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欢看向穆神医,扯着嘴角淡然笑道:“他需要是他的事,我为何要为了他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情?穆先生这样说,倒不如去问问他,他想要通过我,得到裴氏商号的助力么?”
穆神医沉默了。
他知道,景烜应该是不会想这样的。
虽说裴氏商号的助力很大,若是平白送上门,为了大局考虑,景烜不会为了所谓的自尊而拒之千里,毕竟于他而言,能于国于民有利,他的自尊其实不那么重要。
可是若是让他借由褚欢而得裴氏商号的助力,他不会愿意。
他只会顺着褚欢的意思。
褚欢不要,他也不会要。
褚欢道:“我母亲,并不会希望我和上庸城以及裴氏商号再扯上关系,否则当年也不会远离,宁死也不回去,死前还交代我娘,不要让我靠近上庸城。”
“如今,我避不可避,终归是要暴露自己,也要为她报仇,可我依然不想和他想要我远离的一切再扯上关系,裴氏商号说是脱离上庸城的存在,可其实难以分割彻底,是不可能真的泾渭分明的,我何必蹚浑水?”
如此,倒也没错。
见她态度坚决,穆神医也不好勉强她。
“我会好好劝霓裳的,只是可能不会有用,以后她若是来寻你,执着于此,还望你多担待。”
褚欢笑笑:“她应该不会一直来找我的,终有一天,她会死心的。”
穆神医不太懂,褚欢何以这样笃定,真的觉得霓裳夫人会死心?
。
上庸城距离大周京城数千里,而据说,苏姮离开上庸城后,就行踪成谜了,所以,她会在什么时候抵达京城,谁也不知道。
反正后面一段时间,褚欢都在王府没怎么出去过,偶尔出去,是去看冼氏,见燕无筹,因为忙着给景烜研制解药,她很忙。
进入十一月,京城已经逐渐入冬了,但是到底偏南边,并不怎么冷,也没下雪什么的。
褚欢的肚子,也有快六个月了。
可是看着,像是七个月一样。
大家只当她是养得好,孩子比较大,因为她自己医术高超,也没让别的太医看诊,所以,谁也没发现其中端倪。
而此时,景烜的解药,就快成了。
王府的几个人,都在万分期待解药的成功。
与此同时,京城的某个院子里。
慕容箴正坐在一边,对面,坐着一个风韵犹存尽显艳丽的女人。
女人看着三十出头,实际上已经四十多了,正是上庸城的城主夫人,苏姮。
苏姮已经抵达京城有些时日了,但是她一直没有露面,甚至不曾去见她的儿子,而是暗中蛰伏,打探清楚了褚欢的情况。
自然,也密会了慕容箴。
她和慕容箴,早有暗中往来,算是盟友,当年北翟南侵大周,上庸城虽然置身事外,但是苏姮和其背后的苏家,暗中出过力的。
因为裴氏商号暗中帮了景烜和大周,所以,苏姮和苏家,也暗中帮了北翟和慕容箴。
如今,又一度联手。
慕容箴道:“夫人的提议,英王已经进宫见过沈皇后,与她提出了,沈皇后也同意了,已经派人南下了。”
苏姮勾唇,笑容百媚,声音娇柔却透尽了阴狠:“那我们就等南边的好消息吧,只要引得周皇派遣明王南下,你们就可以想办法杀了他,或是你们出手,或是染上疫毒,他必死无疑,”
“没了他在,我也能想办法除掉那个贱种,希望这一次,我们都能如愿以偿。”
她要杀了褚欢,可是褚欢待在明王府不出来,难得出来,却身边都是高手,明王也保护在侧。
她自己杀不了褚欢,只能和慕容箴以及沈皇后母子联手,引走景烜,让褚欢不再那么无从下手。
一旦大周南境爆发瘟疫,想办法让周皇派景烜南下,这等情况,穆韬必定要一起去,而穆霓裳也会跟去帮忙,到时候,褚欢身边,就不再是如今这般铜墙铁壁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年派了那么多人追杀,裴倾城那个贱人竟然没死,肚子里的贱种也没除掉,竟让她生下了孩子。
她是死了,可喜可贺,裴夙终于没有盼头了,可留下了这么个贱种,一旦裴夙知道,必定会认回这个女儿,到时候,上庸城,必得是这个贱种的囊中之物。
她怎么甘心?
她深爱的男人,她心心念念的上庸城归属,都该是她和她的儿子的。
当年,她能从裴倾城手里夺走裴夙,当上城主夫人,如今,她也能毁掉裴倾城的女儿,让她的儿子,成为毋庸置疑的上庸城城主!
一个来历不明的丑女人,怎么可能赢得了她?
慕容箴道:“等顺利除掉明王夫妇,本侯必定帮夫人顺利掌控上庸城和裴氏商号,到时候,你我再如当年一般互惠互利,只要大翟顺利夺得周国北境,打开周国北门,本侯必定助上庸城,也能开拓疆域。”
苏姮道:“只要除了那个贱种,再除了穆氏夫妇,一切都好说,反正我能做的可都做了,剩下的,可都看靖南侯了。”
她倒是存了别的疑虑:“只是,那沈皇后当真靠得住?她到底是周国的皇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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