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谌几人本以为会同审配上次一样,结果却比审配罚的还轻,那还有什么可抱怨的,于是皆表示无异议。其实这也是袁绍故意为之,审配最近以来的一系列行为算是尽失袁绍之心,此举也是为了告诉审配,让其收敛一点,只是不知道审配能不能想到此点。不过袁绍对此是没有半点希望的。
审配看见几人比之自己受罚较轻,自是大为不满,不悦的表情直接摆在脸上。若非袁绍已经定了,审配定要再说上几句。
袁绍见审配是此等形态,也不愿多说,便下令全军撤退。奈何袁绍有离意,公孙瓒却此时不想让其离开。袁绍刚刚下令,便有兵士报公孙瓒在外挑战,闻此消息的众人皆十分疑惑,没有了白马义从的公孙瓒怎敢如此?
袁绍此时轻笑一声,说道:“吾本因其据守城池不易攻克才欲离去,今其反出城战于我,岂不是自寻死路!”袁绍便令人暂不宣布撤军,先领兵拒之,再观后效。
待袁绍引兵出营,见对面阵前之人,甚感熟悉,于是便喊道:“公孙伯圭,汝是何意?”
公孙瓒才被异族袭扰,本就憋着一肚子火,又碰上袁绍来袭,旧仇顿时涌上心头,于是便举兵行此事。此时见袁绍问话,便回道:“袁本初,汝趁幽州被袭之时也犯我幽州,汝此等无耻之人,吾定要杀汝以泄愤!”
袁绍听完哈哈大笑,说道:“公孙伯圭,不知汝哪来的底气说此话?!吾本因汝城池坚固而无从下手,今汝便送上门来,吾岂有不取之理?再说昔日界桥一战,汝麾下白马义从死伤殆尽,今日汝还有何本事,尽管使出来,让吾一观!”
袁绍不提白马义从还好,一提其,公孙瓒便大怒不已,自己毕生建立的军队被眼前之人所毁,若非如此,今日自己为何会落入如此境地。若有白马义从在手,异族又有何惧!公孙瓒越想越气,喊道:“袁本初,吾誓杀汝!”说完便令大军进攻。袁绍见公孙瓒一怒来来攻,便知此战必胜。于是便也让麾下将士按先前计划的一样与其交战。
公孙瓒此时怒火中烧,只想泄愤,于是便带着自己的亲兵一路冲杀,丝毫没有顾虑身后大军。这也导致其与大军脱节,很快便被袁绍军重重包围。公孙瓒此时不理智,身边的人却知如此下去,恐殒命在此。于是对公孙瓒说道:“将军息怒,我等已于大军脱离,现被敌军包围,再如此下去,恐有大祸!”
随着一路的砍杀,公孙瓒怒气也消了不少,现被人这么一提醒,便知自己又中袁绍之计。于是便调转方向,准备突围。袁绍见此,说道:“吾本意便是围杀于汝,又怎会轻易让汝离去。”然后便让部队接着对其包围。而严纲见公孙瓒陷入困境,也是十分着急,急忙率军朝公孙瓒的方向杀去。
一波接着一波,公孙瓒很快便觉得自己手中长枪便得沉重起来,再回过头来看看自己身后的亲兵,只有寥寥十几人。此时的公孙瓒悔意丛生,是因为其才断送了他人性命。此时,当自己被身边的兵器碰撞声提醒,扭头看着身边之人,那人说道:“主公,莫要让我等白费性命!”
公孙瓒此时不知从哪来的力气,长枪一扫,便将身边敌军击退。然后喊道:“速速随我突围!”随着公孙瓒与严纲二人的相对冲杀,二人很快便聚集到一起。袁绍见公孙瓒已经无事,再战下去也毫无意义,便下令撤军。而公孙瓒见对方已经撤兵,自己也无力追击,也只好下令撤军。
回到营内的袁绍觉得经此一役,公孙瓒也不会再冒进轻敌,再打下去也是徒劳一场,便决定按照原计划撤军。在外征战如此之久的士兵得到撤军的消息时欣喜若狂,他们早已身心俱疲,战意锐减。这也是为何今日公孙瓒能重出重重包围的原因。
翌日,当公孙瓒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大营,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个什么感觉。
邺城,袁绍与众人说道:“今征战已久,故以休养生息为主。然曹孟德一日不除,吾实在心难安,不知诸位可有何计策?”
袁绍话音刚落,田丰便回道:“今主公无力征伐,故为扰曹操,当另选一人。”
“元皓可有人选?速速道来,”袁绍急道。
“主公,吾认为最为合适之人乃南阳张绣。其现附刘表,然刘表已年老,再不如当年八俊之名。只要主公对其表示招揽之意,其定会欣然来投。到时再让其再南阳袭曹操,即使曹操攻其,想必到时刘表为自身安危,也会助张绣,如此,曹操便再无宁日。主动到时便可腾出手来先灭公孙瓒,再以三人之力合灭曹操,天下便尽握主公之手!”
田丰此番话甚合袁绍心意,于是便命人前往招揽张绣。此时荀谌也说道:“主公,吾认为还可借主公与刘备联盟为由,让刘备也袭扰曹操。”
荀谌话落,袁绍内心便有尴尬之意,不知该如何说,毕竟自己所为实在有失脸面。但自己又不能直说,便只好示意其他人。此时便体现出了有十几年交情的许攸的重要性,许攸一见袁绍的目光,便知道缘由,于是说道:“友若有所不知,主公与刘备盟,双方本能合力攻下青州,奈何主公突然得知异族之乱,便匆匆赶回。又因事情紧急,便忘记通知刘备。”
知道袁绍脾气的荀谌心道:忘记通知是假,故意不通知才是真吧。荀谌虽然知道是这样,但又不能明说,谁让自己选了一个这样的主公,只好自己给他处理后事。荀谌于是回道:“既是如此,主公可另一使者携重礼前往,向其言明此中缘由,到时再让刘备自行选择。”
袁绍听到此话便有些不乐意,自己既有实力,又有身份,从来都是其他人主动向自己求盟,就算是自己主动,也大多都会答应,今天却要自己求着结盟,实在有失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