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柏凯从警局离开后,即刻前往庄园照看小柔。
一进套房,小柔穿着一身白裙,正在窗边打理花束和盆栽。
嗅着满屋子的花香,向柏凯的心情也跟着愉悦放松,他开口道,“等你去了美国以后,这些花草我让庄园的管理人员定时帮你浇水修剪,对了,你的行李都整理了吗?”
柳小柔转回身,及腰的乌黑长发迎着窗口的柔风而动,平日里的她为了工作方便,都是扎着马尾或是随意挽发,在庄园修养的这段日子倒是没那么多规矩了,她自由的像个小精灵。
她的一颦一笑,都能恰到好处地撩拨他的心绪,他总是会时不时地走个神儿,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她的小脸上,或是肩膀上,或是她身体的任何一处。
柳小柔满心欢喜,她心里没什么烦心事,从生病到认命,她把每一天都当成人生的最后一天去对待。
甚至,她渐渐成为了大家公认的定心丸,向阳遇到糟心的事,她来安慰;向柏凯遇到棘手的事,她来帮忙理顺;朋友们遇到小矛盾,她来当和事佬。
好像,自从她看开了人生的意义以后,她便觉得人生无大事,能每天晒到阳光吃到饱饭,就是赚到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的开朗的是因为她对自己的病情认知不清,事实上,她是认知最清晰的那一个。
柳小柔迫不及待同向柏凯分享今日见闻,小到吃了某道美味,大到国际局势和商业发展。
向柏凯听得认真。
等柳小柔滔滔不绝讲完话,柳小柔露出了一丝疲态,“真糟糕,我每天的精力就那么一捏捏,你应该早点来的,我感觉我现在又需要睡眠充电了。”
向柏凯把小柔带到床边,让她坐靠床头一动不动,他温柔道,“你该休息了,我们马上就要去美国进行治疗,在这之前,你不能出任何问题。”
柳小柔点点头,还算乖巧,“我连门都不出。”
向柏凯认真看着柳小柔,说道,“房萧羽这两天,有来找你吗?”
柳小柔摇摇头。
向柏凯说道,“詹爱兰呢?她最近有跟你联络吗?”
听到詹爱兰的名字,柳小柔倍感意外,她的确想不明白,向柏凯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詹爱兰。
正当柳小柔疑惑之际,向柏凯言简意赅,把詹爱兰和房萧羽的关系,以及他个人对詹爱兰的怀疑和推测,细数给小柔听。
听完这重磅消息,柳小柔愣神了好一会儿,就连刚刚的疲态都消散了,这会儿除了惊讶和诧异,她还燃起了八卦之魂。但想着想着,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甚至觉得细思极恐。
柳小柔不解道,“詹博士是房萧羽的亲生母亲?我真是挠破脑袋都想不到这层关系……”
向柏凯说道,“所以,以你对詹爱兰的了解,你觉得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柳小柔认真思索,她的确非常细致地回想了她和詹爱兰相处的每一幕,她拧眉琢磨了好一会儿,总结道:“初见以为是学识渊博和蔼可亲的詹博士,深入了解以后,我觉得她还是一个目标清晰杀伐果断的女商人。她的身上,带着点狠劲,但那股劲不常有,更多的是温柔可亲,平易近人。”
向柏凯略有所思,点了点头,“能做到她那个位置的人,狠是正常的。”
柳小柔反思道,“不得不说,经过我这些年的观察,我发现那些事业有成的大佬们,都有一个共性。”
向柏凯笑着道,“什么共性?”
柳小柔说道:“他们和善可亲,并非因为他们心软,而是因为他们内心强悍坚不可摧。他们拥有着随时搞死对手的能力,自然地,他们也就不需要时刻强势。大佬们的坦然和谦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骨子里的底气和骄傲在为他们兜底,所以,他们也不屑跟不如自己的人较劲。”
向柏凯故意夸赞道,“我们小柔真厉害,还学会归纳总结了。”
柳小柔黑着脸,“你不要总是哄小孩一样哄我,我会尴尬死。”
向柏凯说道,“房萧羽能坐稳整个房氏,定然是有詹爱兰在背后助力,不然,以房萧羽的年纪和性格,我不认为他能对付整个房氏家族的势力。除非,他骨子里就是个极其狠毒之人,但目前来看,他的性格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
柳小柔想起道,“你刚刚说,房萧羽的继母和父亲都接连出事,如果……这些都不是巧合,那这件事,会不会和詹爱兰有关联?毕竟,那年的房萧羽才17岁。”
向柏凯摇摇头,“不好查,事情过去太多年了,无从查证。”
柳小柔询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向柏凯温和一笑,“接下来,先陪你去美国治病,公司和警方那边的事,都暂时放一放。”
柳小柔略有几分羞愧,“那我岂不是耽误你的正经事了?”
向柏凯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如果你一直生病不好,那才会让我担心,事业和正义固然重要,但都没你重要。更何况,国内这边有向阳和李警官,我是可以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