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振峰想了一下,老神在在地开口,“先不告诉你,不过,是你认识的。”
是我认识的?
我实在想不出会是谁,见他打定了主意不告诉我,我也没再问。
反正晚点就能看见人了。
我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儿后,开始熟悉公司,以及了解进行的业务。
不得不承认,宁振峰在经营和管理上的确有一套,一个新公司,这么快就做到井井有条了。
“叩叩——”
“进来。”
我以为是公司员工,头都没有抬,还是看着手里的业务资料。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我能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但是却是一片安静,我一边抬头,一边说话,“你有什么事……你怎么来了?”
我又惊又愣地看着眼前的沈宴廷,穿着一身高档西装,身姿笔挺。
他打量着我的办公室,微微挑眉,“来参观参观你的新公司。”
我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他就是宁振峰所说的贵宾。
果真是格林雷厉风行的继承人,我前脚刚离开程锦时的公司,这才过了多久,他就来了。
第一次见了他之后,我在网上查过他的资料,他是格林的继承人,所以,他不仅是格林的半个负责人,将来,整个格林都是他的。
确实是贵宾。
我笑着合上文件,站起来,无奈地笑了一下,“我爸和我说有贵宾过来,我都没想到会是你。”
“是觉得意外?还是不欢迎我?”他打趣道。
“怎么会?你过来我很开心。你有管理大集团的经验,能过来参观我的公司,我当然再欢迎不过了。”
我知道他是开玩笑,但还是连忙开口解释。
我大抵知道他的来意,不过并不排斥。
毕竟,他昨晚才帮过我。
他透过落地玻璃打量着外面办公区,办公室做的是单面玻璃,里面能看见外面,但外面看不进来。
他赞赏道:“新公司能做成这样非常不错,而且,我很支持你自己做公司,你的才干,不应该只给别人打工。”
“谢谢,要是有什么建议,一定要告诉我哦。”
我走到茶几旁,坐在沙发上,“喝茶?还是咖啡?”
“你会泡茶吗?在国外很少能喝到正宗的茶。”他也坐在了一张单人沙发上,随口询问。
“我试试看,自我感觉冲的还不错。”
我笑着说道。
因为之前是做高层助理,所以我特意学了茶道。跟着领导出席各种场合,多学一点总是没坏处。
后来也确实派上过用场。
他惊喜地看了我一眼,“看来今天有口福了。”
宁振峰给我的办公室准备的茶具很齐全,我先烧了一壶开水。
随后打开放在茶几上的金骏眉,飘出淡淡的茶叶清香,取了一些出来,熟练的进行洗茶、冲泡。
“尝尝看。”
很快,我把茶倒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端起来闻了一下,浅啜一口,“看不出来,你不止是做设计厉害,茶道也很不错。”
我轻笑。
他喝完一小杯茶,狐疑地询问,“彻底离开东宸了?”
“嗯,是的。”
我点点头。
“那祝你的新公司一切顺利。我今晚的飞机回总公司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么突然?”
“是啊,不过我在欧洲有好几处庄园农场,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可以来好好旅游一番,保证让你玩得尽兴。”他笑着邀请道。
“好啊。”
比起热闹非凡的城市中心,我对庄园农场之类的地方更感兴趣。
他喝了几杯茶,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办公区,才认真的开口道:“做公司也有很多门道,你会辛苦很多,倘若遇到不知道怎么解决的问题,或者有任何困难,可以随时找我。”
我感激地看向他,“好,谢谢你。”
除了宁振峰以外,所有人都反对我做公司,连程锦时都很是不满,现在听见他这样的支持,我心里有些感动,觉得自己不是孤立无援了。
他因为还要去分公司做一些决策,没有久留,喝完茶就要走。
我起身送他到电梯口,他进电梯后,我转身往公司走去,刚要走进办公室,手腕蓦地被人拽住。
我低呼一身,回过头看见一脸冷峻的程锦时,他沉声开口,“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
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另一只手把门关上,扣着我的手腕将我抵在办公室的门上。
一股熟悉清冽,带着酒气的气息,强势且无孔不入地包裹着我,我心尖一颤,“松开!”
“谁允许你离开公司的,我同意了吗?”他低着头,满目冰冷地盯着我。
“不管你同意与否,我都要离开。”
我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视线。
他怔怔地看了我好一会儿,眼神渐渐缓和下来,似妥协一般,低声问道:“是因为雨茗?”
“是。”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是我的妻子,你如果真的不喜欢,我会把她的股份清出去。”
他的话,直直地触碰到我的心底。
我差点产生了动摇,他总是能轻易影响我的决定。
只是,很快我就回归了理智,我讥嘲地看着他,“这番话,是不是秦雨茗的计谋?以退为进,先把我忽悠回你们的公司,然后又让我签卖身契?”
他听见我的话,脸色沉了下去,“我说过,她只是生意伙伴罢了,你不用多想。”
说得简单。
可我怎么能不多想?
秦雨茗不是其他人!是他的初恋情人!
之前在论坛上看见的他们两个人的亲密照片,就像一块巨石,日夜压在我的胸口,令我难以喘息。
他所有的好,所有的温柔,都给了秦雨茗。
没有女人能够做到不多想,而我,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也渴望得到丈夫全心全意的爱。
“我可以回去你的公司,不过,你需要把孩子的抚养权给我。安安,还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都是我的,你能答应吗?”
我目光淡淡地看着他。
他捏在我手腕上的那股力道骤然加重,像是要捏碎一般,一双眸子犹如嗜血的野兽,另一只手掐住我的下颌,低下头,不容反抗地封住了我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