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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想跑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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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作霖的骑兵跑出去三十多里地,一个日本兵都没有发现,这才知道日本人这次是真的撤退了。

    回到成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胡啸飞。

    胡啸飞听到日军撤退后,眉头紧锁,根本就没有把日军打退的兴奋劲。

    日军往南一跑,那就是肯定去合围平壤了,拿自己怎么办?是去救援平壤还是呆在成川?去救援平壤怎么救?

    刚才赵得胜把各部的伤亡包了上来,胡啸飞一看就头大了,冯国璋的第一大队,伤亡三分之二,李益的第二大队伤亡过半,霍伟的第三大队好点只有一个班的伤亡,就这样也让胡啸飞的步兵伤亡过半。张作霖的骑兵经过几次的突袭也损伤了一个班的兵力,段祺瑞的炮兵在冯国璋的保护下,到没有伤亡。四个预备役小队伤亡了一半,武器弹药消耗了一半。七七八八的算下来此次战斗胡啸飞共计伤亡了将近三百人。要知道胡啸飞的部队加上预备役也不过才七百人,这一下就让胡啸飞肚疼了老半天。

    虽然肚疼,可是看到日军的伤亡,胡啸飞对自己亲手组建的这支部队还是很满意的。

    成川保卫战,胡啸飞的军队一弓击毙日军将近一千三百多人,击伤日军接近九百多人,总计两千二百多人,占整个元山支队总兵力的六成以上。

    “大人,成川知府朴大人求见。”

    “哦,让他进来吧。”

    朴恩洙一进指挥部,立刻就给胡啸飞跪了下来:“多谢将军拯救了我成川几万百姓,将军的大恩,我们成川百姓永世不忘。”

    胡啸飞摆了摆手道:“朴大人严重了,快请起,赵得胜给朴大人搬把椅子。”

    等到朴恩洙坐好,胡啸飞接着说道:“朴大人,保护朝鲜百姓的财产安全本来就是作为宗主国义不容辞的责任。此次日本界乱民起义的机会,入侵朝鲜,扣押国王的作为,我们大清作为你们的宗主国非常的气氛和愤慨,所以才有了我们几万大军入朝帮助你们抵抗日本侵略。我带兵来成川的任务就是保护你们,所以感谢的话就不用再说了,这时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可是朴大人你也看到了,此次作战,我不伤亡很大。日军虽然撤退了,却并没有离开。现在日军四路进逼平壤,所以我必须尽快地带剩下的部队赶到平壤去。市江岸非常紧,我们的任务有非常重。所以我希望大人能偶在明天天亮之前给我筹集出四百匹牲口,这样我们才能够加快行军速度。你放心,这四百匹牲口我会付账的。来人,拿四千两银子过来。”

    朴恩洙见胡啸飞帮助他们守住了城池,却没提过分的要求,这让朴恩洙非常的意外,不是听说大清的官员都非常贪吗?这个将军怎么跟别人不一样。而且,他的士兵从来不骚扰百姓,即便是晚上没地方住,睡在大街上,也绝不骚扰百姓,而且买卖公平,从不强买强卖。朴恩洙从来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军队,连那些老百姓也觉得胡啸飞的部队不可思议。

    曾经有一个士兵,从一家酒店买走了人家的一瓶百年陈年老酒,可是钱却支付了一半。这件事情让胡啸飞知道后,亲自带着这个士兵去给那家酒店老板赔礼道歉,不但把另外一半钱付了,还有多给了那个老板一百两,而那个士兵最后还被鞭笞了十下,以示惩罚。这件事让朴恩洙记忆犹新。

    “怎么将军不打算在成川休整一段时间?”

