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萧羽低头吃着冰粉，他听得出来，柳小柔在变相提醒他，从源头的源头，掐断了和她搞对象的机会。
房萧羽对柳小柔的意思明镜着，他点头应着声，但内心深处，已经规划好了柳小柔和他的结果，柳小柔必须是他的女孩，如果他得不到柳小柔，柳小柔会死，他也会死。
房萧羽并不觉得自己的爱是畸形的，自出生开始对“爱”的缺失和长久渴望，他把“爱”视为神圣却也阴暗的存在，要么得到，要么毁灭。
房萧羽把碗里的冰粉分出了一大半，递给柳小柔，他温和道，“小柔，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曹阿姨说的话，我不会往心里去的，你也别觉得不好意思，我们是很多年的朋友了，说是哥们都不过分。如果以后，你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你就像今天这样直接说出来，我会觉得很轻松，你也会觉得很舒服，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吧。”
房萧羽推了推黑色镜框，笑意如似白面书生。
柳小柔忽觉浑身通畅，也不知是那些朦胧的误会被解除的缘故，还是辣椒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
这就是柳小柔想要的回答，房萧羽给了她。
即便，这是房萧羽演出来的效果。
房萧羽继续吃饭，他用筷子夹着所剩不多的绿色蔬菜，随意道，“最近蛋糕店还好吧？柳晴有再给你惹麻烦吗？如果你有什么事，随时跟我说，我这边资源很多，都能帮到你。”
柳小柔大口吃着又烫又辣的水煮肉片，“最近太平得很，之前总来找麻烦的赵刚，也没再出现了，估计他是良心发现了。而且啊，我准备开第三家店了。”
提起赵刚，房萧羽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顺势接话，好奇道，“第三家店？还是蛋糕店？”
柳小柔摇着头，“不是，做桃酥，或是做炒货，比如干果、绿豆糕、花生这些。前阵子我妈在店里闲得慌，就研究做桃酥，你别说，做得还挺好吃，那期间还有人来问蛋糕店加盟的事儿。我本来想着，做这些吃吃喝喝的东西，赚不了什么大钱，但是后来我在向阳那里上班，接触的成功人士多了，我发现，把食品做成品牌，然后快速铺店扩张，赚得钱远超我的想象。”
柳小柔说道，“不过，这是个大工程，我暂时只是有了一个小小的想法。”
房萧羽点着头，“不错，小柔蛋糕、小柔炒货、小柔桃酥。”
柳小柔皱着眉，“听上去怪怪的……”
房萧羽连忙摇头，“不怪，很好听！”
这顿饭结束，房萧羽和柳小柔在店门口分别。
柳小柔一个人驾车朝着住处驶去。
回程的路，她刚好经过以前的高中，学校仍旧是原来的样子，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柳小柔故意把车子开慢，她看着往日的校园，过往记忆缓缓浮现。
在她的记忆深处，她始终忘不掉杨富贵和刘婶的面孔，那是她糟糕过往的印记，是让她深恶痛绝的耻辱点。
她记起，她刚来这所学校时，杨富贵带着洪大壮来找麻烦，可当她回想起这段经历时，她不受控地一阵头痛，大脑如似被电流击中，空白，大片的空白，她想不起那些具体的经过，而那些想不起的片段，让她心里空落落。
这种失落感，她已经不止一次地感受过，怅然若失，仿佛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半个小时后，柳小柔驾车回了住处。
她刚进屋，便接到了阮洁琼的视频电话。
电话接通，阮洁琼肉乎乎的脸蛋出现在屏幕中央，不过照比上次见面，还是瘦了不少。
阮洁琼惊呼大喊，“天啊！你刷手机了吗？梁书齐火了啊！现在全网都在疯转他的视频！什么最能打动心弦的旋律，最平凡却也悲伤的歌曲，还有什么流浪歌手的悲情！我的妈呀！你是没看到那些标题！娘了唧唧的抠脚邋遢梁书齐，竟然成了网友眼中的音乐艺术家！”
柳小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阮洁琼在说些什么，直至，阮洁琼的视频发来，以及班级微信群里同样炸开了锅，柳小柔这才明白，原来是梁书齐火了。
视频镜头里，阮洁琼唉声叹气，“行吧，便宜那个柳佳琳了，现在梁书齐牛逼了，柳佳琳肯定偷着乐了！我刚刚给书齐打电话，哎呦，人家电话都成热线了，一直占线打不通。我给小舅舅和小舅妈打电话，我小舅妈说，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好几家音乐公司要和书齐见面谈合作谈合约！”
柳小柔开心道，“这是好事儿啊！之前书齐一直搞民谣搞音乐会，他都快穷得揭不开锅了，你不是说，是小舅妈在偷偷给他塞钱么，现在有钱了，他可以完成梦想了。”
阮洁琼应着声，“可不是吗，你说他也是好运气，就这么走了狗屎运。我听小舅妈说，有人要出高价签他呢！梁书齐现在整个人也是懵的，小舅妈说他那个电话，他也不接，他就坐在房间里发呆，也不知道想什么呢。”
柳小柔兴奋道，“等晚上我们在群里问问他，看他怎么打算的。”
柳华志家。
柳佳琳刚刚洗漱完，裹着头巾从卫生间走出。
客厅里，柳华志坐在沙发上，愁眉苦脸地对着手机屏幕发呆。
柳佳琳说道，“爸，你看什么呢？手机都要贴脸上了，需不需要我给你买副老花镜啊？”
柳华志搪塞道，“没事，休息去吧。”
柳佳琳回了卧室，柳华志继续对着手机屏幕愁眉苦脸。
几分钟前，柳小柔给柳华志发了微信消息，意思便是，要在房产手续办完之前，签署几份私人协议。
柳华志明白，这柳小柔是在防着他呢，防止他耍诈！
柳华志一时头痛，他就猜到柳小柔会多想，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
柳华志把手机扔到一边，垂头丧气，他团着拳头，朝着软弱的沙发砸了两下，贼眼珠子乱转。
他就不信，他搞不定柳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