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有一个事先被安排好的女人站了起来,她指着那大燕商人的鼻子骂道:“你放你奶奶的罗圈屁儿,就你们那个什么皇太女也配娶我们将军,你是当我们大周的女人都死光了吗?我告诉你,要是我们将军愿意,别说是全城,就是全国的女人都任他挑,他绝对不可能嫁去别国!”
大燕商人迷迷糊糊的站起来,一脸不屑道:“你们那个女皇什么德行,只要,只要我们说点好话,她,她肯定会同意的。还有你们,你们不是瞧不上男人当将军吗,正好给我们大燕,我们,我们可是喜欢得很。”
看架势这女人是真的醉的不轻,连这种话都敢说出口,但一时之间竟然没人反驳,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人说的是事情,当今的女皇真能做出这种事,这么多年,是孙将军真心保护他们,其他人都是放屁!
“你她娘的给我闭嘴!什么女皇女帝,我们只认孙将军,我们只听他的!”
“只认孙将军!只认孙将军!”在几人的起哄下,瞬间整个清风坊都想起了统一的声音,最后直接把那几个大燕的商人赶了出去。
看着敌国人落荒而逃的模样,一众人哈哈大笑,就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一样。
沈流站在三楼的窗口看着下面,她知道刚才许多人都是都是为了争一口气才那么说的,她们心里未必是那么想的。
但这不重要。
“大燕人”的挑衅会让南运的百姓越来越团结,即使孙辰羽的身份爆出去,她们最先考虑的也是不能让她被大燕皇太女娶走,而不是他配不配做这个将军。
外界流言纷纷,孙辰羽一直都在留意着,等听到百姓们的维护时,他心里一阵感动。看来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他这么多年的辛苦没有白费。
“这沈阁主还真是有本事,这么简单的计策就让大家接受了您的身份。”亲兵由心赞叹道。
孙辰羽跟着点头,但他心里很清楚,这件事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很难。
也就只有背靠一品阁的沈流能够做到,他自己都不行。
毕竟一旦走漏风声,那他身上就会再多一个沽名钓誉的罪名。
孙府上下一片欢天喜地,但大燕一方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
“废物!一群废物!”皇太女愤怒大斥,她踹翻了面前的桌子大喝道:“谁要娶孙辰羽那个悍夫,就他那个模样跟本殿提鞋都不配,我会喜欢他?”
身为大燕国的皇太女,她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怎么会去喜欢一个皮肤粗糙,又黑又丑的男子!
但现在她说什么不管用,大周的百姓相信。
而且有一点对方没说错,她们确实觊觎孙辰羽这个人许久,一心都想要收服。
但是收服对方为将是一回事,娶回家当夫郎是另一回事,这二者怎么能够混为一谈。
“去,查!给我查清楚消息是哪个混蛋放出去的,还有那个萧元,必须灭口!”
萧元还不知道,她忍辱负重等着大燕来人救她,但其实主子已经对她动了杀心。
清风坊那场辩论被有心之人传播了出去,顿时不止南运城,就连周围几个城池的百姓都有了耳闻,这时候安远和云川自然要配合。
顾景恒回到安远之后,飞速掌控了这个城池,并且以一品阁左护法的身份当成了城主,至于赵了头顶上也多了个右护法的头衔。
相比于赵了刚柔并济的手段,顾景恒显得强硬了许多,他在当上城主的当天,就斩杀了城内数十贪官,那些曾经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官员全都成了刀下亡魂。
百姓们欢天喜地,顾景恒就借机提出男子可以分地,刚下生的孩童不论男女都可分地后,全城更是陷入了一阵狂欢之中。
对于百姓而言,没有什么比土地更重要的东西了。
原本可能会有的大动荡在顾景恒的雷霆手腕之下悄然度过,掌握住全城各处后,他才开始正式对江家下手。
但即使忙于处理安远的事,他也没忘记时刻注意南运的情况。
在收到沈流的信件后,他立刻展开了配合,也安排人控制言论。
“男子怎么了,我们城主还是男人呢!我们之前过得什么日子,现在过得什么日子!我可不管男女,谁让我有田种,肚子能吃饱,我就拥护谁!”
“就是。你们要是觉得孙将军不配,我们安远可是欢迎的很,到时候大燕打过来,看还有谁能保卫边境!”
赵了反应没顾景恒快,但也不慢。
在安远表态后,他也安排手底下人散布起了流言。
“我们云川可只认一位孙将军,若是他不做将军了,我们可不会再送粮草,有能耐就去求你们的好朝廷吧。”
不仅如此,馨娘还给赵了出了个特别坏的主意。
他们专门安排了一批云川的商人到南运去,逮到机会就宣扬云川如今的富饶,什么男人也能得土地啊,寡夫可以再嫁啊,不用再交重税啊,再反观南运,一个个日子苦不堪言。
顾景恒得到启发后,直接以城主的名义发布了公告,说愿意接收南运的百姓,只要去了就给分房分地,还免一年的徭役,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
一开始南运内没有百姓相信,直到一些日子实在过不下去的人孤注一掷的跑到了安远,然后等他们再回来探亲的时候,一个个全都变了模样,人胖了许多不说,连精气神都变了。
如此南运城内的百姓哪还有功夫管什么将军是男是女,全都巴不得赶快搬到安远、云川两城去。
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果不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谁愿意背井离乡啊,而且官府也不同意,甚至有了封锁城门的趋势。
这一封不要紧,原本只有三分意愿的百姓立刻升到了七分,眼看着就有乱起来的趋势。
这时不知道谁给当地的城主出了主意,竟然要让孙辰羽出动大军镇压百姓,如果不同意就上报朝廷,不但削减物资,还要把他的身份暴露出去,判他个欺君之罪。
这下百姓更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