    “实话跟你说吧朴大人,我们在平壤的部队很可能已经被包围了,所以我必须去营救他们。跟你筹集四百匹的牲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知道牲口对于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这些牲口我会每匹付银子十两,虽然不多,可是聊表存心吧。”

    “大人说的哪里话,你们来帮助我们抵抗日本侵略,我们怎么能够还收你们的钱,这些牲口我一定在明天天明之前给你们筹集完,钱就算了。你们为保护我们,损失了那么多人,我们还没有表示感谢呢?”

    “朴大人,钱你一定要收下。要不然哪些把牲口捐出来的百姓该怎么生活?所以前必须的留下。你们要是真的想感谢我们?这样吧,你看我们这次士兵损失很大,但是我们缴获了一大批日本人的武器,所以我想在成川招兵,训练他们,然后他们就可以抵御日本人的侵略了,不知道大人以为如何?”

    朴恩洙听到胡啸飞的这个建议,心中想了半天后,终于想明白了。对呀,与其等着日本人来,不如先把自己武装起来,毕竟是自己的子弟,一旦有事情,那还不是比别人用命。

    “好,此事我看成。这样吧,我有一犬子,叫朴永泰,今年方二十岁。如果将军不嫌弃的话,我想让他跟随在将军左右。”

    胡啸飞正巴不得呢,一听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有了朴恩洙的首肯,加上他把自己的儿子也送到了军营,还有就是这几天胡啸飞部队在百姓中建立的声望,本想只招二百人,最后不得已招了五百人。

    有了这五百人,胡啸飞立即把交货日本人的村田22式步枪发给了他们,连夜开始整训。

    送走了朴恩洙,胡啸飞招来冯国璋、段祺瑞、张作霖、于光龙、李益、霍伟、卢展杭开会。

    胡啸飞首先讲到:“此次日军撤退,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被我们打退了,而是战略转移,他们的目的是南下平壤,四路合围,这样的话平壤就危险了。一旦平壤被围,整个战区外就剩了我们一直还机动在外的部队。所以我决定南下救援,总不能看着自己人被日军消灭吧,你们以为呢?”

    于光龙首先站了起来:“大人,救援我没有意见。可是我们这次保卫战损伤惨重,部队战斗力降低了一半,虽然刚刚补充了五百朝鲜兵,可是他们都是新兵,战力不足。整个平壤我们还有将近一万五六千人的部队,即便是被包围恐怕日军也一下子很难吃掉。所以卑职以为我们应当现在成川休整一段时间,等到五百朝鲜兵有了既战能力在行救援为上。”

    于光龙说完,冯国璋站了起来:“我同意于光龙的看法,这次我们损失确实有点大。像我们第一大队,损失了三个班的兵力,一下子战斗力就削弱了三分之二,而且部队都是第一次打这么艰难的防御战,精神上包括身体上已经疲惫不堪,如果不经过休整就直接回援,我想还没到平壤部队就会先崩溃了。”

    冯国璋和于光龙的话,代表了在座所有人的观点。

    “你们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却知道平壤别说有一万五六,就是再多一万也挡不过日军一天的进攻。”

    胡啸飞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不知道胡啸飞说这话的根据在那?但是他们从心里却知道,如果胡啸飞判断平壤撑不过一天,那么很有可能是真的,于是有人表示了怀疑,还有人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胡啸飞。

    “我说这话当然是由根据的。首先咱们先来说说部队的问题,你们都知道我们的部队战斗力奇差,如果是他们防守成川,我想日军一个冲锋就会占领了成川。再说说配合,我们的部队有奉军练字营,有奉军盛字营,还有毅军,还有牙山撤退的芦榆防军,还有铭军,淮军仁字营,各军长官互相拆台,不停调度之事时有发生,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配合可言。再有就是我们的统领大人,还没等我们和日军接战,就已经不放一枪逃之夭夭了,你说这样的统领会怎么防守平壤。部队武器装备参差不齐,自从丰岛海战后,我们的补给越来越少,现在各部都缺弹药。综合以上几点,说他们能撑过一天都是高看他们了。如果日军一旦在平壤开战,恐怕我们的叶统领首先想的不是怎么守住平壤,而是怎么逃出平壤吧。一旦叶志超逃跑,整个大军各自为战,还能抵挡的住日军的攻势吗?我判断叶志超逃跑的几率超过五成。”

    胡啸飞一席话,让众人皆惊。

    段祺瑞用不敢肯定的语气问道:“大人,即便是叶志超逃跑了,可我们还有左总兵,马老将军啊,难道他们也守不住平壤吗?”

