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依菲本以为,昨日的钻石项链并没有掀起波澜,直至此时此刻,她亲眼看到朱梦的容貌,以及那劣质的底妆,她料定,昨晚朱梦以泪洗面。
朱梦走进屋,鱼眼泡一样的双眼,久久未能消肿,脸蛋因为一整夜的干瞪眼,暗黄发干,涂抹其上的粉底,根本遮不住她蜡黄的脸色,粉底也结成了一块又一块,斑驳狼狈得很。
袁依菲在心里偷笑,这朱梦分明就是以泪洗面了一整夜。
袁依菲假装好意,关心道,“太太,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来月事了?”
朱梦抬头瞥了袁依菲一眼,她烦得要死,若不是今日宋嘉嘉前来面试,她才不会以这幅面孔出现在袁依菲的面前。
而最重要的是,她今日回到小别墅,是想确认,那保险箱里的钻石项链还在不在。
朱梦冷然开口,“我生了孩子以后,月事就紊乱了。你知不知道,在即将迈入中年的女性面前,你询问这种事,很不礼貌?”
袁依菲当然知道,她就是故意问的,她早就听闻朱梦那方面不正常,还没到四十岁的年纪,就快要绝经了。如果不是拼了老命的生下那个孩子,朱梦也不至于把自己的身体搞垮。
做试管之前,医生就严重警告过,朱梦的身体不适合,可她偏不听。
袁依菲唯唯诺诺道着歉,朱梦最烦她这套小家子气。
朱梦进了屋,目光在屋子里巡视了一番,淡然道,“家里收拾得还算干净,但是我可提醒你,不要往家里带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特别是你家那堆乱七八糟的穷亲戚!”
袁依菲低着头不说话,以后谁穷谁富有,那可是说不准的事儿。
朱梦径直朝着楼上走去,边走边道,“你在楼下候着吧,那个宋嘉嘉已经到小区门口了,一会儿你给人家开门,我上楼拿点东西。”
朱梦朝着楼上走去,行走的方向,明显是朱晋和袁依菲的卧房。
袁依菲默默应声,她看着朱梦的背影,心里嘲讽一笑,她知道朱梦要做什么,定然是要查找那条项链。
可她早有算计,徐雅芝的那条项链,也算是半个古董物件了,经典款的切割样式,早都在网络上有了平价同款,而且,一条只要七十块钱。
区别只在于,一个是真材实料,另一个是纯粹的玻璃。
袁依菲在发现钻石项链的一个小时后,便在网上下单了同款,她特意叮嘱卖家用最快的同城快递,晚上便收到了邮件。
那条假项链,此刻正原封不动地摆在保险柜内。
袁依菲心里偷笑,她走去厨房,烧水备茶。
五分钟后,朱梦一脸祥和地从楼梯走下,显然,朱梦中了袁依菲的圈套。
这时,家门外的门铃响起。
朱梦顿时喜笑颜开,虽说,此刻的她狼狈不堪,那张脸不忍直视,可她就是觉得,门外宋嘉嘉的到来,会成为接下来,她对付袁依菲的利器。
另一边,姜家。
同一时刻,姜家大宅院门开启,一辆黑色迈巴赫平缓入院。
车子停稳,走下来的人,正是姜家长子,姜生。
家门口,凌红、姜宝儿、姜恒,一同迎接而出,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
33岁的姜生,长相和姜恒有着几分相似,他们兄弟俩,同是深邃五官,笔挺身姿,也同样继承了母亲凌红的标致轮廓,以及如玻璃般的明眸大眼。
只是,姜恒的深邃和英俊,带着股张扬和冲击力。
而姜生,却是稳重温和,平易近人,没有丁点杀伤力。
在外人眼里,姜生是英年才俊,谦谦君子;在家人眼里,姜生是经商百事通,腹黑老道。
姜生话少,虽然外表文质彬彬,却由内而外透着四个字:生人勿近。
他不会给人太强的压迫感,总之,他身上的气场,徘徊在“静”和“冷”之间,只要他远远地站在那里,你便会察觉,那是个清心寡欲不善言谈之人。
相反,姜恒则是那个为世俗而生,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的大色批。
一身深褐色西装的姜生从车子里走出,姜恒两步小跑加大跳,抬手拍在姜生的手臂上,兴奋道,“我家老烟鬼回来了!比预期的提早了一天啊!都不给家里打电话的,真不够意思!”
凌红一脸慈祥笑容,她好一阵子没看到自己的大儿子,激动地说不出话。
姜宝儿顺势挽过姜生的手臂,撒娇道,“大哥,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让二哥烦死了!”
姜生冲着凌红尊敬点头,“妈,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