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像是被他的贬低弄得羞愧难当,微微咬着下唇,单薄的身子像是能被一片雪花压垮。
易将军看到楚怜这个模样就更气了:“我还没死呢,易家还没真的轮到易皓当家呢。”
他指着楚怜的鼻子胸口起伏着:“我真的不想动打你这个贱人!给你个会,自己走!要不然,你今天就别想正着出这个大门!”
“就算您是将军,也不能这样欺负人!”楚怜不堪受辱的颤了颤眼波,那双上挑的凤眼中泄露出了几分委屈的意思。
他说着说着,便垂下了眼眸,是足以让任何人想要怜惜的姿态:“你说的我下贱,可为何历来品德高雅的人都爱来这梨园听一字半曲?陶冶情操,是他们也下贱吗?还是说将军比较特殊,能与各位伟人的爱好相悖?”
怜怜要优雅一点呢。
战场上长大的小易皓喜欢的,可不是只会哭的可怜虫。
还得,要更坚韧一些。
更有气度一些。
只会哭的绿茶会没有新鲜感呢。
副官无可奈何的扶着易将军坐下,刚刚才喝了一口茶,易将军就动怒摔了杯:“那你的意思倒是说我粗俗了?!”
茶碗是直直冲着楚怜的额角来的,摆明了要他的命!
副官一惊,立即就想要下去阻拦。
可惜离的太远了,易将军力气很大,出又那么猝不及防,他再怎么快也来不及。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副官心里快被着两个字刷屏了。
这可是易少帅的琉璃宝贝,要是真的那里磕着碰着了。
那......那不是顺位下来他要遭殃吗?
千钧一发之际。
楚怜眉眼间似乎染上了一丝无奈,决定了不在避让。
伸出一只皙白莹润如暖玉的,将向他扔来的茶杯接在了里,热水泼出来,甚至压出了一些红印。
楚怜看着,略微惊诧。
嗨呀,疤痕体质?
那为什么易皓每次弄完,他身上的印子都到不了第二天呢?
疑惑。
只是一看就知道,这力道要是砸在脑袋上,楚怜这副病殃殃的身子绝对是受不住的。
他秀致的眉头轻微动了动,张了好几次的嘴唇,最后的话语带上略微的愁绪:“看来易将军是真的想要我死啊。”
楚怜捏着里的茶杯,将杯子往旁边一递,立马又看的懂眼色的仆妇将杯子接下去了。
“既然将军不肯听许程一字半句,还要这样开口侮辱人。”楚怜抬起眼睛看他,唇角勾着的是无害温和的笑容:“许程在唱青衣之前,也曾扮过武生,不知有没有会请将军不吝赐教。”
他这样说着,又是细微的叹了口气。
仿佛这个柔弱的小戏子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了。
不得已才拖着病体,要和北平叱咤风云大半辈子的易将军打个高低。
谁都能看得出他有多委屈,有多无奈。
但是,谁有敢去管呢?
那可是易皓的亲爹。
可正因为这样,易皓回来问情况的时候,他们才会“如实相告”鸭。
嘤嘤嘤。
人都是会同情弱者的。
将军是从哪里以为能欺负到怜怜的?
真是自以为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