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晚霞来的很急,去的很快。
吴钰原地盘膝,运转十二周天,看了看体内的情况,不由得叹了口气。丹田里内气混杂,所剩无几的剑意涌动而出。他无奈的摇头,“百废待兴啊!”
一晚上他尚未休眠,全然在养气或养意,此时此刻他剑体通透,倒也使人骇然。
回想起之前和杨涛海的比试,自己内力完全不及他深厚。可以说二人比试,除去吴钰最后使出的换气式,他整场比试都是在取巧。
“这般下去,又如何斗的过李倾月?”
他不由自主的低落起来,身体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思考了很久,好在鼓足了干劲。
吸了一口长气,呐呐自语,
“你是当今剑道第一人又如何?”
他手心暗暗用力,又再次开始调息。
“既然你说不死不休,我吴钰又岂会怕你?”
………
从远处眺望,这一方土地样子真让人印象深刻,尤其是一股不知所谓的苍凉绵延矗立。
凤溪道上来往行人不算密集。
“也不知这次论剑大会会有多少后生一鸣惊人。”一身就麻袋素衣慈眉善眼的老人家微微一笑。
“喲,这不是辰溪山的刘通老天师吗?”一位年轻人打趣道。
老人家没有质疑,淡然又笑,道:“老道已有十余年不曾下山,可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久,竟还有人知道老道的名讳。”
“呵呵,晚辈也只是侥幸在一副画像上见过天师。”
“哦?还想请教小友,你是在哪里看的画像。”老人家不一致否,脚步一顿,似在缓息。其实他驼着背走的不快,可却让人生出一种精力充沛的感觉。
“也不知道这次普通论剑有什么好,就连您老和其它几位大能也赏脸于此。”说话的年轻人颔首,良久腼腆说道。
“扯开话题么?”刘通这样想。
想完,又故作玄虚的把弄几下。
这位牛鼻子老道终于才道:“秘密。”
年轻人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噗嗤大笑。冷静下来后,再次打趣道,“天师您不像那群秃驴一般死板呢!”
刘通背着一把桃木剑,持着一杆拂尘。腰杆子挺起,精神抖擞。
“走了。”
年轻人跟老道身后,一敛所有笑容,清秀的样貌难得露出恼意。靠在马甲上,“他们啊!只怕是早就走远了。”
老道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喘气,一边又大声抱怨,“这叫什么事啊。”
“嘿,您老可知足了吧!”年轻人轻轻开口说道。原地顿了顿,又道:“其实我有些问题还是想问问你的。”
老道刘通伸了伸懒腰,淡然道:“问题是问题,道理是道理。你这家伙,可别说有的没的啊!”
年轻人摸了摸鼻子,修正道:“我只是好奇你既身为辰溪山的天师,又如何不跟你山上的小辈走在一起?”
刘通甩了甩拂尘,扫了扫衣上灰尘,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秘密。”
年轻人压抑住笑容,指了指他的后方,轻轻开口道:“刘通老道,你的徒孙们来了,咱们就此别过!”说罢,脚踏地阶一跃而起。挥了挥手,算是告别。
“拂轻影么……”老道轻吟一声。心道:“早知道这小子不简单,可也没想到,这人竟是公孙家的。”
走向前去,大声喊道:“你们几个兔崽子都在干嘛呢!”
……
“林烽,这几日凤溪道可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望着面前一片湖泊,白当心淡淡的开口。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林烽坐在他一旁,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子,“时机临了,殿下不必再装了。”
“是啊!不必再装了。”
“可我还有一事不明,这吴钰是何许人也,起先装傻充愣,中间引我出去,后面又救我一命。如此行事,岂不自相矛盾?”
白当心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负背,“好在之前那刺客对我下手,使我练就神功,之后的事情便就靠你我二人了。”
林烽抬了抬头,不轻不慢的开口,“你变了……变得很快。”
“那又如何?”白当心抱胸,“咱家的功夫最简单的,便我所练习的武玄诀,首先便是要养气数十年,再受到一次真实的磨炼才好。”
“所以殿下是在生气?”林烽望向白当心。
白当心呵呵一声,“你早就知道,之前是故意离开?”
“你不信任我。”林烽目光炯炯有神。
“你觉得呢?”白当心反问道。
“知道凤凰涅槃吗?”林烽突然蹲下身子,好半响后才道。
“传说中,凤凰是人世间幸福的使者,每五百年,它就要背负着积累于人世间的所有不快和仇恨恩怨,投身于熊熊烈火中自焚,以生命和美丽的终结换取人世的祥和和幸福。同样在肉身经受了巨大的痛苦和轮回后它们才能得以更美好的躯体得以重生。”
白当心啧啧道:“难道这次论剑大会是对我的一次洗礼?”他追问,“可你们想没想过,我并非凤凰,如何涅槃?倘若……”顿了顿大声又道:“倘若!我死在这,这世上又有谁人会记得我?”
“平凡不好吗?”林烽说道。
“可能吗?”白当心看向林烽。
“殿下这是准备好了?”林烽眉头动了动。
“我早已没有回头路了。”白当心冷漠开口,“我从记事起,父亲便让我装着一副纨绔的模样,说是避嫌。”
“靖王早年权谋滔天,无数人对他忌惮。为了保护你,才叫你这般作为的。”林烽站起。
“我知道……”
一片沉默。
……
天色完全暗下,凤溪道上比往常热闹许多。
原本寥寥无几的灯火,此刻愈发的多了起来。
毕竟这往常没人到往,故而原本少数的客栈早已被住的满满当当。没地方住的人,只好在外边搭营休息。
花荣浩打开门,李倾月便走了进来。
他没有太多的意外,但还是问道:“你怎么来了?”
“先关上门,我有事与你交代。”李倾月淡然开口。
“可是与你那师弟有关?“关上门后,花荣浩问道。
她摇了摇头,用着疑问的语气道,“山海寺的主持可是你的师傅?”
花荣浩点了点头,“怎么了?”
李倾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既已然还俗便少与他接触,此人不太简单。”
花荣浩正想说什么,就被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抱歉,但其中缘由现在我还不能告知你。”她站的笔直。
“切记,要小心你那师傅!”说罢,转身离去。
ps: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