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出去一个多月的时间,从东北拉过来了整整七百多人的队伍,全都是精挑细选才收编的,这队人马浑身带着彪悍和傲骨,有种目空一切的气度。
张作霖也不刻意去打压他们这种傲劲,因为张作霖知道这些人根本就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充其量不过是多杀几个人的土匪而已。他们要是真跟卢展杭的飞虎队或者胡啸飞的卫队对上,那他们只有被打趴下的份。
在虎啸军中流行这样一句话,要想出人头地,就得干趴几个飞虎队或者卫队。
虎啸军一切向实力看齐,没本事就赶紧卷铺盖卷走人,因为他们将军说了,胡啸军都是些狼,不养绵羊。
这群土匪来了后,整个虎啸军的军营一下子就热闹了。
本来虎啸军在胡啸飞刻意的调教下,那种血性和彪悍的作风都保留了下来。再说他们这些老兵可都是从朝鲜战场上下来的,那个没有几分傲气。尤其是最早跟随胡啸飞的老啸字营士兵,那更是在虎啸军中成了一霸,不过这个霸不是霸道的霸,而是霸气的吧。
整个虎啸军所有的军事素质考核和军事素养考核,几乎每次都是他们拿第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帮子生瓜蛋,刚一进军营就和啸字营的士兵对上了。
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几乎每次都是啸字营的士兵笑到了最后,而这群土匪们几乎每次都被揍的鼻青脸肿。
刚开始土匪们还不服气,觉得自己在东北那疙瘩怎么地也是一霸,怎么来到了虎啸军,却成了被人欺负的主,一下子东北人的犟劲上来了,和啸字营飙上了。
看到这股子土匪不要命的劲,张作霖心里可乐开了花。
这天他们又打了败仗,垂头丧气的回到了驻地。
“怎么样,今天又被揍趴了吧,你们真丢我们东北人的脸,还当土匪呢?还号称杀过人呢?在当地怎么怎么样厉害?我看你们也就是嘴皮子利索点,真遇上事一个个都是怂蛋。”
张作霖一顿奚落,立马引起了土匪们的不满。
张景惠先不干了,大声说道:“张大胡子,当初老子下山你可是答应的好好的,到了就给我们换军装,换武器,而且还要给我们发饷银。你看看都来了几天了,你管过我们那样,现在见我们被走趴下了,你小子又来奚落我们,奶奶的熊,老子还不干什么虎啸军了,回八角台老子还是老大,总比在这里受气强。”
张景惠带头这么一说,立马其他几个山头的头目也跟着起哄。
吴俊升一掐腰,冷笑道:“就是,我们本来在东北自由自在的,跟你来山东不就是为了能混个好前程吗?你看看现在,弟兄们被啸字营的那群王八蛋揍的这么惨,你还在那里说风凉话。”
孙烈臣、张作相、汤玉麟、汲金纯几人也在旁边起哄驾秧子。
张作霖也不搭理这群人,只是来到操场上止步站住,转过头来对张景惠一帮子土匪说道:“你们好像对啸字营的人不服气啊。实话跟你们说,就你们这一群人,不用整个啸字营,只要卢展杭的特种大队或者将军身边的几十个卫队士兵就够收拾你们了。牛小满,过来,脱去上衣。”
牛小满嘟囔着走到张作霖的身边,说道:“队长,你不能每次教育人都脱我衣服吧,你还是换个人吧。”
张作霖被牛小满一句话给逗乐了。
“小兔崽子,怎么想造反了,让你脱你就脱,哪来那么多废话,再多嘴自己去操场跑圈去。”
牛小满一下子没了怨言,乖乖的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
