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柏凯把朱梦拉扯而起,朱梦的两条腿发麻不听使唤,她靠在沙发旁,连呼吸都带着沙哑声。
向柏凯扶额愁眉,冲着松松指责道,“我和小柔再晚来两分钟,这里就出人命了!”
松松冲着朱梦狠狠呸了过去,“我就是要杀死她!”
朱梦说不出话,她这会儿脑子缺氧,还没反应过来。
袁依菲此刻眼冒金星,也没能完全缓回神儿来。
柳小柔转身冲着袁佩佩开口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袁佩佩指着沙发边的朱梦,解释道,“她早上训斥袁枭,因为袁枭不听她的话,还咬了她一口,她就掐了袁枭,把袁枭的脖子给掐淤血了。”
朱梦抬起自己的手臂,挽着袖口,给所有人看,“这就是那个该死的袁枭做的!我凭什么不能反击!”
朱梦的手臂上留着一排牙印,可见,袁枭是用了力气的。
柳小柔询问道,“袁枭呢?”
袁佩佩说道,“去学校了,袁枭走了以后,大家就吵起来了,然后就打起来了……”
袁佩佩有点羞愧,虽是由孩子引起的争端,但大家心里明镜,小孩子只是导火索,真正的根结,仍旧是大人之间的恩怨。
向柏凯冲着朱梦开口道,“你回到这里做什么?是为了挑事吗?”
朱梦一声冷笑,“这里就是我的家啊!荣老太太和袁依菲都同意了,要你来干涉我?向柏凯,你不是早都跟向家断绝往来了么,我的事,你就别插手了吧?”
朱梦压根没把向柏凯放在眼里,若是说害怕,她也只会害怕向阳,她不怕向柏凯。
向柏凯并不想对女人动手,朱梦刚刚的那番话,也激不起他心里的怒气,本就不放在眼里的龌龊小人,对他而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向柏凯的目光落在袁依菲的身上,他开口道,“你和荣老,都同意她住在这里。”
袁依菲微微低下头,为难道,“毕竟……她的孩子还在荣老太太那里,荣老答应了,我也只能答应。”
朱梦故意笑出了声,她知道袁依菲在撒谎。
袁佩佩凑到向柏凯的身边,低声恳求,“你能把朱梦带走吗?我怕她继续伤害孩子。”
朱梦听到了袁佩佩的小声嘀咕,她放声而来,“袁佩佩你最好搞清楚!是你儿子先对我的动手!我可没故意伤害他!”
袁佩佩被喊怕了,源于骨子里对朱梦的惧怕,是她此生都挥之不去的阴影,她的面容,她的人生,被朱梦摧毁得一干二净,她恨朱梦,可她也害怕朱梦。
向柏凯走到朱梦的身前,他蹲下身,看着瘫坐在地的朱梦,漠然道,“这三年你去哪了?”
朱梦微微笑着,“这和你有关吗?向柏凯,我跟你没什么仇怨,我和你之间最大的仇怨,也就是我父母伤害了你母亲,但是他们已经遭报应了,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朱梦故意提醒道,“还是,你们人民警察,可以胡作非为啊?”
朱梦拿腔拿调,利用向柏凯的特殊身份,去提醒向柏凯不要公权私用。
向柏凯不会对朱梦怎么样,他也的确不占理。
松松再次冲着朱梦狂奔而来,趁着柳小柔放松警惕的间隙,松松冲到朱梦面前,抬手便要朝着朱梦的侧脸砸去。
朱梦声嘶力竭,“警察在这!你敢动我一下,就说明你跟警察是一伙的!你们故意欺负人!”
松松倒是不敢下手了,她怕给向柏凯惹麻烦,如此这般的道德绑架,着实令人作呕。
朱梦一脸得逞的坏笑,“哟,看来,这向柏凯一来,倒是帮了我大忙的!”
朱梦看着松松那张年轻且充满杀气的脸,也就是在今早,她从宁真真那里得知,松松的真实身份。
得知这个消息时,她兴奋又刺激,可她不能冲着松松言说此事。
一旦,她亲手揭穿了松松的真实身份,那么,她便会被松松和向柏凯等人合理怀疑,怀疑她为何会知晓松松曾经是打手的信息。
毕竟,此前宁真真曾当着松松的面,言说要调查松松的身份。
如果身份信息就此揭穿,松松一定会合理推测,推测出,她朱梦和宁真真,有着微妙的联系。
松松曾在六爷的手下行违法之事,六爷又是宁真真的父亲,如果松松的身份被朱梦说出了口,自然而然,朱梦和宁真真之间的关联,就瞒不住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朱梦学精了,她要小心行事,她不能为了一时痛快,给自己埋下祸端。
她曾经答应过老a,绝对不能暴露出,她和宁真真以及乔维之间的关联,一旦身份暴露,他们三人都会没命。
朱梦意有所指地笑着,她冲着松松诡异地笑,却不言说一个字。
松松看着朱梦奇怪的表情,辱骂道,“神经病!像个鬼一样!”
袁依菲站在旁侧,她看着眼前无可奈何的一幕,她后悔了,她刚刚就应该弄死朱梦的,弄死朱梦,她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袁佩佩给袁依菲和松松处理伤口,家佣给朱梦处理伤口。
柳小柔走到朱梦的面前,好言相劝,“你就不能离开向家吗?既然这三年都好好地过来了,过好自己的生活,不可以吗?”
朱梦上下打量着柳小柔,她哪壶不开提哪壶,“柳小柔,你姐姐柳晴,最近消停了?没再作妖了?”
柳小柔心里憋着一股气,她很清楚,当初柳晴被诈骗百万那事儿,就是朱梦和董禾在作祟,可她抓不到证据,特别是有关朱梦的证据。
柳小柔冷言道,“如果向阳还在家,你敢回来吗?”
朱梦挑挑眉,咧着嘴角,不回答。
柳小柔回头看向袁依菲,袁依菲没有任何作为,甚至,就这么放纵朱梦的恶劣行径,她觉得这很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