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楼顶的打手后,关成来到天台的另一侧。
这里有一架铁质的楼梯,可以直达楼下。
由于工厂的年龄太大,铁梯上的黄色油漆已经脱落的七七八八,露出锈蚀的里层金属。
二楼的铁楼梯拐角,一个打手正靠在栏杆上抽烟,白色的烟雾丝丝缕缕飘向上方。
关成轻轻起跳从楼梯旁边径直跳下,抽烟的打手反应很快,右上角有黑影落下的瞬间,他便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结果迎接他的是一把锋利的长刀,白虎的刀锋从锁骨与脖子的缝隙处插入,修长的刀身没入体内。
白虎的长度比起一般的武士刀还要长出半掌,刀尖在穿透各种脏器后,一直插到大腿位置,知道刀镡卡在脖子上才停止深入。
关成抓住栏杆向上一翻,来到打手的身后,捏着他的脖子缓缓抽刀。
随着刀刃缓缓抽离,打手的身体开始不断抽搐,肉眼可见的极致痛苦,却因为被死死捏住脖子而无法出声。
等白虎完全抽出时,血液也在他的体内喷溅,胸腔内已经一片狼藉,打手身上的生机也彻底消散。
用打手的芯片打开二楼的门,关成将死去的打手拖入屋内,楼下的巡查一会儿一圈,很容易发现楼梯上的尸体。
没等他找到合适的隐蔽角落呢,拐角处传来了一个声音。
“烟有什么好抽的,里面的那点含量哪有闪闪来的刺激,要我说你踏马多花点钱,买一批稀释的原剂,随便找个倾力治的瓶子装上,没事来上一口,比当神仙还过瘾。”
原来是另一个打手听见开门声,以为是出去抽烟的同伴回来了。
将尸体放在门边,关成拎着长刀走向拐角处。
腿部义体猞猁爪的作用下,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不会产生任何声音。
见没人答话,拐角处的打手依然在我行我素的唠叨。
“咱们就是产这个的,价钱肯定不会高,实在嫌贵你可以抽一半卖一半啊,虎爪帮的厂子不知道被谁砸了,现在沃森区只有咱们的产品,肯定出价。”
“网上说的什么伤身体净是屁话,哪坏了换一个不就结了……”
话说到一半,拐角处突然伸出一只打手径直捏住了他的下半张脸,连带着没说完的话一起堵回了嗓子眼儿里。
卡察……
走廊这种环境内,白虎的长度不利于发挥,有抽刀那功夫关早把打手的脖子拧十圈了。
】
末了,关成伏在打手的耳边轻轻说道:“我觉得你脑子坏了,下辈子换一个吧。”
说完,便将打手的尸体同样扔在门口,和另一个打手做伴。
此时,关成的视野里除了满是污渍的墙壁,还有一个红色的人形,这是摄像头范围内锁定的敌人,也就是那个叛离兄弟会的叛徒。
送人出城已经是次要目标了,只要能把这个叛徒弄死,别说赚钱,让关成倒搭四万他都干。
当然,能两全其美的事,没必要破罐破摔,关成还是想试试能不能把那个跑出来的傻小子找到。
在二楼巡查了一圈,将四处转悠的打手们一一解决,几个没有摄像头的房间也检查了一遍。
结果不太理想,除了破烂还是破烂。
关成只得再清扫一楼,看看有没有地下室或暗室之类的房间。
而且从刚才打手说的话来看,这里不只是据点那么简单,还是一个闪闪的制造工厂。
要是能顺便把这里的设备给扬了,可就太完美了。
就在关成要重走流程,清洗一楼的打手时,赞恩的声音传来:“大哥,来了两辆送货车,他们的头在找人卸货,有三个人没回应,估计是被你弄死了。”
关成轻轻叹了口气,本来想先悄悄找到闪闪设备在哪,这下到好,又变成火拼了。
另一边,通讯频道里喊了半天得不到回应的头目不耐烦了,直接来到楼梯口旁大喊道:“人踏马死哪去了?”
“这呢。”
“哪儿?”