等到牛小满把自己的上衣脱下后,土匪们一下子全都震惊了。
这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吗?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好地方,后背上几道长长的伤疤就像一只只蜈蚣,爬满了牛小满的后背。
张作霖拿着马鞭一指牛小满左胸前的枪伤说道:“这是在成川保卫战支援宝树山阵地受的伤,后背和左腿上的是在牡丹台血战受的伤,右胳膊和肚子上的伤疤是在青龙里全歼日军第九混成旅团的战斗中跟敌人拼刺刀受的伤。其他小伤不算,光是大伤在牛小满身上最起码就有七八处之多,小伤更是不计其数。你们中任何一个人如果比牛小满的伤疤还多,那我就可以告诉你,你们为什么打不过啸字营。”
张景惠没想到牛小满,这么文静的一个孩子,身上居然有这么多的伤疤,这些伤疤代表了什么?每道伤疤都代表了一次拼死搏斗,难怪啸字营的士兵傲气,人家有傲气的资本,那可是在千军万马中活下来的。
“我告诉你们,我们都是从啸字营出来的,我们啸字营从我们的胡将军到我们的火夫上下几百人都是人人带伤,可以说这每道伤疤都记忆了我们在朝鲜战斗的岁月。我们啸字营从上到下,每个人都视这些伤疤为荣誉,在啸字营伤疤越多证明你所获得的荣誉越大。啸字营上下成千的伤疤就是你们不能够战胜啸字营最真实的证明。”
说完张作霖对自己身后的护卫喊道:“你们说,啸字营使能够战胜的吗?”
张作霖身后的护卫立即散发出了咄咄逼人的凌厉杀气,震天怒吼道:“不可能。”
这群土匪彻底的被镇住了,区区几个护卫散发出的凌厉之势给予他们的压迫感居然都这么强,可想而知平常和啸字营的冲突,人家根本就没当回事,轻轻松松就把他们拿下了。
服了,彻底服了,张景惠、吴俊升、汤玉麟等一干土匪这下是彻底服了,他们终于知道了这支部队与别的部队不同之处,那就是气魄。
虎啸军那气势磅礴的军歌,那坦坦荡荡的心胸,那威压天下的气魄,等等一切都证明了虎啸军和以前的任何军队都不同。
看到张景惠、吴俊升一干人等彻底的服了,张作霖知道牛小满身上的伤疤再次收到了奇效。
“虎啸军脱胎于啸字营,所以它的一切都要向啸字营看齐,要有睥睨天下的气势,还要有勇猛顽强的作风。我们虎啸军不是你们在东北的土匪流寇,乌合之众。它是军队,是军队就要有自己的纪律和军规,我们虎啸军的军规比你们以往任何所知的军队纪律更加严苛。所以我现在要说的就是,你们如果吃不了那份苦,或者受不了严格的约束,请你们现在就离开,我会给你们一份安家的银子或者介绍你们进入工厂去做工,你们自由选择?记住我们虎啸军只要英雄好汉,不要孬种狗熊。牛小满,你们几个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常给他们听,然后让他们自己选择?”
等到牛小满他们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唱完了后,张景惠他们真正的知道了虎啸军的不同,冲着这份严明的纪律和作风,那就不是现在大清任何军队所能相比的。
最后张景惠再和吴俊升、张作相、汲金纯、汤玉麟、孙烈臣几人悄悄开始商议起来、
“我说哥几个,看来这虎啸军确实与众不同,严格的纪律,勇猛的作风,而且你看他们的装备和服装和其他军队完全不同。冲着这些完全的不同,我认为如果我们能够加入这样的军队,将来何愁不能够建功立业,你们怎么看?”
