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新秘境被天然阵法笼罩,目前还不确定它有几个出入口,除此之外,根据他们带回去的消息,这个新秘境被评估为上品,上品意味它里面有许多珍稀材料,够让荒原的各方心动了。
两陆和冰寒荒原建了传送阵后,那些个筹款建阵的势力就成了第一批涌进荒原的力量。
一宫二王三派四门五岛,外加隐世的三大古族,这些一流势力,多多少少都将手伸进来了,时常派弟子过来历练。
而正式在此建立分部的,除早就来了的景耀外,还有三大古族中的梁丘族,三派中的悬骨派,四门中的玄灵门,以及二流势力中的符临门。
三十年前,景耀梁丘悬骨玄灵等势力,为了促进荒原上的交易充实各自分部的人手,协商决定将传送阵有偿开放,这使得大批散修和部分家族门派迁居了过来。
早就在此有根基的景耀梁丘各方用建设城镇租赁府邸提供修炼资源等手段,牢牢掌握了这些外来人,这使得他们的力量和威信急剧膨胀。
昼族的新城虽已建成,但在各方有意的打压下,变得无人问津。
昼族能继续在此立足,一是因为余笙将它往隐世部族转了,部族子弟们专注苦修,不与其他势力来往,荒原本地近二十年出生的孩子,可能听都没听说过昼族。
二是有金不换和敛微的财力支持,金不换始终没有暴露过自己昼族弟子的身份,他在两陆上,经营出了山海界本土的第一商行,成为各方座上宾,正往外界发展。
敛微则在新城建完后,随五木去了广陵界,将商鼎会扩展到那边去了。
主要是因为在昼族疆土被瓜分时,参与的各方刻意压制了昼族所有的在外产业,诸多百工大师拒绝与商鼎会合作,且因湛长风和敛微在道台会上展现出来的药剂符箓炼器方面的实力,惹来了某些大师的忌惮,趁机大肆落石,甚至逼迫昼族交出那些东西的方子。
所以,敛微干脆将商鼎会搬到外面了。
昼族弟子也为金不换和敛微提供了武力支持。
本来,昼族明面上已经将近四十三年没有在外活动了,自不会做占领新秘境的扩展行动,可近一年,某些人再次将主意打到了新城上。
是的,再次。新城建立初期就遭遇过抢夺,昼族和参与抢夺的几方近乎两败俱伤,也是那次之后,昼族封闭了新城,隐世不出。
余笙察觉到了他们的蠢蠢欲动,故想借这次新秘境的现世,警告警告他们,顺带着探探他们如今的实力。
对付新秘境,一般走两步,探索和占领,前者是考察它的价值,后者是决定它的归属。
余笙既然来了,当然是奔着占领去的,她倒要和那些起了小心思的势力打打擂台。
某几个势力来秘境的目的也不单纯,搜刮资源是其一,会会余笙带来的人马才是他们的重点。
若此次交手,昼族不堪一击,攻占新城势在必行,如若不然,就要再慎重考虑考虑攻占新城的可行性了。
余笙带来的是寒鸦奇兵,寒鸦奇兵擅隐匿和奇袭,适合在这种原始森林的环境下作战,他们一入林中,就再难找到他们的身影了。
占领行动,往往是先在一些重要的战略位置和资源点做上自家的标记,布好防御,之后,各方自然会围绕这些地点进行攻防,直到某一方或某几方彻底掌握整个秘境。
这是一场极其消耗人力的拉锯战。
秘境中,混战已起,杀戮渐盛。
“那些大势力太不要脸了,一个小秘境都要来抢。”卢肇啐了口唾沫,掩饰着自己的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在密林里矮身行走,亏他以为自己走了大运,第一时间发现了那么座秘境,谁知道其他人速度如此快,没几天就一窝蜂赶来了。
“卢哥,大势力跟我们可不一样,我们是寻宝,他们是将要这个宝库都端走,惹不起啊,不如,不如我们撤吧。”
卢肇是个小帮主,手底下管着十来号人,在这动辄几千几万且有真君坐镇的势力面前,显然是不够看的。
但要他就这样退出去,怎么能甘心,“我们小心点,别跟他们碰上,呸,现在荒原上的秘境,哪个不被他们把持着!”
“你们瞧着吧,就这秘境,差点的,让他们自己占了,以后我们别想再进来,好点的,等他们扒去一层皮,剩了口残羹,再打开大门,收我们的过路费!”卢肇嘲讽道,“这些大势力的心都黑,我们还不如趁它无主的时候,捞一笔。”
“帮主说得有道理,秘境那么大,总不能都有人守着。”
“卢哥你看,说什么来什么,我好像感觉到灵草的气息了。”
卢肇带着自己的弟兄们向右潜行了数丈,拨开茂盛的矮树枝叶,惊喜地发现了一坡的草药。
“这是紫殿天吧,天,那还有一株成熟的,估摸有万年了!”
紫殿天是一种较为珍稀的草药,形状酷似结着穗的麦子,通体紫色,不生则已,若生,定然会开出一大片。
可很快,卢肇就被浇了一头冷水,这方坡上,悬了一面黑底旗帜,上面用金线绣着一个张扬古朴的“昼”字。
“是当年被打到消失匿迹的昼族吗,看上去果真不如何,都没有人手在此守着。”一小弟眼珠一动,滴溜溜地转遍了四周,“帮主,我们偷摘了就跑,谅他们也拿我们没办法。”
“没错,我都没听说过这个势力,估计是来打酱油的。”
卢肇抬手示意他们安静,内心挣扎,六十年前,他是跟着师父在冰寒荒原做生意的散修,自然认识当时名动一时的凛爻侯,也耳闻过在山海道台会和风云道台会上惊艳众人的敛微巫非鱼余笙等人,更别提,那会儿,新秀榜上前六的生死境高手都来自昼族。
这是何等风光,还是脱凡的他唯有仰视,他甚至一度想加入昼族。
可惜,怀璧其罪,何况他们又太秀于林,没几年就落败了,那凛爻侯更是陨落在了外面。
卢肇神色复杂,莫名有点感怀,摆摆手,“我们撤。”
凛爻侯是不在了,但其他五人还在,他们估摸着都是真君了吧,不是自己这些人能得罪的。
卢肇的兄弟们虽有点不满,但也没有质问,然他们还未离开,后边突现风声,一队修士飞快朝他们杀来。
“糟,逃,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