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瞬间,宋绵绵觉得她可能是在做梦。
她下意识的掐了掐大腿。
嘶!
不是做梦。
谢渊哭笑不得,“下次掐我。”
他注意到绵绵的小动作,轻声提醒。
宋绵绵闹了个大红脸,一向利落的她动作罕见的有些乱了节奏,“啊,就,我,那个……好。”
她斟酌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比较说的通。
索性破罐子破摔的认了。
谢渊低低笑了一声,眉目里全是包容,他将灯放好,自然而然的开始与宋绵绵一起收拾餐具。
“你坐会儿吧。”
宋绵绵都不忍心了。
谢渊早上早早出门上学,晚上回家了还做家务,她都有些不忍,“我很快就好。”
谢渊却没有停手的意思。
“吃饭了吗?”宋绵绵又问。
谢渊顿了顿,说:“还没。”
“那一会儿想吃什么?”
“都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但气氛却格外融洽,收拾的效率不自觉的也变高,很快就将一切收拾干净。
宋绵绵递给谢渊一块鲜花饼,“垫垫肚子。”
关了店门,两人拎着灯笼走在郢城的街道上,尽管还没到宵禁时间,但街道上的人却已经很少。
两人并肩而行,秋天的夜晚多少带些凉意。
宋绵绵穿的并不厚。
谢渊立刻有意识的挡在风吹来的方向,因此落后了她半步。宋绵绵很快发现,心里又暖又感激。
她伸手拉住谢渊的手,“我不冷啦。”
说着不冷,她的指尖却泛着凉意,刚一入手,谢渊就顺势握住她的手。
宋绵绵一惊,心跳漏了一拍。
下意识的就想收回手,却没挣脱。
她低着头,两人沉默的往前走,大家都没什么恋爱经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咳咳。”
好久,宋绵绵说:“你在学院还好吗?”
“都好。”谢渊说完,顿了顿,又觉得这样的回答似乎略显敷衍,认真补充,“先生和同窗都很好。”
宋绵绵嗯了一声,“那就好。”
旋即,两人又聊了一些家长里短,一个询问一个回答,如此两个回合又调换了询问与回答的人选。
倒也聊了一路。
而谢渊在宋绵绵心中的形象也愈发鲜活。
她曾在书中看过谢渊的奋斗史,但他似乎永远都是高冷,冷静,无情,睿智的。
保持着绝对理智。
可更深层的接触和了解之后,才发现谢渊冰冷外表下跳动的火热心脏。
还蛮可爱的。
一开始因为牵手而略有尴尬,后来聊的正欢,却是完全忘了这件事。
一直到回家才终于想起来。
然后触电似的松开彼此的手,当然,只有谢渊心里清楚,他还挺留恋绵绵手掌的触感。
她的手又软又小,好似没有骨头一样,软乎乎的,抓在手里很舒服。 他下意识的收拢手掌,却只能在心里暗道:来日方长。
第二天宋绵绵一早就接到齐玉瑶的丫鬟玄参传来的消息,齐玉瑶去忙别的事了。
宋绵绵都还不知道玄参是什么时候赶来郢城的呢。
齐玉瑶就连着几天都没出现。
可见是真的忙。
一直到三天后的早晨,齐玉瑶终于踏着晨光出现在宋绵绵的点心铺子门口。
只是四天不见,她却好似瘦了。
一进来就连忙说:“好香啊,绵绵姐姐又做什么好吃的啦?”
跟在她身后的还有玄参,此刻笑盈盈的福身,“宋姑娘。”
宋绵绵送上点心并奶茶,“坐,看你的样子倒像是累坏了。”齐玉瑶圆乎乎的小脸都变成鹅蛋脸了。
齐玉瑶委委屈屈的点头,“可不是。”
她试探的喝了一口奶茶,顿时眼睛亮了,连喝一大口,一脸的满足和轻松,“哇,绵绵姐姐,这是什么啊?这也太太太太好喝了吧!”
宋绵绵被她夸张的语气笑道:“是奶茶。”
但她做了一点改良。
这世界牛多珍贵?她自然找不到奶牛,因此这是用羊奶代替的,试验了好几次才终于找到祛除羊奶腥膻味的办法,让奶茶能入口。
虽然比不了牛乳,但她已经很满意。
齐玉瑶动作极快,一口气喝掉大半杯,然后又拿起一块点心,“我终于活过来了绵绵姐姐。”
玄参抚额。
又来了,她家小姐到底能不能靠谱一点?!
这才认真了几天?现在刚到宋姑娘面前就原形毕露。
“玄参,你也尝尝。”
齐玉瑶还不忘招呼她。
玄参表示真的丢不起这个人。
宋绵绵本就准备了两份,也看向她,“玄参姑娘尝尝吧,就当我帮我试试味道。”
话都这样说了,玄参自然不能拒绝,她刚喝一口,就真香了。
虽然她表现的没齐玉瑶那样夸张,但她亮晶晶的眼睛和诚实的暴风吸入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她,很,喜,欢。
齐玉瑶很得意,“是吧?我就说很好喝了,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能不信绵绵姐姐!”
她是绵绵姐姐美食的坚决拥护者。
玄参连连点头,“宋姑娘好厉害。”
她喝了还想喝怎么办?!
这边话音才落,又有人也走了进来,却是谢渊和齐承业,紧随其后的还有宁桓书与周毓。
在郢城认识的人全来了。
因为今天是她的点心店开张的日子,几人都各自带了贺礼,谢渊理所应当的充当了今天的小二。
为大家送上奶茶和点心。
这才刚刚送上,门口又来一位不速之客。
大秋天的,程九洲仍旧挥着他标志性的扇子,着一身白衣,面带微笑款款而来。
“开业这样的大事,绵绵竟也不通知我。”他表情夸张,“这是不把我当朋友了吗?”
谢渊凉凉的抬眸看他一眼,“不请,不也来了吗?”
程九洲刷的一下收了扇子,不赞同的说:“谁让绵绵是我的挚友?纵然是天涯海角,这等大事我也定是要到的。”
众人纷纷觉得齐承业取的外号也并非空穴来风。
这两人也不是第一次相对,但这次却比之前少了火药味。
齐承业和齐玉瑶算知情者,所以对此很能理解。
谢渊看了他一眼,都懒得开腔,言简意赅道:“吃什么?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