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箱子往身侧的一个桌子上一放,淡定从容地看着她,“乔静,你和我解释解释,什么叫扫地出门?”
“你这不就叫扫地出门吗?!产品销量是火爆了,但是东宸集团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她翻了个白眼,先入为主的认为,我是被东宸开除的。
“东宸集团容不容得下我,不是你一个小小的设计师说了算的。”
“怎么,难不成是你说了算啊?!”她冷哼,单手插着腰,如同一个胜利者。
我笑吟吟地看了看她,“应该,差不多。”
“嗤,我看你今天是还没睡醒吧!简直太可笑了,痴人说梦。”
“哦我好像忘了,昨晚庆功会你好像没去?”
昨晚庆功会,公司去参加的都是中高层,她是没有名额的。
但凡去了的,都知道了我和程锦时的关系。
她被我戳到软肋,扬手就要甩我耳光,“宁希你一个新人,凭什么这么嚣张啊?!!”
我眼疾手快地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凭我只要一分钟没离职,就是你一分钟的上司。”
“赶紧滚吧,带着你肚子里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贱种一个滚!”她挣开我的手,满口污言秽语。
我浑身陡然炸开的刺一般,一瞬不瞬的冰冷地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她一次又一次招惹我,我忍了。
但说我的孩子,我怎么也不可能忍下这口气!
“我说你带着肚子里的贱种……”
“乔静,你给我闭嘴!!”
设计部的总监突然出现,怒不可遏地喝道。
乔静和他关系一向好,也没怕,“哥,你刚刚是没听见,她一个眼看着就要滚出东宸集团的丧家犬,居然说咱们公司是她说了算!对了,她还口口声声说是我的上司,我的上司,只有你一个人!”
总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总裁夫人都做不了你的上司,是不是?!”
“什么?”乔静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眸。
总监不再理她,堆满笑容看向我,笑得像朵花儿,“宁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她计较。”
我胸腔里满是压抑的愤怒,吐出四个简单的字,“把她开了。”
我不是个善良的人,谁也不能踩我的底线,欺负到我孩子头上。
总监扶了扶额头,想替乔静求情,“您……”
“听不懂是吗?”
我一字一顿地问。
“听得懂听得懂,但是……”
“听得懂就行。”
肚子里的孩子,不止是我的,也是程锦时的。
那我用一次总裁夫人的权利,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总监见我态度强硬,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乔静一眼,又点头,“行。”
乔静从愕然中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
我抱着箱子就往电梯口走去,不再理她。
我没有痛打落水狗的习惯。
“宁总,宁总……您要是生气,就骂回来,不要开除我,好不好?”乔静追上来,恳求道。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叫我。
果然,权势是个好东西。
我按下电梯按键,语气很淡,“那等我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吧,毕竟你骂的是他。”
“我,我……”她哑口无言。
电梯刚好到了,我迈步走进去,下楼。
“小希,这里。”
我走出东宸大楼,看见宁振峰竟然亲自开着车等在门口。
这么多年来,在我的印象中,这是他最像父亲的一次。
他满面荣光地说道:“我接你去你的新公司看看。”
我名下的那家公司,因为我做的这个项目,获取了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
“好。”我点头,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宁希,站住。”
我回过头,看见秦雨茗穿着一套限量款职业装,信步走来。
她走近,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你不能离开。”
“凭什么?”
“这是你之前签的劳务合同,你起码要在公司工作五年,才能离开。”
我一愣,翻开手中的合同,当真是我的亲笔签名。
我皱了皱眉,这应该是我当初入职的时候,顺手签的,当时根本没多想。
现在看来,她是早有所图。
我抿了抿唇,“你想怎么样?”
“按合同办事。”她脸上是笑容,但是态度很是坚定,摆明了是坑定我了。
我压下心底对她的反感,“不管有没有这份合同,我今天都必须走。”
我完全不想再和他们一次共事。
她和程锦时想在一起,那就在一起。
我躲远一点,至少眼不见心不烦。
“你走也行,但你未来五年的设计图,优先使用权在我们公司。”
她笑着,笑得让我恨不得撕碎她虚伪的笑容。
我虽然是在东宸办公,但签的劳务合同,是她和程锦时合作的那家公司。
她还真敢想,凭一份这样的合同,就想让我未来五年,都被她坑死。
我大致过了一遍合同,看到上面的违约条款,顿时笑了一声,“违约金为所得报酬的三十倍,可以啊,我付。”
这段时间,我的工资卡可没有收到多少钱,就是普通经理的薪酬。
“你付?”她的笑容凝固了,皱眉反问。
我云淡风轻地把合同扔回给她,“几十万,我现在还是赔得起的,你去告我吧,我一定会赔。”
说罢,我把箱子丢进后排,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
看着车窗外秦雨茗吃瘪的样子,我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我们走吧。”我对宁振峰说道。
他点点头,心情颇好的开车离开。
我透过后视镜往后看,秦雨茗拿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我讥诮地收回目光,八成是打电话给程锦时告状去了。
随她好了。
反正,在那个人心里,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一路畅通,到公司后,我有些诧异。
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是也做得有模有样,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
“看看,这间是你的办公室,喜不喜欢?”宁振峰把我领进一间宽敞的办公室,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初冬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地毯上,看着很是舒服。
我不由笑了起来,“很喜欢,谢谢爸。”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叫出了这声久违的“爸”。
我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这么叫他,是什么时候了。
他惊讶了一下,跟着笑了起来,又提醒道:“晚点有贵宾来拜访,你可要做好准备。”
“谁啊?”
我走到窗边,感觉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真的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