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您别骗我,这人哪能自己感觉不到的,您就说我还有多少日子吧。”
每日例行的诊治,温格斯听见楚怜这样说,不免的愣了一下,但又抿紧了唇。
他不能说。
他能和任何人说楚怜的情况,但他唯独不能对楚怜说。
因为这是易皓的意思。
那个从来唯我独尊的易皓,其实比谁都清楚他的花儿撑不过去了。
但那又怎么样呢?
好药供着,暖身的供起来。
温格斯说这不过是强行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易皓竟然却是勾出了一丝愁苦的笑容:“那便,能拖一日是一日吧。”
你多陪陪我啊。
我好不容易才会爱人。
你不能就这样轻易丢下我一个人。
你不能的。
楚怜像是猜到了,伸出轻轻拂过那件红色嫁衣,眼神染上几分晦暗的悲:“我还能......等到吗?”
温格斯紧了紧心,说道:“还请放宽心。”
这段时间楚怜的头发长长了些,额前的碎发落下来,显得那张脸更小了。
这番可怜的模样,看的温格斯心里莫名泛酸。
也许是怕旁的人看见,说他恃宠而骄,连喜悦都要如此遮掩。
只是,他更多的是伤心啊。
真的是可怜的小美人。
不过......
要是楚怜知道他现在感激,甚至有点喜欢的人,前不久才说过要给他打吗啡心里该是做何感想。
这一天易皓还没赶回家来,易将军就气势汹汹的杀到少帅府来了。
他四五十的年纪,精神倍棒,又是刀剑上舔血走出来的人物,浑身自带一种杀伐果断的强势气息。
一路上易皓的亲兵都在试图阻拦易将军的脚步。
可这人是易皓的父亲,是他们顶头上司的亲爹。
这要是真的动起来,让老爷子出了个什么好歹,那真的不堪设想。
有仆妇急急忙忙来找楚怜出面:“许先生,少帅的父亲上门来了,现在.......现在情况不太好,吵着闹着要见您,说话可能不是太好听。”
现在易皓不在,少帅府上上下下都已经吩咐过要听楚怜的吩咐。
她说的委婉,楚怜却是觉出味儿了。
嘤嘤嘤。
人家怕怕。
楚怜站起身来,一副分外柔弱,经不起摧残的娇花模样。
仆妇看见了,赶紧给他披上了一件保暖的大氅。
楚怜便对她低了低下巴,很有礼貌的道了谢,说道:“有劳带路了。”
白莲花就是要让身边的所有人都要相信的你是纯洁的,分外需要呵护的。
会被人发现的才叫装。
等楚怜到场的时候,易将军已经坐上了主位喝茶。
看见楚怜一来顿时暴起,易皓的副官心累的拦着他,劝说道:“将军息怒,许先生人很好的。”
易将军冷哼一声:“让开!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好的不学学坏的,一个男人能做的出这种事情来,还怕人看了?!”
楚怜听易将军这话,脸色一白,不过刹那,眉眼间已经全染上了羞愧的薄红。
可是,明明是易皓先对他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