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和卫昊换了车，接上了柳小柔。
柳小柔带着签好字盖好章的合同，上车一刻，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都这么晚了，你哪个朋友喝醉了？还要叫上我帮忙。”
向阳一边开车一边道，“姜宝儿。”
柳小柔眼前一亮，“哦！那个相亲对象！”
向阳忙解释，“狗屁，我说了多少遍了，逢场作戏逢场作戏！”
后车座上，卫昊侧身仰躺，活像一个老大爷，“假戏真做也可以的，单身男女你情我愿。”
向阳故意打着方向盘急转弯，卫昊一头撞在车门上，口吐芬芳，“你麻蛋！”
柳小柔侧头看向车窗外，本就情绪低落的她，几次查看手机。
向柏凯没再给她发来消息，该解释的都解释了，柳小柔没再等到其他的安慰。
柳小柔默默叹了口气，她对自己的情绪浑然不觉，可向阳和卫昊都看在眼里。
向阳把柳小柔那边的车窗稍稍打开了一条缝隙，清爽气流涌入，他放了歌曲，音乐平缓，倒是能缓解柳小柔的低沉与不安。
车子开得不快不慢，一切都显得刚刚好。
卫昊在后车座打起了瞌睡。
待柳小柔恢复得差不多了，她转过头，看着向阳的侧脸，“向柏凯还是喜欢我的，对吧？我觉得我现在有点走火入魔了，明明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他有难言之隐，他暂且给不了我任何承诺，我只要乖乖等下去就好了，可我还是会多虑，觉得他是在变相的拒绝我。”
向阳看了眼目光浑浊的柳小柔，他少有见她这般迷茫的样子，他心疼不已。
“给我哥一些时间吧，分开的这六年里，他承受了太多负面的东西。你应该记得吧，以前日子平稳富裕的时候，他就是个不懂人间疾苦的富家公子哥，后来他忽然间遭遇了那么多变故，他的成长是迅速的，也是被逼着前行的。他早早就担负起很多责任，还要面临身边人的压力。你还记得周舟吧，有一次我去医院看母亲，在医院碰见了周舟，周舟对我的态度很不友好，我能感觉得到，周舟在埋怨我。”
柳小柔不解，“周舟为什么要埋怨你？”
向阳耸耸肩，“或许是因为，他觉得我抢走了……原本属于我哥的东西。”
柳小柔纠正道，“何来‘抢走’一说？你和柏凯都是向家的孩子，周舟为什么要这样？”
向阳自己也不理解，他摇摇头，“不知道，他对我的敌意，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没消减过。”
柳小柔沉重道，“我能理解向柏凯压力大，也能理解他现在腾不出时间和精力放在我身上，可我就是怕，怕我们走着走着，就散了。”
柳小柔转头看着向阳，“你说会吗？我和向柏凯，会走散吗？”
向阳看着柳小柔满是期待的目光，他重新看向前方路况，说道，“你应该能感受的到，我是希望你和我哥幸福的。”
柳小柔笃定点头，“嗯，我知道。”
向阳保证，“所以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和我哥不会走散，不管这一路有多艰难，你们会在一起的。”
柳小柔因为向阳的鼓励，信心满满。她不那么难过了，也不那么悲观了，她伸手抓握向阳的手臂，“我们三个会一直在一起，你的终身大事交给我，我帮你找一个又美又善良的姑娘，以后我们一起结婚，一起生孩子，一起出去郊游！”
向阳答应的随意，“好啊，那就都交给你了。”
柳小柔浑身舒畅，她侧过身，看着沿路的夜景。
向阳几次侧头看向柳小柔的后脑勺，圆圆的小脑瓜，满脑子只有向柏凯。
向阳心里酸酸的，可这份酸楚，他早都习惯了。
后车座，卫昊的呼噜声震天响，时不时的还吧唧嘴，不知在梦里吃了什么好东西。
向阳把车子开到姜宝儿发给他的地址，是当地一家很知名的夜店，非会员禁止入内，随便开瓶酒便是十万二十万。
店门外有安保看守，门口的停车位上，都是平日里少见的豪车和跑车。
卫昊打盹了一路，此刻精神抖擞，他看着那一排排豪车，直吧唧嘴，“哟，全国就几十台的那辆，在这出现了。哟，这车预订周期就得半年以上，来这儿玩的人，真尼玛有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