噗嗤…咕噜咕噜……
一颗放荡不羁爱自由,不喜欢束缚的脑袋脱离了自己的本体,在地上滚来滚去。
鲜红的血液在压力作用下,从脖颈的断口处向上喷出,染红了发霉的天花板。
迟钝打手还在反应眼前的画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反应快的已经高呼:“弄死他!”
并疯狂扣动扳机,向关成倾泄子弹了。
可惜,工厂内的杂乱环境简直是近战流派天堂,到处都是遮挡物。
关成连千替都没开启,直接冲进了摆满杂物的大厅,闪避子弹的同时,顺手砍死了一个正在向战场奔赴的打手。
只留下头目的尸体在原地受苦受苦,刚被砍下了脑袋,又被无数的子弹打成了筛子,四下漏血。
“敌袭!敌袭!”
“出来!老子看见你了!”
“别踏马在外面闲逛,有蟑螂摸进来了!”
“艹!老大死了!”
“喊尼麻痹!死了就换一个,先把这弄死王八羔子再说!”
这里就能看出一个组织里全是疯子的优缺点。
虽然没有周密的应急措施,但也没人害怕,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想要找出入侵者在哪。
关成想跟他们好好玩来着,可枪声响起的时候,视野里那个红色人影就开始向反方向逃跑,跟周围冲向战场的打手形成鲜明对比。
搞得关成都想喊一句:你们出逃兵了!
他多希望这小子能勇敢点,主动冲过来,这样也省的费力去追。
无奈,那家伙逃跑的身影没有丝毫犹豫,说是反复练习过都有人信。
关成只得开启千替,进行高速屠杀。
桥本山隆感觉自己倒霉透了,卖情报被组织发现,被撵狗似的追杀了半个月,花光家底找了个黑客帮忙,才逃到夜之城。
以前在组织的日子虽然苦,但好歹吃穿不愁。
现在呢,漩涡帮是个什么j8帮派,没人好好吃饭嘛?全他妈靠闪闪和尼古丁过日子啊。
他这两天吸的二手烟,比挖煤吸的粉尘还多。
更离谱的是这些疯子喜欢互相交易义体,他见过关系好的朋友之间换衣服,谁踏马会换器官啊。
“兄弟,咱俩关系好,我这腰子义体是新货,一般人买不着,你再搭个合成肺叶,我就跟你换。”
直到刚才为止已经有不下四个人商量他换眼珠子,就因为他的义眼是最新款的歧路司。
本打算再呆两天避避风头就跑路,谁成想昨天刚参加火拼,今天又遇上事了,他正划水呢,工厂里边就乒乒乓乓的干起来了。
敌人在哪都没看见,光听人喊什么老大死了。
桥本山隆发挥了一贯的优点,用自己最快的来到门旁,想要逃出去。
手刚碰到开门按钮,前一刻还此起彼伏的枪声、骂声、爆炸声全消失了,安静的跟凶宅一样。
桥本山隆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墙壁上出现了第二个影子,并和他的影子缓缓重合,不出意外的话是出意外了……那个入侵者就在身后。
该死的!那些平日里欺男霸女,成天嚷嚷着要弄死谁的打手呢?
一楼最起码有十几个人,他跑到门口总共花了不到三秒,全死了?
就算那些打手属浮游生物的,吹一口气就死,也得花几分钟撵上去吧?
手指距离逃出生天的按钮只有两厘米,却比人间到天堂的距离还要遥远。
桥本山隆努力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用平稳的语气说道:“我不是漩涡帮的人,什么也没看见,放过我吧。”
“他们都死了,就你活着,你觉得是为什么?”
关成来到桥本山隆身边,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勾肩搭背的好像关系要好的好朋友。
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杀他?
其实桥本山隆已经猜到了,但他不想承认而已。
“背叛兄弟会的时候,你有预料到这一天嘛?”
身旁的声音幽幽响起,让他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我只是卖了点情报而已……没有干背叛的事。”
“啧,抖得这么厉害……明明很害怕,为什么还要壮着胆子撒谎呢?”
