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城池之后,其中无数人也随之泯灭。但陈阳没有丝毫的在乎,反而是感觉心头怒火消散不见,变得有几分愉悦了。
于是,他抬手在城池的原址上面,一挥手,便造就出了一座新的城池!
岁月变迁,似乎几年似乎几十年,又似乎更久远。
城池又恢复了繁华,其中的人一开始也是安居乐业,彼此之间非常的和善,但不知道何时,有人因为邻居比自己多赚了钱,一天能吃一顿肉,而自己三天才能吃一顿,对邻居就怀恨在心。
某天晚上,居然悄悄的将点燃的木头,丢在了邻居房顶。都是木头屋子,一下子就点燃了,邻居死在了火海之中,全家一个也没有跑出来。
第二天,这人还一脸悲哀之色,对周围的人说可能是邻居晚上没吹灭油灯引发了火灾,连自己的房子,都有一些被烧着了,太无辜了……
有人喜欢上了一个漂亮姑娘,但那姑娘其实早就有心上人了,两人郎情妾意,和和美美。可这人心中却非常的怨恨,那么好的姑娘,只能是自己的,怎么能是别人的呢?
一想到心爱的姑娘在别人怀中,这人就怒火中烧,于是……喝了点酒壮了胆,直接提刀去把情敌砍了。而心爱的姑娘见状,悲痛欲绝,痛骂他并且扬言要报官抓他。
这人心一横,反正也得不到了,那就毁掉吧!干脆将姑娘凌辱了,又怕她真的报官,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给杀了……
而事后因为缺乏证据,这人逍遥法外,胆子也是大了起来,又盯上了一个漂亮姑娘……
如此种种,在这座城市里逐渐发生,在陈阳这个上帝视角面前,根本无法掩饰。
看似繁华平和,但暗中却龌龊肮脏,无法言表!
陈阳心头再一次怒火升起,一掌拍下,这座城池又毁灭了。
可陈阳这一次,却是犯了难,就算开始再好,可到了最后,城池里的人还是会发生变化,会产生罪恶,自己就算是可以毁灭那些罪恶,但……又能如何?
一次又一次,不过是重复罢了,有什么意义?
这个问题,难道无法解决了么?
而显然,这事关人心和人性的问题,那又那么好解决的?陈阳思来想去,都想不出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他心中急躁,心中狂怒,心中无奈,心中万般复杂的情绪纠缠在一起,陈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有这么多情绪产生。
负面的情绪叠加在一起,就宛如一根又一根针,插在陈阳的心口。痛,太痛了!
他忽然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一股挫败感扑面而来,陈阳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他倒下的时候,人其实依旧在那洞府之中,面前的壁画并无任何异常。只不过,现在这幅画上,被陈阳喷了一大口的鲜血,看上去尤为可怖。
就在陈阳倒下的那一刻,柳婶子的身影,直接出现在了陈阳身边。
她先是抓住陈阳的手腕,最终松了口气,但也觉得无比的困惑。自言自语道:“奇怪了,他这是在问心关里看见了什么?为何,会导致心脉受损,精气神都虚弱无比……从未见过这样的问心关啊!”
柳婶子似乎根本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种结果。
她叹了口气,摇摇头,抓住陈阳的手,一股绿色的光芒顺着她的手,没入了陈阳体内。
陈阳本来受损的心脉,在这股生机的作用下,快速的恢复,精气神固然不能一口气恢复如初,但也比刚才要好太多了。
“呃……我这是怎么了?”陈阳悠悠转醒,摸了摸脑袋,坐起身来之后,一时间满脑子的茫然。
之前的那一幕幕,实在是太真实了,让他都无法再分辨真实与虚假。
柳婶子道:“没事了,你之前在问心关里,似乎遭遇了某种挫折,导致心脉受损,还吐了血……你在问心关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壁画就是问心关?”陈阳心中一惊,连忙看向壁画,但诡异的是,他现在看去,那却是已经完全变了样,根本不是什么城池,而是一片森林,里面有各种动物,显得生机勃勃,但并无一个人。
“这……怎么会这样?”陈阳心中震惊,连忙把自己在问心关里看见的那些,都说了出来,然后问道:“柳婶子,我这问心关,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似乎也跟我的身世,没有任何关系啊!”
但他忽然发现,柳婶子脸色大变,自从他认识柳婶子以来,还从未见过柳婶子有如此的神色变化!
哪怕是柳婶子说,曾经妄图颠覆神明的强大种族可能会出现,她也根本无所谓。
哪怕是陈阳的爷爷是天机府府主,是神明的代言人,她也丝毫没放在心上。
可现在……她却震惊的仿佛天都塌了一般!
下一刻,陈阳感觉到,柳婶子似乎是身子一矮,貌似要坐倒在地上了。
陈阳连忙扶住了她,心中也是忐忑万分:“柳婶子,你这是怎么了,我的问心关到底有什么问题,你别吓我啊……”
柳婶子怔忪了半晌,这才说道:“没什么,你很好,没一点事。只是你的问心关,有些让我吃惊罢了,呵呵,一般人可不这样。”
“那……我到底是不是禹皇转世啊?”陈阳问道,他比较关心这个,毕竟这事关他和涂山雪的关系呢。
柳婶子却是说了一句很古怪的话:“那些……都不重要了。这世间,你想要什么,想要做什么,都顺从自己的心意便行了!”
陈阳听了完全是一脸懵比啊,愣了半晌后,才挠挠头道:“呃,我本来也一直都是以顺心意为处世准则啊,我不是恶人,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求自己心安。”
“对,就是这样。”柳婶子点了点头,但她似乎又忍不住,宛如开玩笑似的笑道:“陈阳啊,若是有朝一日,柳婶子求你一件事,你会答应吗?”
陈阳哭笑不得:“柳婶子,这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长辈,还说什么求不求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