厉害能比得过王府吗?你若是再胡搅蛮缠,我就求了王君抄你全家!”
王君?
沈流听出几分怪异。当今的姐妹所剩无几,而且俱是闲人,唯一一个称得上大权在握的只有异姓镇南王。
可那位不是夏怡人的母亲吗?
沈流挑眉:你娘的人?
夏怡人茫然回望:完全没听过这一号。
“你说的可是镇南王?”夏怡人直接开口问了。
大话都说出去了,此时也没什么再瞒着的必要。于是韩露挺胸夸口道:“自然。”
“那你认识我吗?”夏怡人又问。
韩露心头一紧,这才仔细去观察这位跟沈流一起来的女郎。
眉清目秀,端雅温儒,通身自带一股贵气,韩露越看越觉得心惊。她方才怎么没注意到,沈流身旁除了家人外,坐在首位的就是眼前这位,连陆湘都退至其后。
她是谁!
韩露再去琢磨刚才对方问的话,心里顿时生出一个荒谬的猜测,“你,你是镇南王,王女?”
“正是本君。”夏怡人大大方方的亮出了自己的私印,然后才面色凝重的问道:“你方才说你是我母君的人,不知可有凭证啊?”
沈流死死盯着韩露的眼睛,发现对方虽诧异却并不惊慌,难道她真的是镇南王的人?
夏怡人质问,韩露不敢含糊,她亲自去书房拿了来往的信件,“王女殿下,去年我曾参加过王府的寿宴,此日后王君派人给我送了信。”
“所以你从未见过我娘本人?”夏怡人敏锐的发现了其中的漏洞。她了解自己的母亲,为人最是豪爽豁达,如果她欣赏一个人,必定会留在身边委以重任,怎么会做出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
韩露闻言一愣,她虚虚的回道:“是。王君是她有秘密之事安排我做,不方便见面。”
“呵,不可能。”夏怡人毫不留情的反驳道:“我娘身边有谋士数百,暗卫三千,能人异士更是数不胜数,你有何特别之处要她另眼看待?”
“我,我……”韩露结巴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夏怡人也不理她,自是打开了手里的信函。
只一眼,她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不是我娘的笔迹,倒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