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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金曜日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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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起身,提着装有相框的纸袋,朝发出喧闹的秋水广场西边看去,靠近人行横道的那一边此时聚拢了一堆看客,随着我朝那边靠近。

    听到人群的议论,我知道刚才这里发生了一起车祸,但围观者层层包裹,让我看不清里面的景象,我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边上有一个花坛可以让我搭台,看到被人群遮挡的现场。

    首先映入眼里的是车前盖右侧凹陷的一辆suv款的雷诺,车子正冒着烟,车里的安全气囊已经打开,一个男人头埋在安全气囊里,之后是挡风玻璃上一个面朝下的少女,血顺着挡风玻璃蔓延而下。

    距离汽车几米外的路上躺着一辆绿源支离破碎的电动车,一个轮胎从车上脱离,划到了十字路口的中心的红绿灯下,车子旁有一滩更醒目的血,顺着血水能看到一名妇女面孔朝上的在水泥路面上抽搐着,两名女性头上都没有戴头盔。

    救护车和警车还没赶来,因为这场车祸,附近路段发生了堵车情况,没有人走到马路上查看两名女性的伤势,或者把车里的人转移到路边,以免受到二次伤害,作为一名懂点急救知识的路人,我觉得我应该站出来。

    于是先把画框系在树枝上,而后跳下花坛,在围观者外围喊了一句:“车子要爆炸了,大家快离开这里。”

    里三层外三层人头涌动的人群一听到车子要爆炸了,一下子四散开来,我得以轻松的靠近了现场。先用手机把车祸现场的照片录进去,等警察来了,好充当物证。

    之后趴在路面,看了一眼车底是否有漏油,但我看到油管被电动车崩裂的一个镜子割裂,造成漏油情况时,我的心跳了一下,现在正是七月流火的酷暑,这种情况很容易引起车子爆炸。

    我急忙站起身,走到挡风玻璃前,伸出手打算把挂在挡风玻璃上的少女翻身。群散开后,发现车子没爆炸,又三三两两聚回来了,其中一名刚好经过这里的中年背包客看到我的动作问道:“小兄弟,你要做什么?”

    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向中年人说道:“我想检查这名伤者的伤势情况,以免错过黄金抢救时间。”

    中年人问道:“你是医生?”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医生,只是在医科学习过。”就在我们说话的功夫,一名骑着铁马的交通警察来到了现场。

    在警察取下头盔的功夫,我急忙走到警察面前说道:“警官,您来得太及时了,请您允许我查看事故者的伤势,我懂一些急救知识。还有赶快疏散群众以及疏散周边车辆,汽车在漏油,天气炎热,很容易发生爆炸。”

    交通警察听了我的话之后,取下肩膀上的对讲机说道:“零零七呼叫指挥中心”。在等待对方应答的同时,刚毅面庞番号零零七的骑士警官疾步走到雷诺车前,先摸了摸车前盖的温度,同时趴下身子看了一眼车底情况,看到了汽油一滴一滴从油管滴答滴答落入地面。

    这时对讲机那边发出声音问道:“零零七,现场情况如何?”刚毅的警官回答道:“指挥中心,一名男性司机困在车里,两名女性群众受伤。同时发现汽车正在漏油,考虑到今天的高温气候,请求疏导周围车辆绕行,以免车辆爆炸危及公众生命财产安全。”

    对讲机那边说道:“指挥中心已收到,将对本路段进行封锁,请优先保障人民生命安全,在其他警务人员以及消防队抵达之前,现场指挥权全权委托给你零零七。”零零七中气十足的说了一声:“收到。”

    零零七警官这时才用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我说道:“这位先生,你懂急救?”我点了点头,零零七指着挡风玻璃上的少女说道:“那这个姑娘就交给先生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尽管说。”这时那位向我搭话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对零零七说道:“警官,伤者就交给我和这位小兄弟,请您先疏散周围群众。我是法医秦明。”零零七刚毅的面容露出亲切的笑容说道:“久仰大名,秦法医伤者就拜托您和这位先生了。”

    零零七回到铁马那里,先取出录影机把事故的照片存档录像,而后骑着铁马一个漂移开到妇女所在的路中央,拉开警笛,示意还往这边穿插的车辆掉头,之后打开后备箱取一个隔离胶带,从分割左右车道的隔离护栏那里一直拉到广场这边的树上,而后再以那颗树为起点拉到平行的另一颗树上,与车祸现场的范围一致,之后在拉了一段到隔离栏上,一个长方形的隔离带把现场包裹在了其中。

    之后零零七开始对围观者劝诫,之后引导他们往与事故相反的方向退避,而我和那位在作者圈也久仰大名的秦法医缓慢的把那名少女的身体翻过来,而后我先探了一下鼻息,而后查看了瞳孔、耳朵、唇角的流血情况,秦法医则用自己一双阅历极深的鹰眼如扫描仪一样仔细的观察了少女的各种外在伤势。

    秦法医和我确认移动女孩的身体不会对她造成次生伤害,于是我抬着女孩的脚,秦法医护着女孩的头,我们把她移到了广场上的大理石地面上。之后秦法医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瓷枕垫在女孩的头下,再从另一只手上提着的法医箱里,拿出镊子、酒精、纱布等物品,递给我一双医疗手套说道:“你先把这女孩额头上伤势止血,不能让她再继续流血了。我去看看那位女士的伤势。”

    我戴好手套,就像回到了大学时上课的情景,先用镊子把伤口中镶入的玻璃碎片夹出来出来,而后用酒精棉沾红药水清洗伤口,之后用纱布围着女孩的头部把额头的伤口包扎好。

    而秦法医戴着手套疾步跑到在水泥路面不断抽搐的妇女,跪在血泊中,把妇女的头垫在腿上,打算查看瞳孔状况,可妇女突然呕吐般的吐了一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黑血后,就一松手,失去了气息。

    秦法医合上妇女的眼睛,把她平放在地上,而后鞠了一躬,接着才抱着妇女的尸体,移动到路边。

    零零七警官则用工具敲碎了驾驶座的车窗玻璃,把司机从车里背了出来,移动到安全地带,当零零七警官刚把男司机移到百米开外的地面,一抹火星从车底闪现,之后蔓延了整个车身。

    砰砰砰,车子爆炸了,红色的火焰腾空而起,爆炸的气浪把路边的树木都吹倒了,索性周围是空旷地带,没有造成太大的财产损失,但有些被警官劝说后依旧看热闹的看客被爆炸的冲击波伤到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