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宁舒打算休息了,方菲菲走过来对宁舒说道:“祝……祝军医,我有话跟你说,我们到外面去说好吗?”
宁舒拒绝了,“对不起,我感觉很累,我要休息了。”
每天很幸苦,这个时候不抓紧休息干什么,大半夜地聊天,宁舒表示自己没有自己那个时间。
方菲菲脸色有些不好,又说道:“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把话说开了大家心里都舒服,我想说是关于祝砚秋的事情。”
宁舒揉了揉眉心,从木板上起来,和方菲菲走出了帐篷。
这会已经是深夜了,天上都是明亮的星星,不远处有脚步声,显然是战士在巡视,宁舒不嫌脏,直接坐在地上,用手撑着下巴,问道:“你要说什么?”
方菲菲坐在宁舒的旁边,开门见山说道:“我是不会放弃砚秋的,我们有共同的志向,任何话题我们都能谈得上来,人一辈子遇到一个这样的人不容易,我知道祝砚秋之前是你的丈夫,但是你们不合拍。”
宁舒:……
“所以呢,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宁舒看着方菲菲,“不管怎样,他都已经是成家的人了,有了妻子和孩子,你们知识份子真搞笑,说是接受了新派思想,说是要自由恋爱,无媒结合而已,说什么释放人性,只要是恋爱就有正当的名头,不过是畜生行为而已。”
这个时代的女人没有一点保障,至少在古代,宗法伦理对婚姻很重视,将婚姻置于礼之根本,还有明面上还有一个三不去。
方菲菲的脸色有些发黑,说道:“这是什么古板的思想,现在时代不同了,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祝军医想要用孩子捆住祝砚秋是不可能的,孩子一旦长大,就会有自己的生活,但是父母呢,难道要为了孩子勉强将两人在一起?人的一辈子很长,几十年的时间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何尝不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这是对自己人生的不负责,一辈子面对根本办法沟通的人,两看生厌有什么意义?”
宁舒:……
好有道理,宁舒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反驳,但是问题的根本在于祝砚秋连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都不认,只知道压榨祝素娘,就算是要分开,祝砚秋也要给祝素娘补偿,不然大家都别想好过。
你们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最后功成名就了,站在顶端受人敬仰,祝素娘的付出又算什么?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理所应当,凭什么祝砚秋就认为祝素娘应该理所应当为他付出,连一声谢谢都没有,还嫌弃祝素娘。
既然是这样,当初就该拴紧自己的裤腰带。
祝砚秋就是一个任性的大少爷。
“所以,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来告诉我你们要在一起吗?”宁舒面无表情,打了一个呵欠,“如果你是要跟我说这样没有意义的话,那你还是不要说了,你们要在一起,或者是你们要结婚生小孩,我都没有意见,祝砚秋这个人送给你。”
宁舒从地上起来了,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和方菲菲擦肩而过,方菲菲转过身朝宁舒的背影说道:“祝砚秋并不是什么东西,他是人,他有自己的情感和思想,不需要你让。”
宁舒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走进帐篷,见小桐还没有休息,等着自己,宁舒朝她说道:“睡吧,身体会熬不住的。”
宁舒躺在木板上,闭上眼睛就睡觉了,心里着实无语,现在是什么时候,还纠结这样的事情,在战场上的人,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是问题,纠结什么爱不爱完全没有意义。
祝砚秋醒过来就看到宁舒从帐篷外面进来,随后方菲菲又进来了,祝砚秋的心里一跳,连忙朝方菲菲问道:“菲菲,是不是祝素娘找你的麻烦了?”
方菲菲摇了摇头,随即说道:“我现在才知道祝素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思想古板得很,怪不得你和她说不到一块,还说我们的是无媒结合的。”
祝砚秋松了一口气,说道:“不用在意她,她就是封建时代的女人,你就是跟她说也说不通,不与夏虫语冰,跟她说就是浪费精神,菲菲,我打算上战场了。”
“可是你的伤?”方菲菲看着祝砚秋肩膀,说道:“不着急,身体要紧,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祝砚秋立刻说道:“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总是这么什么都不做,还浪费军队的粮食。”
祝砚秋的心中着急啊,他可不能在拖下去了,跟他一起上战场的人都杀了很多敌人了,可是他却要要死不活地躺在这里。
方菲菲点点头,“你心中有数就好,不过战场很危险,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战事打响,祝砚秋就忍着身上的伤到打战了,祝砚秋现在就是有些急功近利,连他瞧不起的祝素娘现在都成了战士尊敬的军医了,他却什么功勋都没有,还谈什么振兴祝家,谈什么给方菲菲幸福。
祝砚秋的心中憋着一股气,一心要闯出一片天地来,但是当匍匐在战壕里,捧着枪扣动扳机的时候,祝砚秋心中没有了雄心壮志,只有满满的无力和恐惧。
祝砚秋不知道自己的手怎么了,扣动扳机的时候总是很无力,有轻微的颤抖,有些僵硬,就是感觉不听指挥。
感觉自己的手指不能准确快速做出反映。
面对这种情况,祝砚秋一个大男人直接红了眼眶,这叫什么事,他的手到底是怎么了?
宁舒正在忙着给伤员处理伤口,就看看到刚上战场不久的祝砚秋被抬回了,身上也没有受什么伤,就是被炮弹震晕了,不过肩膀上的伤口又撕裂了,正在潸潸出血,打湿了衣服。
宁舒往祝砚秋的旧伤上洒了一些药粉,伤口剧烈地疼痛让祝砚秋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眼前朦胧的脸渐渐清晰了。
看到是宁舒,祝砚秋猛地伸出手拽住了宁舒的,声音几乎是牙缝里透出来的,阴森又愤怒,“一定是你对我做了什么,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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