桥本山隆抖得更厉害了:“我没撒谎,我真的只是卖了一点荒坂早就知道的情报而已,涉及机密的情报我一点都没碰。”
“是不想碰,还是碰不到。”
“……”
当然是碰不到……但是这能说吗?这说出来不得被砍成八段啊!
没有得到回答,关成换了个问题:“你是怎么逃到这的?”
“……先是坐黑车逃到新泽西,然后扒货运浮空车到北加利福尼亚,最后我找了个黑客抹除了自己的信息和程序漏洞……”
“那个黑客知道你的身份吗?”
“不知道,我敢发誓!她就在地下室里关着!不信的话你可以把她一起杀了!”
“嗯?”
这可是关成没想到的,桥本同学是个狠人啊,居然把黑客拐到漩涡帮了。
“刚才有见过一个人吗?二十岁左右,比你矮一点,圆脸,黑发,穿着拳击背心。”
桥本山隆努力回忆了一下,发现并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我没看见……”
话刚说完,便感觉空气的温度降低了十几度,冷的他汗毛都立起来了,连忙补充了一句。
“但我听到他们说,有个愣头青揣着把破手枪来谈判,现在被关在地下室,如果是他的话,你可以去看看。”
“感谢你的配合,桥本山隆先生,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能把你卖情报的渠道交给我吗?”
看,多有礼貌,不仅用了询问的语气,还加了个请字,也就是桥本年龄不够大,他要是再多点白头发,关成还能再礼貌点,比如说,把你换成您。
至于桥本有什么感受……他只感受到了绝望,最后一个请求,意味着说出来就要死了。
“别杀我,我可以给你钱,我还有家人需要照顾…兄弟会的目标是推翻公司…我可以上战场杀公司狗……我还能赚钱…”
眼看这家伙已经口不择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关成知道,游戏该结束了,再恐吓下去,也得不到有用的信息,顶多是多一具屎尿齐流的尸体。
“跟这个世界告别吧,我允许你说一句遗言。”
“别杀我,求你了,别杀我……”
“这是三句话,你得寸进尺哦,桥本桑。”
……
关成调出拍照功能,用义眼记录了桥本山隆扭曲的尸体。
随后在一楼找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楼梯拐角处一个打手正暗戳戳的躲在那埋伏,他的想法很简单,出奇制胜!
结果是挺奇的,稀奇古怪的就死了,临死前也没弄清楚,入侵者到底是怎么越过楼梯,直接出现在他身后的。
解决完埋伏的老六,关成这才有时间观察地下室里的布局。
一条走廊,通向一排房间。
一间间的排查下去,很快就找到了制造闪闪的车间。
全自动的流水线,只需要更换原料桶就能早出闪闪原剂,稀释过后就是绰号臭名昭着的闪闪。
关成把捡来的手雷一口气全扔了进去,随着炮仗似的剧烈爆炸声轮番响起,车间已经彻底沦为了废墟,保准让钢铁侠来了都找不到有用的零件。
之后是其他几个房间,里面关押着一些活人。
其中就包括他们要送出城的目标,傻小子巴克,以及一个留着白色短发的女孩儿,两人分别被铁链锁在不同的角落。
关成破开门进去的时候,巴克身子一抖,明显很害怕,倒是那个女孩儿,虽然脸上有个通红的巴掌印,但毫无恐惧。
“巴克先生,你可是让我好找啊。”
“找…找我?你是彼得请来送我出城的人!”
一刀将绑着巴克的铁链切成了两段,关成补充道:“能不能走,你的流浪者套餐还在等着你呢。”
“走,走,现在就走。”
白发女孩儿愣住了,她还以为同位天涯沦落人,能被顺带救走呢,结果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眼看两人要离开了,她连忙说道:“等等,这位先生,能帮我解开铁链吗?他付你多少钱,我出同样的价格。”
关成思考了两秒钟后,没有说话,只是拎着刀径直向她走去。
女孩儿咽了口唾沫,向后靠了靠,她怎么感觉,这不像是要替她砍断锁链,而像是要砍断她呢?
身后就是墙壁,再怎么退也没无法移动。
随着关成的刀高高举起,女孩儿死死闭上了眼睛。
要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