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北翟人离开,其他各小国部落的人在和大周洽谈了通商的事情后,也纷纷离开了。
连上庸城,明面上的使臣队也是走了的,但是穆神医和霓裳夫人自然没走,少城主裴臻也私自留下。
不过这位少城主,说是暂留在这里游览周国帝京风华,没什么要紧事,住的也是裴家在大周京城的私产。
只有羌国使臣,因为要谈密切结盟的事情,暂时走不了。
穆神医和霓裳夫人已经住进王府了,就住在药庐,带来了先前穆神医所说的那些蛊,如今褚欢和穆神医一起钻研,霓裳夫人也是懂医术的,也帮着打下手。
连山奈几个婢女医女的,也各自都有事情忙。
景烜倒是搁一边看着,啥也帮不上。
褚欢见不得他闲着,将一些自己要用的坚固药材丢给他碾碎。j
景烜觉得她就是故意为难自己,但是能怎么办?他受用啊,乐颠颠儿的忙起了她吩咐的事儿。
穆神医好几次,看傻子似的看他。
倒是霓裳夫人,觉得褚欢御夫有术,给她递了好几次赞许的眼神。
一屋子的人忙着,突然,东青来报:“殿下,冯家那边来消息,说老太君病了,冯家请冯侧妃回去,冯侧妃去了静心阁请示。”
大家停下动作看去。
景烜面色微沉,不悦道:“她要去就去,小事一桩,来找本王作甚?”
东青咳了一声,提醒道:“殿下下令,不许冯侧妃随意出颂茗居,更不可随意出府,所以……”
景烜厌烦冯毓然,不能把人弄死,只能把人好好养着,但是,确实不喜欢见到冯毓然,所以让她好好待在颂茗居。
冯毓然也不敢造次,除了寿宴那天必要的出门进宫,其他时候,从不会出现在景烜和褚欢面前。
“既然是老太君病了,那就让她回去吧。”
“是。”
东青出去了。
药庐内,各自又忙着手头的活计。
景烜看向褚欢,然而,褚欢在专心致志的忙着提取毒蛊中的毒素,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似乎刚才,她也没理会东青过来的小小插曲。
景烜叹气,继续忙着自己的事儿。
。
隔了一日,冯家又传来消息。
承恩公冯秦……死了。
而且是自杀。
因为各国使臣都走的差不多了,皇帝和景烜,又在密切追查买凶天仇门谋杀褚欢的人。
尤其是景烜。
他势必是不能放过想要谋杀他妻儿的幕后之人的。
虽然褚欢没说,但是景烜也已经顺着微弱的线索,查到了冯家。
这个时候,冯秦死了,自己饮鸩而死。
并且留下遗书承认了自己为了让女儿坐上明王妃的位置,为了让王府嫡子出自于冯家,就花了十万两白银买凶天仇门刺杀褚欢。
如今他知道自己将要被查到,就以死谢罪,望陛下和明王轻饶冯家,更不要牵连自己的女儿,因为冯毓然没有参与这件事。
冯毓然两日前回冯家一趟,回了王府后就不知为何病了,冯秦的死讯传到王府,冯毓然直接病情加重,卧床不起。
连回去奔丧都做不到。
到底冯秦已经死了,他再有罪过也都了结了,冯家要给他办丧,皇帝也没不允许,
是自己名义上的舅父,加上冯老太君病势急下,景烜还是求吊唁了,顺便看看老太君。
褚欢自然不用去,莫说冯家要杀她,她不会热脸贴冷屁股,就说她有孕,也是不能出现在这种白事上的。
眼瞅着景烜和长安公主夫妇都去了冯家,褚欢也跑回了褚家。
她回褚家不会低调,所以到褚家不久后,燕无筹也来了。
褚欢开口就问:“这么久了,还没查出冯家背后指使的人是谁?”
燕无筹回话道:“算是有眉目了,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是沈皇后。”
褚欢吃惊:“她?不应该啊,冯家怎么会为了她做这种事情?而且,如今冯秦死了,总不会是为了掩护她吧?”
燕无筹道:“应当是沈皇后拿住了冯家什么把柄,而且,冯秦不一定是自杀的,殿下觉得,冯秦此人,像是轻易自杀的人?”
不像!
景烜的这个舅父,是没有什么血性的。
喜好钻营,又不够聪明,心有贪婪,又目光短浅。
倒是奇怪得很,一个家里出来的人,景烜的母后冯皇后,就好太多,也正是因为太好了,与皇帝的腌臜下作磁场不合,才被皇帝默许沈氏害了。
所以,冯秦极有可能是被灭口了。
燕无筹道:“如今虽然知道了八成是沈皇后,但是冯秦死了,他的两个心腹手下也殉主而亡,想要查出实证,可就不易了,”
“不过,殿下若有需要,臣会继续查此事。”
褚欢道:“不必了,也没指望面上拿这件事如何,我只是要确定真正的幕后主使罢了,有些事情于我们而言处理起来,原本就不需要实证。”
讲究的是,你来我往的博弈。
燕无筹点头,既如此,他便不需要费心此事了。
“那雅乐公主如何了?”
“去敲打了两次,如今很安分,只一心盼着她的情郎能来和她相聚。”
褚欢道:“她能安分就再好不过,也免得麻烦了。”
她问及另一个要紧的:“如今结盟的事情都商量的差不多了,等定盟之后,使臣队也该回羌国了吧?”
燕无筹颔首:“使臣队自然是要回国的,但是臣暂时不回,臣打算去一趟上庸城,好好探查大帝姬的事情,等查清楚了,再来谋划带殿下离开这里回国的事情。”
“你和裴臻如今走得近,也没探出什么来?”
他摇头,抿唇道:“裴臻很谨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十分明了,从他那里探不出来的,为免打草惊蛇,臣便不好太明显的试探追问,”
“不过如今臣与他算是性情投契相见恨晚,他对臣很是热切,臣已经与他约好,等两国结盟的事情定好,就随他去上庸城看看。”
所以现在,裴臻之所以还没走,就是在等他。
认识短短不到半个月,就能让裴臻对他这般看重,引为至交知己,可见燕无筹与人相交的本事心机,真是不容小觑。
褚欢无奈道:“那位霓裳夫人是我母亲当年的心腹侍女,她或许什么都知道,但是,我也不好跟她打探。”
燕无筹说:“此事殿下不必做什么,臣亲自去一趟上庸城查是最好不过的,殿下若是刻意打探,会引起怀疑的。”
这些,褚欢自然知道,所以才说不好去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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