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符合条件的人你们这里没有吗?”唐伟东直言不讳的问道。
做为一个国际上认可的交易所,怎么可能连客户的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呢?说出去这不是让人家别的交易所笑话么?到时候会让同业者轻视的。
交易所的大堂经理一边铁齿钢牙嘴硬的说道:“您放心,符合条件的经纪人我们有,您让我想一下,看看给您推荐哪个最合适。”一边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的想找出这么符合条件的一个人来,坚决不能坠了交易所的名声。
可惜,他越想越是心凉,把自己在交易所里熟悉的交易员经纪人都过了一遍,懂国语的还真不多,能熟练运用、流利沟通的那就更少了。交易所这么多人,他不可能全部都认识熟悉,自己熟识的人里找不到,只能去问别的同事了。
就在他打算请唐伟东等一下,自己去找人的时候,一直站在他旁边的、一位很年轻的小姑娘,突然用流利的国语,礼貌的说道:“先生,如果您仅仅是需要一个基础操作员的话,我觉得我或许可以试试。”
她的国语很纯正,这让唐伟东好奇起来,于是问她道:“小姐,不知道如何称呼你?你的国语讲的很好啊,你是在哪里学的?”ъìqυgΕtv.℃ǒΜ
小姑娘含蓄的一笑,回道:“我叫千星辰,先生可以称呼我阿辰就好了。我的曾祖父母和祖父母是当年从内地移居香岛的,在家里一直都是用国语在交流,所以我从小耳濡目染的就会了。”
这下唐伟东明白了,原来小姑娘家是战乱时国内移居过来的,才三四代人而已,还没忘本,怪不得能讲一口流利的国语呢。
大堂经理没想到跟着自己的小姑娘竟然还有这种隐藏属性,刚才愣了一下,这时也回过神来了。轻声的对小姑娘喝道:“阿辰,别乱说话。”
然后抱着为客户尽责的态度,对唐伟东说道:“先生,对不起,阿辰现在还是实习期的交易员,她还没有拿到经纪人的牌照,是无法单独为您提供服务的。”
唐伟东摆摆手,仿佛对这个并不在意,问道:“她懂基础操作吗?可以独立完成操作账户吗?可以同时操作大量的账户吗?”
面对唐伟东的一连串追问,大堂经理想了一会,才点了点头,慎重的说道:“这些她可以做到,阿辰在实习期的表现很优秀。不过她毕竟还没有成为正式的经纪人,按照交易所的规定,没有牌照的经纪人是不可以为客户提供服务的,这样做是违规的。”
唐伟东哈哈一笑,无所谓的说道:“你忘了我刚才说的了么,我不需要多么资深的经纪人,也不需要多么有经验的交易员,只要有能力懂操作,可以完全服从我的指令就可以了。至于有没有牌照,我不在乎!”
说完,转头又面向千星辰问道:“这些你能做到吗?”
一丝惊喜的神色从千星辰的脸上闪过,可能是由于过于激动,让她的脸色显得微微有些涨红。面对唐伟东的询问,她用力的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我可以,如果先生可以给我这个机会,我可以试一下。”
小姑娘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忐忑的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大堂经理,也是在带她学习的直接上司。
经理对唐伟东这明显不符合规定的要求,显得很为难,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答应吧,违反交易所的规定,拒绝吧,又要得罪客户。犹豫了半天才说道:“先生,让一个实习生替您操盘,如果造成损失,我方……”
唐伟东挥了挥手,斩钉截铁的说道:“跟你们无关,只要她按我的吩咐来,所有的后果我自己承担。”
见唐伟东心意已决,这么头铁,经理只好无奈的说道:“那好吧。”然后又当着唐伟东的面,对小姑娘说道:“既然客户决定让你负责操盘,那你就试试吧,希望你能认真负责,不要做出影响我们交易所形象和信誉的事来。不过有些话我要先说清楚,由于你还在实习期,并不属于交易所的执照经纪人,所以你这次的操盘,交易所就不收取提点了。但同时,你如果在操作上给客户造成了损失,交易所也不承担任何的连带责任。你,明白吗?”
这明显就是在提前甩锅推卸责任了,而且这话还是当着唐伟东的面说的,明着是说给小姑娘听,其实是在告诉唐伟东:“你想用实习生就用吧,但她所做的一切都跟我们没关系。”
唐伟东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不是开玩笑嘛,自己脑子里可是装着,以后几十年金融市场所发生的一些大事,只要世界发展趋势不改变,卡准了节点,想亏钱都难,有什么可担心的?
定下了操盘手交易员的人员之后,唐伟东打量了一下联交所的交易大厅,见不甚宽广的交易大厅内,挤满了穿着红马甲的经纪人代表,目测有上千人之多。
一个个都在紧张的比划着手势喊价,掌心向外是卖出,向内是买入,举起大拇指是成交,还要时不时的接听客户的电话。这嘈杂的环境很考验人的眼力和耳力,在这里嗓门大的人,看上去还挺占便宜的。
直到联交所1993年全面实行证券交易电子化后,这一幕才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而现在,除了一部分人可以使用电子设备(电脑)之外,大多数人还是要在交易大厅,用这样原始的方式来执行金融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