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卓一泡尿射飞天鹅,完事后,赶紧向远离蒙古人的方向跑去,钻进路边小径,准备从侧面绕开蒙古人托欢、李老爷等人,沿着来时之路返回去。
“啊呦”,卓伢子一不小心踩到一凹坑,摔了个狗啃泥,连忙支起身子,手脚并用飞爬而去。
“哈哈哈…哈哈哈,”托欢望着这远去的小蛮子不论走、射、跑、摔、趴、爬都是那么可爱,而且跌倒之后,不哭不闹,很有小男子汉的气概,之前被射满面童子尿的心中郁闷顿时烟消云散。
“大帅,要不要把小蛮子给抓过来?”跟随在托欢身旁的养子吉列思问道.
“没什么大不鸟的,洗洗脸行了。童子尿罢了,哈哈哈,我还是头一回给童子尿到。蛮子国不是常说‘水为财’嘛,看来我是要发大财咯。”
“恭喜大帅,贺喜大帅,此乃天降祥瑞,吉不可言。”
“大帅洪福齐天,自然财源滚滚。”
“大人真是雅量,我等皆不如也。”
“大人英明,不愧朝廷重臣,柱国砥柱。”
…
一阵阵阿谀奉承的话从李老爷及众多随从嘴里冒出来,听的托欢心情舒畅,眉开眼笑。‘这些人啊,听他们的意思,貌似被童子尿浇的越久,以后的福瑞财越多,这种好事非常人可遇不可求也。托欢心中一瞬间几乎后悔,应该让小蛮子射的久一点嘛,也射得他们全身都湿(当哥是浇花缸),雨露均沾,这大伙以后的日子岂不是金山银山的过…哈哈哈。再说,李府李忽都与自己有旧,不好在这里发飙,只能顺着众人的意思往下走咯’。
原来李府李忽都的伯叔正是大都赫赫有名的大太监李邦宁,历经元世祖、元成宗、元武宗、元仁宗四朝,为四代大元皇帝所看重,屹立不倒。哪怕放到历朝历代,李邦宁都是堪称太监群体中身残志坚的杰出代表,与唐代高力士、宋代童贯相比,其才能不遑多让。自李邦宁去后,元庭开始充斥着高丽太监(朴不花),成为元庭另一没落原由。
李邦宁,字叔固,是江浙行省钱塘人,为人谦逊、谨慎,本是宋朝内庭太监的一员。宋灭亡后,被元世祖留在内廷供职。为人机敏,在大都日久,蒙古语及诸蕃语,无不通晓,随即被世祖授御学库提点,升官至章佩少监,迁礼部尚书,提点太医生事。
成宗即位,进升李邦宁为昭文馆大学士,太医院使。成宗生重病,邦宁不离左右者十余月。
武宗立,命李邦宁为江浙行省平章政事,欲他衣锦还乡,邦宁因身为太监而推辞。由此被武宗欣赏,加封他为大司徒、尚服院使,授左丞相,行大司农,领太医院事,官阶金紫光禄大夫。后为大礼使,礼毕,加恩于邦宁的三代。
仁宗即位,加封李邦宁为开府仪同三司、集贤院大学士,直到数年前李邦宁因病去世。
托欢在大都时,身为武宗重臣常与近臣李邦宁打交道,与之交好。哪怕李邦宁身为太监,也没有轻视过他。仁宗时,托欢本该与周王和世?一道被流放云南,因得李邦宁之助,获封静江府万户,虽远离中枢,却逃得一难,由此感激李邦宁。
哪怕李邦宁过世多年,仍然感激于他,对于李邦宁的亲眷多有照拂,自然不会轻易折损他子侄李忽都的面子,李忽都能成为静江最大的商人,未尝没有这个原因。特别是李忽都的‘忽都’还是他取名的呢,这在汉人、南人里是一种荣耀,能获得蒙古赠名,是蒙古大老爷青睐有加的表现。
于是,这一段宴前‘元帅淋尿’的小插曲成为宴会时风靡一时的雅事、轶事,被众多宾客一传十,十传百,来正面衬托出都元帅托欢的睿智、贤明,大人有大量、元帅肚里能撑船。
‘天降祥瑞’、‘元帅淋尿’的风闻,断断续续的传到了于国安、唐老头、唐大二、潘二耳里。他们没想过这次宴会这么多人,这么多大老爷参加,战战兢兢,此时被李老二安排在了内庭宴席的最末一桌,前面的老爷们说的兴高采烈,瑶人们听的似懂非懂,只能大概猜测。
卓伢子聪明、伶俐、乖巧(估计都被卓伢子可爱外表蒙蔽了),应该不会作出这种出格的事情吧,打死他们也不会承认的,居然敢当着人家的面射,还是蒙古大老爷?至于老爷们亲口传闻、亲眼所见,射元帅一脸尿的正是一贯头衣的瑶童,他们一阵狐疑这所说的童子莫非真是卓伢子?
先前卓伢子失踪后,于国安等人一时间寻觅不到他的行踪,且众瑶人被限制不能走出竹林、假山这一带,只能托付李三奴,让三奴帮忙打探。李三奴嘴上说的好,‘没问题,哪怕在我李府地上掉了一根金针、一粒银米、一个铜板,都给你找出来。完好无损的,放心好了。李府家大业大,不会欺骗于你的。何况还是一活人…宴会完保证将小孩交到你手中’。
李三奴的话很动听,会联系李老二,李总管的。心想:‘我肯定不会承认有瑶童从自个眼皮底下消失的,岂不是我的失职,会挨板子的?哈哈哈,先让这些蛮夷安心,不让他们在李府闹事,毕竟有贵人现在府中。等宴会完满咯,贵人一离席,立马将这些蛮夷扫地出门,我们这些仆役是常干这种事的。一旦让他们这些蛮夷现在闹事,给闹大了,就不光是寻人问题,而是李府面子(声誉)问题。趁事发前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徐徐图之。先哄好蛮夷再说,让他们守我李府的规矩。大不了赔个一二十两,当买了一个瑶童作仆役罢了。来李府当差,可是许多普通汉人、南人都羡慕不过来的美事。’想到自己的荷包将要出血一二十两,本来晚上还有大餐(残羹剩饭)吃、美女看、好歌听、妙舞赏的好心情立即郁闷了。
我们的卓伢子现在哪呢?
“哈哈哈,这藏獒不错,哥虽然不会老马识途,但是狗狗会认路啊。”唐卓手中牵拽住了一头大狗。真是一条好狗哇,身高体壮,毛长腿粗,通体披着黑毛,只在胸口、脸、腿、尾巴末端有黄色斑块,眉上有一对黄色的对称圆斑,与人对望,会让人觉得它显得格外忧郁。这肥肥的身体,重量绝对超过现时的卓伢子。一条大狗被一小童拽在手里,形成巨大的视觉反差,不由让人为之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