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她而言,权位确实不是好东西,因为附带的责任太重了,她不想给自己背负这样的重担。
可客观上来说,她也不得不承认,其实权位也是极好的东西,否则何至于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尤其是男人,最拒绝不了的,便是权力地位。
她只是不想要束缚罢了,否则,她也并非不喜欢,不说背的,起码可以真正主宰自己,不会命不由己。
燕无筹若真的本就唾手可得,为什么不要?
下次见面,她得问问。
褚欢难得肃然道:“不管是与不是,陛下这样摇摆不定得陇望蜀的贪婪想法总归是不妥的,与虎谋皮,是要被反噬的。”
若皇帝打着这样的主意,她即便对羌国尚且没有什么感情,可也很是不乐意了。
她这边想着法子要避免战事为大周解围,给燕无筹施压让燕无筹务必促成此事,皇帝却搁那谋算着跟敌人握手言和偷她家?
虽然此事还没挑明,但是昨夜燕无筹已经有所态度,皇帝这样,简直是农夫和蛇。
不识好歹!
景烜道:“我知道,所以我不会任由他这般行事,但是只有确定了羌国的态度,以及明确其中的利害,我才能着手应对此事,北翟狼子野心不可为伍,我是不会让父皇与之共谋的。”
褚欢带着质问的口吻:“若他一定要这样呢?他到底是大周的帝王,而你终究没有掌握大权,你能阻止么?”
景烜有些奇怪,她似乎对这件事的反应,有些激烈了。
不过,她素来心性耿直,是对一些看不过眼的事情,很是鄙夷嫌恶的,此事,他父皇确实也是不妥。
景烜道:“他若不肯,我自有办法让他肯,你不必担心,我能拿捏他的。”
褚欢对此不予置喙,思索了一下,歪着头意味深长的对他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若是大周的帝王是你,局势会好很多?”
景烜瞳孔微缩,看着她不语。
褚欢扯了扯唇角:“你本来也是想对他报复,为你母后报仇的,而对他最大的报复,便是颠覆他的一切,既如此,只要你准备得周全,早一些晚一些,又有多大区别?”
她乜眼笑道:“你再能拿捏他,你也终究是他的儿子和臣子,只有坐上了那个位置,你才能不受牵制,真正做对大周有利的事情。”
景烜不置可否,只笑意不明的问她:“你想当皇后了?”
褚欢模棱两可道:“我无所谓,你让我当我就当,不让我当,我也乐得自在。”
景烜笑笑,道:“此事也没那么容易,不过若是父皇实在昏聩,做些不该做的事情,我会见机行事,不论如何,大周不能和北翟同谋,更不能因为他的自私狭隘而万劫不复。”
褚欢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之后,二人不再说这些事情。
倒是到了人多一些的街道,隐约听到外面有关于他们的小声议论,俩人便竖着耳朵听了一些。
他们坐的马车是挂着明王府标志的,所到之处被外面来往的人瞧见了,等车驾过去,百姓们自然免不了要说起。
昨夜宫宴上的事情已经传出外面,尤其是明王的脸和身体都好了的事情,也一早就传遍京城,至今人尽皆知了,正好主角路过,自然得提一嘴。
只是都是马车过去了,才有人交头接耳的说起,马车里的人,也只依稀听到一些。
不过听来听去,也没什么新鲜的。
回到王府后,原本景烜特意送褚欢回去休息的,但是却有人来报了一件事。
东青凝着神色来报:“……刚得到消息,天仇门解散了。”
听言,褚欢自然不意外,这是她的杰作不是?
景烜倒是诧异的很:“怎么会这样突然?消息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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