汤玉麟是个大老粗,说起话来直来直去。
“我不管你们几个怎么看,反正我汤老虎是留下来了。看看张大胡子身后的卫兵,清一色的德国造毛瑟连发步枪。就冲这,老子就跟着他干了。别人有一个脑袋,老子也有,他们能够建功立业,光宗耀祖,老子凭什么只能够当钻山沟的土匪,老子也要光宗耀祖,所以这个机会兄弟我是不会撒手了。”
汤玉麟说完,另一个直来直去的孙烈臣也马上表态留下。
吴俊升和张作相、汲金纯没有表态,他们还在犹豫,说实在刚刚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真的把吴俊升他们几个吓着了,这样的严格的纪律,那就说明想捞点油水都不可能。
张景惠看到三人还在犹豫,知道他们在想钱的问题。
“我说你们三个不要老是盯着钱不放,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如果我们真的能够跟着胡将军在战场杀敌,立功受奖,那我们说不定也能够在历史上留下一笔,这才应当是我们追求和考虑的。再说了胡将军能够给自己的部队清一色的配备德国洋枪,就证明了他绝对不会克扣和亏空部下。你们说说我们才来到烟台这几天,看看伙食,我们哪顿饭没有肉,他们亏过我们吗?再看看其他营的兄弟,各个都脸色饱满,这说明虎啸军的伙食绝对没有亏欠。能够不压榨自己手下士兵的人,怎么可能亏待了我们这些真心投靠他的人呢?再说来时张大胡子不都说了,我们的饷银和虎啸军一样,普通士兵一个月五两,班长十两,排长二十两,连长五十两,营长一百两,团长二百两。我们虽然不可能一下子就当团长,可是我们带过来这么多弟兄,连长总应该给吧,五十两一个月,一年就是六百两不少了。”
张景惠把他们最后一点顾虑给打消了,三人也立马表态留下来。
最后一干人等统统表态愿意留下来加入虎啸军。
张作霖看到他们这次是真心的加入虎啸军,这才开始整编这帮子土匪。
按照胡啸飞的意思,这帮子土匪将会编为一个独立的山地营,张作霖任营长,原来的骑兵大队队长将由杨建春兼任。
这个山地营是胡啸飞特意打造的,所以一切的训练内容和训练大纲都是胡啸飞自己编写的。
张作霖严格的按照胡啸飞的意思整编山地营。山地营分为三个连,第一连连长张景惠,副连长汲金纯,第二连连长吴俊升,副连长张作相,第三连连长汤玉麟,副连长孙烈臣。山地营唯一和别的营不同就是他们这个营的火力配备和别的营不同,他们这个营几乎人人配置了毛瑟手枪,而且重机枪的数量也比别的部队多,还专门配备了三门八磅小山炮。
如此强大的火力配备让张景惠等一帮子土匪乐开了花,他们不敢想像胡啸飞一上来就给了他们这么多好装备,而且伙食上他们也比别的营更丰盛。
有了这些好武器,还有那么好的饭菜,让张景惠他们惊呼,留下来是正确的选择。
可是等到训练真正开始后,他们才真正的了解到了胡啸飞的虎啸军可怕之处。
大运动量的训练,实战演练,野外生存演练,山地运动作战训练等等一系列连续的作战训练让他们的身体备受折磨和考验,非人的折磨让张景惠他们觉得这是针对他们的训练。
到最后他们才知道错了,从一开始他们的营长张作霖就带着他的护卫和他们一起参加训练,而且每次到最后的考核,几乎每项考核科目的第一都被张作霖的护卫拿到了,这时候张景惠他们算是体会到了虎啸军的战斗力,那都是经过非人的折磨训练出来的。
最后张景惠他们总结了虎啸军与其他部队的不同之处:第一是气魄,那是经过死与火的考验磨砺出来的。第二是纪律,整个虎啸军纪律严明,绝对服从上级指挥。第三是训练,严酷甚至是非人的折磨才有了强大无比的战斗力。第四是装备,虎啸军的武器装备在目前大清所有军队中可以说是最强大的。第五是后勤,不光在伙食上改善,而且营养也要跟得上,每排都配备了随军卫生员,一旦受伤,都能够接受最简易的包扎和处理。虎啸军不光是在这几方面领先,而且在战斗素质和作战训练上可以说完全领先与这个世界,这还是最后通过外籍教官才得知的。
这让张景惠他们坚定了追随胡啸飞的决心,最终他们也成为了名垂青史的一代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