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柏凯走到病床边，仔细观察苗舒曼的脖颈处，那一道道伤痕，让他看出了端倪。
向柏凯即刻开口，“我能看看她的后背吗？我想看她身后的伤疤。”
小护士协助帮忙，后背袒露的瞬间，向柏凯眉目紧皱，这等伤势，绝不可能是因流浪而来。
他可以理解苗舒曼这些年经受了很多非人的待遇，但如若，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处好地方，那便是蓄意伤害了。
向柏凯死死盯着苗舒曼后背上的疤痕，他直起身，冲着向阳凝重道，“这些疤痕，和柳晴身上的疤痕很相似。按着柳晴自己的叙述，她曾经被带着倒刺的鞭子抽打身体，这伤口几乎就是一样的。还有，柳晴逃出来的时候，身上同样有因为潮湿而感染溃烂的伤口，非常相似！”
向阳紧张道，“你的意思是，柳晴和我……”向阳即刻改口，“柳晴和苗舒曼，是被同一个人或是组织虐待的？”
向柏凯忽然想起道，“之前柳晴去找过李警官，她说过，关在隔壁笼子里的女人被敲掉了牙齿，而且一直说要找儿子，还说自己的儿子叫小阳阳！”
向柏凯死死盯着病床上的苗舒曼，“很有可能就是她！”
苗舒曼听到“小阳阳”三个字，她兴奋地喊出了声，“小阳阳！你们看到我的儿子了吗？他叫向阳！”
一屋子的人沉寂，面面相觑。
事情的发展变得诡异且扑朔迷离，但更多的，是后脊发凉。
向柏凯捋顺着这一桩桩一件件，如果他的推断是真的，那么，囚禁柳晴和苗舒曼的人，是同一个人。
由此推论，此人，便是他们已经确定的黑衣杀手。
黑衣杀手，曾在游轮上开枪打过他和柳小柔，更在柳晴住院期间，明目张胆地出现在电梯里。
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满是讽刺意味。
向柏凯几乎可以确定，柳晴和苗舒曼，都是对方故意送到他们面前的，赤裸裸地羞辱和嘲讽，所有的算计，都在对方的计划之中。
向柏凯脸色难堪，冲着屋子里的人说道，“我们再一次被愚弄了，如果有专业人士可以确认，柳晴身上的伤，和苗舒曼身上的伤一模一样。那就可以证明，柳晴和苗舒曼，都是对方故意送到我们面前的，我现在完全搞不清楚对方要做什么。”
向阳恼火道，“还是之前的那个人？可他为什么要囚禁苗舒曼？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寻找苗舒曼？”
向柏凯叹着气，“所以我一直说，有内鬼。”
周舟把矛头对准向阳，“是你吗？难道你是内鬼？两边愚弄，不然谁会对我们的事这么清楚？我昨天刚找你谈合作，你今天就遇到了苗舒曼，这太扯了不是吗？”
陈克拦住周舟，“行了你！冷静点，别乱冤枉人！”
向阳无力解释，“我没有。”
周舟气急败坏，冷言嘲讽：“你倒是把界限划分得清楚，对自己的生母直呼其名，是怕我们跟你敌对吗？急忙撇清自己和苗舒曼的关系！”
向阳不言语，他仍旧选择不顶撞。
只是那个“妈”字，他实在叫不出口。
向柏凯冲着陈克使了眼色，陈克强行拉扯周舟走出了病房。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向柏凯冲着向阳说道，“你别介意，周舟就是太心急了。警方的人很快就到，鉴定需要时间，你通知一下柳晴，让她过来一趟，配合调查。”
向阳认真道，“哥，只要能找回小向阳，我拿命换都可以。”
向柏凯无力一笑，“妈一定希望我们三个都好好地，别说这种话，也别有这种想法，我们都答应过小柔，要好好地。”
向阳点着头，“嗯，都好好地。”
小护士把向阳和向柏凯撵出了病房，兄弟二人站在走廊里，而周舟已经被陈克强行带离医院。
向柏凯拿出烟盒，想去外面抽烟。
向阳伸手按压在烟盒上，提醒道，“小柔不喜欢烟味，你忘了。”
向柏凯顿了顿，苦笑道，“习惯了，下意识就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