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给我留点!”连翼顾不得风度翩翩的形象,伸着尔康拔腿朝乔悯竺奔来。
魔修特点之一都比较穷。
糕点铺生意火爆味道也好,桂花糕每天供不应求。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这些年掌柜不断提价,到今天,六块桂花糕就要一锭银子。
乔悯竺出门没带钱,一锭银子是连翼付的,这让他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要不是他要维持仙修的表象,怕是能掉头就走。
“给你。”乔悯竺忍痛割爱给连翼留了一块。
连翼险些口吐鲜血,颤抖的捂住胸口,小心翼翼拿起那块价值一锭银子的桂花糕,生怕摔了碎了,眼看美味即将入口,神情也松懈许多。
他张大嘴巴咬了一口……空气。
“猜灯谜喽!猜中最多的即可获得最美花灯!”
“花灯!”
“哥哥我想要那个好看的花灯!”
“好,哥哥一定给你拿到”
人群从狭窄的街道涌过,站在外侧的背对人群的连翼肘不知道被谁人狠狠撞了一下。
啪叽一声
连翼中那块价值一锭银子的桂花糕从高空坠下,摔的粉身碎骨,还被踩得漆黑,彻底融入夜色尸骨无存。
连翼:“……”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我的钱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呦,笑死我了。”乔悯竺捂着肚子前仰后合,笑的飚出眼泪。
叶酌尘也忍俊不禁,连连拍着连翼的肩。顾忌是自己兄弟不好笑的太明显,不得已捂嘴低头双肩耸动不止:“让它安心的去吧。”
祁醉歌强装眼盲,面上看似懵懂正经,实际上背地里笑的直不起腰,指指着连翼说不出话,捂着肚子狂笑差点没把头笑掉:“真的,你看他那表情,哈哈哈哈哈,哎呦,我不行了不行了……”
13号满地打滚,滚到小白怀里,死死抱着小白的腿生怕再滚出去:“哈哈哈哈哈哈这表情,我可以笑一年!”
小白憋出内伤,一边揉着小白一边强装正经。
不明所以的路人对乔悯竺、叶酌尘二人投去奇怪的眼光。
路人老大爷摇摇头,边走边说:“年纪轻轻长的也好看,怎么就傻了呢?可惜,太可惜了。”
乔悯竺和叶酌尘全然不顾旁人评价,继续指着连翼大笑;祁醉歌懵懂乖巧站在一边歪歪脑袋。
气的连翼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乔悯竺和叶酌尘指指点点:“你们,你们,这可是一锭银子啊,整整一锭银子啊!你说是不是醉歌姐姐。”
他跟着乔悯竺一起叫祁醉歌一声“醉歌姐姐”。
突然被点名的祁醉歌:“???”
她回过神不紧不慢开口:“货币不是灵石吗?”言下之意,在我眼里除了灵石其他的都不算钱。
连翼:“……”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祁醉歌笑的端庄,带着疑惑继续补刀:“而且灵石不是一抓一大把吗?”
说着,随掏出一把五彩斑斓的灵石。
乔悯竺:“……”储物戒里的几块灵石突然就不香了。
叶酌尘:“……”如果不好好赚钱以后可能连人都养不起。
连翼:“……”无形炫富,最为致命。
#穷人不配说话#
两人摸摸鼻子突然哑火笑不出来;连翼目瞪口呆看看灵石又看看祁醉歌:路人险些被五彩斑斓的光晃的眼瞎。
祁醉歌戳戳上堆成山的石头:“这是灵石吗?”
在场众人就像被点了哑穴,张大嘴一句话也说不出,任凭风在自己嘴里呼呼吹。
“我说这不是灵石你会丢吗?要是丢的话记得把地址告诉我我去捡。”连翼好不容易找回自己丢失的声音,老泪纵横,一捂嘴一摸摸灵石。
娘,孩儿出息了,有生之年居见到这么多灵石。
“很贵重吗?”祁醉歌不慌不忙把灵石丢回储物戒。
连翼认真道:“很贵重。”
路人们如梦初醒纷纷附和,“对,很贵重,姑娘你一定要好好保管。”
“这样啊。”祁醉歌摘下储物戒,放到叶酌尘里。
“我……”叶酌尘指着自己鼻尖,眼里透露着迷茫。
“很贵重,所以给你。”祁醉歌拽着叶酌尘的衣袖继续向前走,“走吧,去猜灯谜。”
霜泠峰莲花池下就是一条灵脉,她想要可以随便挖。
众人:“?”
很贵重,所以给你?
每个字都认识怎么拼到一起就不认识了?
倒是有几个女孩捂着嘴:“天啊!因为很贵重,所以我把我贵重的东西给你保管,这到底是多相信多爱对方啊!”
叶酌尘听到这话微微一愣,而后唇角上扬,看着祁醉歌侧脸的目光带着笑意,反握住她的:“走吧,猜灯谜。”
小摊前一个丰腴的妇女拎着一个灰衣男子的耳朵:“看看,看看人家!以后家里的钱都给我管,有问题吗?”
男子包裹住女子的,讨好笑笑:“轻点,轻点……哎呦!没问题,没问题!”
乔悯竺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羡慕不已:“呜呜,这也太好了吧,我想替代这个讨厌鬼的位置了!”
连翼摇开扇子:“我们也去。”
猜灯谜现场热闹非凡,大伙进行的如火如荼。
有些人对灯笼下的纸条一筹莫展,有些人瞄一眼纸条心里有了答案随一摘,有些人上攥了一大把,有些人上空空如也……
叶酌尘笑的眉眼柔和,抓住一张纸片,火红的灯笼映着他骨节分明的,嗓音温润:“倚阑干柬君去也,霎时间红日西沉;灯闪闪人儿不见,闷悠悠少个知心。师傅知道谜底是什么吗?”
祁醉歌张口就来:“门。”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风。”
……
两人一路收割,一念一答,默契非凡,成功拿到第一名的奖品九龙灯。
不愧最美的称号。
金黄的九龙栩栩如生环绕中间莹白的圆灯,灯里摆着荷花形蜡烛,暖光阵阵,就像一轮圆月映着千年古莲,“圆月”上一颗红珠,被龙首不偏不倚挤在中间。
骄阳,明月,古莲,龙。气势磅礴不失古朴肃穆。
祁醉歌懒得提,全全交给叶酌尘。叶酌尘一拉着祁醉歌,一提着他们共同赢来的灯笼,和其他并肩而行的男男女女一样,脸上都洋溢幸福的笑。
乔悯竺双抚膝,半蹲在灯笼面前,眼中映着灯笼的火红,暖如炽阳:“哇!这就是第一名的奖品吗?好漂亮啊!”
叶酌尘应声,赞同她的说法:“嗯。”和她一起赢来的当然好看,可惜……
叶酌尘抿唇看着祁醉歌耳后隐隐露出的白纱,心里不自觉涌起失落。
为什么看不见呢?
“怎么了?”察觉到叶酌尘的视线,声音柔柔的。
叶酌尘拉起祁醉歌的抵在唇边:“没什么。只是再想好热闹啊,师傅,以后我们都一起过好不好?”
“好。”你师傅是祁醉歌,她又不是祁醉歌,某女违约毫无心理负担。
连翼里提着乔悯竺买的白兔花灯:“看完没?赶紧把你的兔子灯提回去。”
他一个大男人提着个兔子灯像什么话!
“好好好,催什么催?”
上元节,灯火如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