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朱梦平生见过最“茶”的母女,家徒四壁,却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把向家和朱家,搅合得天翻地覆!
朱梦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无了个大语!真特娘的晦气!
她甚至搞不明白,如今这个时代,竟然会有人跟钱过不去?她已经松口答应,给一套房子,外加200万现金,200万啊!多少人奋斗了一辈子都拿不到的数字,可她就是实实在在的被这袁家人给拒绝了!
朱梦恼得想骂街,痛骂祖宗十八代!这个破屋子她是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一屋子的臭虫,一屋子的蠢货!
朱梦一忍再忍,即便她已经气得牙根发痒,她还是试着提高了价码,“三百万呢?我知道袁依菲没了孩子是损失,三百万你们总不会拒绝吧?你看看屋子里的丈夫,再看看这个房子,你们真的打算一辈子住在这样的环境里?”
朱梦深吸气,“你们不会觉得,袁依菲成了我家的媳妇,你们家就能平步青云了吧?”
朱梦一声冷笑,摇头道,“不会的,这根本不可能,我和我妈,是绝对不会把家产留给朱晋的。这个家是我在做主,朱晋的性子你也知道,做事慢吞吞,没什么事业心,他是不可能有大作为的。你女儿袁依菲,和朱晋只能过普通日子,与其这样,还真不如收了我的好处,痛痛快快离婚。”
朱梦妄想宋海云能听劝,三百万不少了,足够他们一家子过好日子了。
可谁料,宋海云还是刀枪不入,视钱财如粪土!
宋海云抹着眼泪,语重心长,“谢谢太太的好意,你我都是为人母之人,你也应该明白,父母对孩子的期盼,其实无关钱多钱少,而是要顺从他们的意愿,让他们开心。”
宋海云低着头,默默叹气,“太太,我不要钱,我们一家就算是穷死,也不会算计别人家的钱。如果您一定要菲菲和朱晋离婚,您去和菲菲谈吧,只要她同意,我们也同意。不过,您说的房子和现金,我们是一分都不会收的,我们袁家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
宋海云抬起头,目光坚定,仿若完成了什么国家重任!
朱梦差点气吐血,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她这辈子都不会相信,这世上会有如此傻逼之人!
朱梦气得就快动手挠人了,她保持情绪的冷静,右手下意识攥紧,“如果我走出了这扇门,刚刚我说过的话,就都作废了。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心话?你确定,你不收我的钱?”
宋海云没有丝毫犹豫,“我确定,太太,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你给我那么多钱,我也不会花。您和菲菲谈吧,不过菲菲也不会要您的钱的,这是我们袁家的家规。”
朱梦不禁一声冷笑,她看着傻缺一样的宋海云,心里嘲讽着那所谓的“家规”,还真是傻到了一窝,一窝的黄鼠狼,一窝的骗子!
朱梦起身走去门口,她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到宋海云那张晦气的脸,便没了兴致。
朱梦径直走出家门,一路叹气,一路恼火,她咬牙切齿,今日算是白来了,不仅白来,还被一窝子“圣母”给恶心到了!
先是袁依菲恶心她,后是袁依菲的妈宋海云恶心她,接着是卧室里那个大小便失禁卧床不起的袁依菲的爸恶心她!
恶心至极!
朱梦只得毫无收获地离开,至于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她还要再盘算。
袁依菲家。
宋海云关合家门,走到阳台窗口,她看着楼下大步离去的朱梦身影,即刻,她擦了擦鼻涕和眼泪,完全没了刚刚的泪眼朦胧。
她清了清嗓,幽怨道,“神经病,正忙着做家务呢,非得这个时间上门找事儿,还穿个高跟鞋,怎么没崴死她!”
宋海云冲着楼下朱梦的背影,用力“呸”了一声,“贱东西!”
宋海云走回到敞开的卧室门边,她看着卧床不起的丈夫,低声温和道,“老袁啊,饿不饿?饿了就应一声,我给你做饭吃。”
病床上,袁树林轻轻摇了摇头。
宋海云带着几分心疼,叹着气,“晚上我给你洗澡,然后给你揉揉身子。”
说完,宋海云走到隔壁卧房,房门紧闭着,从朱梦前来的那一刻起,这间房的房门就一直紧闭着。
宋海云清了清嗓,隔门道,“闺女,她走了,你和娃要出来不?外面阳光挺好的,我陪你们下楼溜达溜达?顺便去超市买点菜,晚上菲菲回来住,我给你们做点好的。”
屋子里传出清脆的女人声响,“再等等吧妈,等她走远了,我们再下楼买菜。”
宋海云点着头,“好,那妈先去把你爸的尿布洗了。”
宋海云转身朝着洗手间走去,她刚迈出两步,再次回身道,“闺女,你说菲菲婚礼那天,我们要不要出席啊?菲菲也一直没给准信儿。”
屋子里的女人回应道,“妈,听妹妹的安排吧,我们不要乱动,不要给妹妹惹麻烦。”
接着,屋子里的女人笑着道,“妈,你刚刚对朱梦说的那些话,很棒,我在屋子里差点听笑了。”
宋海云腼腆地笑了笑,她捋着额前的碎发,冲着门面道,“你开心就好!等有机会的那天,妈当着面损她,把他们全家都损个遍!那朱家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