    “我知道左总兵和马老将军都是能征善战之人,可是你知道他们并不是总统领,而是要听从叶志超的命令,如果叶志超胡乱下达命令呢?守平壤关键在玄武门和牡丹台,如果守住这两地,那日军就是再多也没办法。我就怕叶志超害怕自己被日军包围,二八大部队都放到自己身边,而放任牡丹台或者玄武门不管。这样就危矣。”

    段祺瑞听了胡啸飞的话也不得不认同,战局真的有可能就是这样,按照叶志超的胆小杨,他真能够把部队放到自己身边而不是放在牡丹台。

    看到满屋子都是唉声叹气的,张作霖爬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们都怎么了,怂了,还是软蛋了。大人,我不管他们怎么样,反正是只要大人给我下达命令,前边就是万张深渊,我老张也不含糊一下的往下跳。大人,你就说怎么办吧?”

    听了张作霖的话,大家立马振作起精神来说道:“对,大人你就下命令吧,就是再苦再累,我们也坚决完成任务。”

    看到大家都抖起了精神,胡啸飞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下达命令了。这次救援平壤可能九死一生,但是我们必须要去,那里就是老虎嘴我们也要进去趟一下。于光龙,你的后勤队就不要去了,你现在立即在成川组织人手,把我们的伤员尽快地转运到国内,我一会给你拨一万两银子,一定要给弟兄们请最好的医生,要是还不行那就去请西医,不要怕花钱。还有就是回到国内立即联系斯美德,让他尽快的给你运送一批武器弹药,我一会再给你十万美金的花旗本票。”

    于光龙站起身道:“卑职明白,大人尽管放心,只要兄弟还有一口气,我就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他从鬼门关拽回来。”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段祺瑞,你的炮兵恐怕跟不上我们的行军速度,所以你和光龙他们一起撤回国内,记住你们到达国内后,立即开始勘察鸭绿江两岸的地形,尤其是九连城和虎山之间的地形,并寻找合适的炮兵阵地。”

    “明白。”

    “卢展杭,你率领飞虎队先行出发,务必赶在立见尚文之前进入平壤,告诉马老将军,如果叶志超在牡丹台摆放的是仁字营的士兵,那就要多加注意了,另外要给马老将军说,牡丹台事关平壤全城安危,必须守住,仁字营战力低下,不足以守住牡丹台,希望马老将军能够派一得力干将坚守牡丹台。”

    “属下这就出发。”

    “张作霖,你率领骑兵队,先于大部队出发,赶到平壤后不要进城,游弋在北门牡丹台外,一旦我们没有按时到达平壤的话,你要自己判断牡丹台的局势,一旦牡丹台势危,那你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增援。”

    “大人放心,老张就是把脑袋丢了,也绝不会让小日本踏上牡丹台一步。”

    “好了,你走的时候我调四挺马克沁给你们。如果增援牡丹台,一定要第一时间挖掘防炮击的战防洞。”

    “明白。”

    “李益,霍伟你们的部队立即通过现有的预备役补充满员,然后明天休整到中午,午饭后立即追赶立见尚文的部队。冯国璋,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必须让这些朝鲜兵形成一定的战斗力,然后快速赶往平壤增援。如果平壤已经失守,你则立即带着部队赶往顺城,在那里设置阻击阵地,接应我们撤退,明白?”

    “明白。”

    嘿嘿,立见尚文想跑,恐怕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