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外已没有打斗声了,唯剩的几人,都在伺机入城。
“各位城外的道友,想进就全部进来吧,拖着有何意思,早点了事吧,莫误了大家的时间。”
宁鹤帝君的声音传出城来,让人一惊。
有一位龙气者以特殊传音之法,将声音无差别传递给城外的活物,“还有道友在吗,宁鹤.太子横之流定已在城中了,照他们的心计,难保不聚起几位同盟,好为团战做准备,单人进去就是死,何不联手。”
“单人对单人,多人对多人,那才有意思,有想法的道友来西城外边的树林里详谈!”
林中影动,不知有几人听了进去。
湛长风细细算了算,依太子横提供的消息,城中应当只有八人。
若真是这样,事情似乎变得简单了,先入城据一地,或将城外的修士都振出局。
后者的话,不能保证将他们都打尽。
还是先入城占主动比较好。
湛长风翻过北边的城墙,悄无声息地遁入城中,故意泄露了一次气息,想瞧瞧在附近的两人会有何反应。
那在茶棚的刀客,在茶楼的剑客,皆没有妄动,只细细感应着湛长风的具体方位。
湛长风心中有了个底,半显半隐地进入一座府邸,拿出阵旗,快速布置下一座阵法。
柳一刀察觉到阵法显现又隐匿的波动,说道,“姓项的,你说这城中已有多少人了,要不要将她打出去?”
“有什么好急的,再等一等。”他们并不是城中最强的,先前为了立足,已与不少入城的修士打过,元气还没完全恢复,真要动起手来,谁吃亏还不一定。
柳一刀也知道这一点,正因为如此,他更坐不住了,打算去探探新来者的底子。
他来到湛长风所在的府邸外,敏锐地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危险气息,然后假装没注意到一般,拱手问,“在下柳一刀,里面的道友可否一叙?”
沉闷的声响从前头传来,大门无风自开。
柳一刀抬脚踏入,心中总有微妙的感觉,仿佛步入了怪异之地,莫名有几分身不由己的错觉。
新来之人看来不太好惹啊。
但已进来了,哪能走回头路!
柳一刀自信地朝大厅走去,里面站在一道身影,竟是凛爻王。
他心念电掣,拱手道,“闻名不如见面。”
“此话也是我想对道友说的,请坐。”
“哦,凛爻王听说过我?”柳一刀只以为她在客气,便故意反问了一句。
湛长风道,“知晓一二,听过道友的故事,看过道友的画册,道友在此,那项绝生道友也在吧。”
柳一刀哼笑,“明人不说暗话,能留在城中的名额有限,道友觉得你凭什么可以留下?”
“再进来北边的,我给打出去就是了,你也不想跟我在此伤筋动骨,是吗?”
“希望凛爻王能记住你说的,告辞。”
柳一刀来去不拖泥带水,回到街上茶棚,便跟项绝生道,“这凛爻王是个阵法师,行事倒是干脆利落,你不是山海界出身的吗,必要时,未尝不能来个联手。”
项绝生抚摸着手中之剑,不拒绝也不点头,仿佛没有眼中剑之外的任何一物。
柳一刀习以为常,说完这句话也不再开口了,抱着刀闭目冥思。
街旁的树叶落了又落,一阵风打起肃杀的旋儿,是城中有人在斗法了。
湛长风也感应到了打斗的气息,看来城外部分修士,联合进城了。
但这时,城北也多了一道稍纵即逝的气息,明显是趁城西混乱,偷溜进来的。
湛长风祭出真知之眼,城中事物无处遁形,她一下就找到了那人的位置,凌空掷出五支阵旗,封住了他的去路。
朱庆眉头一跳,不断施展遁术,却跳不出方寸之间,倒了个大霉,碰上阵法师了!
风声呼喝,毁灭之力倾天而来,呼吸便将他重创。
湛长风拿到他的令牌,没有急着回府邸。
她踏上街道,来到茶棚边,“道友可愿暂时联手,不必为对方斗法,只需约定不相互动手,并会在某一方群起而攻时,出手相助就行了。”
柳一刀瞥向对面的茶楼,点头,“可以考虑。”
湛长风走向茶楼,见到里面的人,“这位就是项道友了吧,想必我与柳道友的对话,你也听见了,你意下如何?”
项绝生敛下眼帘,颔首。
湛长风满意了,趁着西边打斗,忙在北边布下连环阵,若之后有人强攻来,也好抵挡一下。
项.柳二人要是不点头,她怎能在城北弄出阵来。
城西
时桉是万星天朝的妖,妘萝是散妖,却都是大妖,本体分别为英招.商羊。
但见时桉化出本体,马身人首,浑身虎斑,背展双翅,一蹄踏下,将围困来的七八人震出十丈远。
妘萝化为一足神鸟,舒翅而跳,大雨叠至,这一方空间内都被雨包围了,七八龙气者左突右撞,却怎来冲不开这雨幕,而每一雨落在身上,都犹重万钧,需运力去抵挡。
抵挡不了一会儿,它就腐蚀了龙气者的元气,洞穿了龙气者的血肉。
唯骞扬.珠玑二天君以神通脱身出来,仓皇往北边逃。
东边是宁鹤帝君,南边坐着太子横,他们可不敢过去。
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湛长风已经布下阵法在等他们了,一头猛冲,天地一变,陷入了阵法里。
湛长风变换法诀,困杀二重阵研磨着他们的灵与肉,好似要将他们挫骨扬灰似的。
宁鹤帝君远眺而来,看见了湛长风的身影,沉沉一哼,一直不见动静,原是早就躲进来了。
他再一扫城内外,共存十一人,凛爻王要是败了这两人,前九名就定下了。
宁鹤帝君搓着手指,思忖着是不是该想法子将她淘汰。
这时,太子横提着一坛琼脂佳酿凌空踱步走来,“宁鹤帝君,第一轮王战即将结束了,终于能闲下来和帝君打个招呼了。”
宁鹤帝君将手放在膝盖上,爽朗笑道,“我也早想与道友结识一番了,道友坐吗?”
“坐就不坐了,我只是过来给你敬一碗酒,团战时,还要帝君手下留情。”
太子横将手中酒坛送过去,暗道,她这可是履行诺言,替凛爻王挡住宁鹤帝君,凛爻王可不要让人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