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身为燕王次子,架子大、权大、府邸大,里里外外的守卫也多。
为其护院的高手也有江湖中人,其中北方凶悍帮会“屠虎会”总舵主史桂明、副总舵主史健及诸香堂堂主史浩飞、史浩扬、史宇振、史其俊等人受聘为其护院。
史其俊是“噬尸门”的弟子,所练的武功“噬尸功”十分厉害。
凡与其交锋者,只要内力低于其,必闻掌风而呕吐,触其肤者而中毒死亡。
中毒者,肤骨会腐蚀,皮会一片片脱落,肉会一块块掉下,骨头会一段段断裂,如埋在坟里多年的骷髅一样。
……
朱高煦自幼生性凶悍,曾与秦、晋、燕、周四王世子一同被明太祖召往京城念书,但却不肯向学,而且言行过激,明太祖对他非常厌恶。
1395年(洪武二十八年),朱高煦被封为高阳郡王。
现在,朝廷削藩,朱高煦日子也不好过了。
最近,他回到北平,开始招兵买马。
他招揽的主要是江、湖、中人。
方旭今夜来此,就是要来查个究竟的。
此时,方旭潜到朱院附近的屋瓦上,趴着身子,盯着卢府的情况,查看朱府护院的人的武功情况。
保镖护院,武功好不好?
看走路就知道,看眼睛也可以。
而今夜在朱府值勤的史其俊,走路却与名字恰好相反,他不是走路带风,而是骷髅似的。
此时,史其俊正背手从卢府门前走过,巡查正门大街来来往往的人。
他在人群中,连普通人都不如。
但是,方旭是趴在大街对面的屋瓦上潜伏观察的,是看着史其俊从朱府中走出来的,是看着史其俊从朱府出来,背手站了一会,又拐往南,沿南面走的。
方旭的目光随史其俊走动而移动,由黑暗中往灯火通明处观察,看的更清楚。
他心里暗暗吃惊:没想到朱府竟然有如此高手。
史其俊背手沿大街往南走了数十米,又转身往北走,经过朱府门前,东张西望一会,又继续往北走。
然后,他拐入朱府侧面的小巷里,由东往西走。
方旭把握机会,双手在屋瓦上一撑,飞身而下,居高临下的蹿下小巷里。
史其俊闻风而动,蓦然转身,双掌拍向方旭。
他仗着武功高强,竟然没有大喊大叫,竟然没相邀助手。
他心道:老子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行刺老子?找死呀?
一股毒尸风扑面而来。
方旭吸功无数,内力雄浑无比。
他瞬间摒住呼吸,双手扬起,十指连弹。
“嗤嗤嗤……”
十道剑气,十缕劲风穿过了史其俊的毒尸掌风,击在了史其俊的“人中”、“天突”、“灵墟”、“天府”、“膻中”、“关元”、“中脘”、“紫宫”、“孔最”、“四海”等穴上。
史其俊登时全身僵住,双手反背,挺胸仰头,双目凸出,张嘴吐舌。
方旭双足一点,腾身而起,探手捏住,抓着史其俊的脖子,飞身上了小巷另一幢房子的屋瓦。
他又双足一点,提着史其俊,凌空翻飞,落入了另一条小巷里,拖着史其俊来到了一处民宅的拐角,伸手拍拍史其俊的“神庭”穴。
“呼呼呼……”
史其俊双手捂着脖子,萎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白眼狂翻。方旭蹲下身子,低声说道:“说,你是何人?何门何派?什么人为燕王世子护院?”
他喝罢,感觉史其俊吐气很臭,急忙起身,一脚踢在史其俊的“伏兔”和“人中”穴上。
刹那间,史其俊感觉有几蚂蚁在啃咬他,身子有些痒。
他张嘴欲喊,但是,张嘴无声。
他只得双手挠痒。
但是,他越挠越痒。
渐渐地,他全身发痒,啃咬他的蚂蚁似乎越来越多。
他想喊叫,又喊不出来,只好用力,浑身挠痒。
不一会,他长长的指甲便抓烂了衣服,抓破了皮肤,浑身血痕,连脸皮都被他的指甲挠破了,满脸是血。
他再也忍不住了,就地打滚。
如果他此时能喊出声来,声音肯定很凄厉,会如鬼哭狼嚎一般。
可惜,他无法发声。
方旭知道他忍受不了,便用脚撩起一些沙尘,淋在史其俊的身上,盖住史其俊身上的血痕。
然后,方旭又用脚尖踢了踢史其俊的“合谷”、“环跳”两穴。史其俊顿时止痒,双手撑在地上,坐起身子,呼呼喘着粗气,又是一阵白眼狂翻。
方旭低声喝道:“说!什么人为燕王世子护院?何门何派?有多少高手在里面?夜里是谁值勤?白天又是谁在值勤?朱高煦现在是否在府内?其他高手,现在何处?”
史其俊喘着粗气,艰难吐字,说道:“屠,屠虎会,为,为朱高煦护院。今,今夜,就,就我带着会中弟兄值勤,朱,朱,朱高煦在府内,在会客。我,我,我们屠虎会,堂主以上,全是师兄弟,师从噬尸门。总舵主史桂明、副总舵主史健,诸香堂堂主史浩飞、史浩扬、史宇振、史其俊,按排名,排名越前,武功越高。我们几个,都住在朱府后院厢房里,其他弟兄则是另外租房子住。好汉,我全说了,放过我吧。”
方旭笑道:“你既然会说了,我自然会放过你。你再说说,朱高煦今夜在府里会见什么客人?商量什么?反正朱府的事与你无关,你只是确保朱家安全。”
史其俊想想也有道理,便说道:“也没商量什么。鹰集帮神箭坛坛主方旭忽然大动作告示造箭,必将引起朝廷怀疑燕王作反,郡王感觉不妥,便也召集在北平城的门生弟子,商议如何阻止方旭这一行动。”
方旭笑道:“呵呵,很好!你回去吧。明天晚上,我会再来找你。你今夜或明天,替我查查连国新的下落。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回去可不行,你找户人家,偷件衣服,换穿好,再回去。”
他说罢,双足一点,飞身上了屋瓦,时点时纵,来到了傅府,敲开了傅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