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呼延灼像是下定很大决心一般,抬头来怒视着武植。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败了就是败了。”
说完呼延灼就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来,准备自我了断。
他作为朝廷的御营兵马指挥使,派兵来收回高唐州,现在兵马全无,求助青州,还导致青州被武植给夺去了。
呼延灼现在把事情办成这个样子,已经无言面对皇上了。
反正回去也是死路一条,落到武植手里估计也不会好过的,呼延灼干脆提前解脱为好。
看到这一幕的武植着实被吓了一大跳,他怎么也想不到呼延灼竟然这般刚烈。
武植反应迅速的一脚踢过去,把他手中的匕首给踢掉。
身后的士兵们眼疾手快地过来把呼延灼给绑了起来。
呼延灼剧烈挣扎起来:“武植你这是想做什么?我告诉你,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是想把我绑回去慢慢折磨的话,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你要是现在不杀了我的话,我总会找到办法杀你的。”
看着呼延灼不服气的模样,武植见状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合适。
最后武植只好先吩咐着:“先把他们带回青州。”
回去的路上呼延灼竟然出奇的安静,反倒是慕容知府,一直在疯狂求饶着,后面喉咙都有些嘶哑了都没停止。
众人都感觉耳根子受到了侵扰一般。
眼见着这慕容知府这副贪生怕死的样子,武植此刻心里也有了其他的盘算。
好不容易回到青州之后,武植让人把这两人先关起来。
等到他清点完青州剩下能用的兵马之后,这才让人把他们二人给带到自己跟前来。
慕容知府一见到武植,立刻哭丧着一张脸求饶道:“武大人你这都把我抓起来那么多天了,是杀是剐不如你给我个痛快吧,这样太折磨人了。”
对于未知的恐惧,这些天一直席卷着他的内心。
他感觉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会疯掉。
此刻慕容知府已经不奢求能够活命的,只求对方能尽快给他个明确答案,不管是生是死。
武植见状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说着:“我这次把你叫过来,就是说清楚这件事情的。”
听到这话慕容知府的脸上,这才出现一丝笑容来。
武植随后拿出一张纸来,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他把纸丢到慕容知府面前:“这上面的内容,都是你入仕以来的所作所为,给我的感觉就是草包一个,没做过什么贡献,当知府的几年时间里面,你也在搜刮民脂民膏,虽然不多,但是也让百姓们怨声载道的。”
武植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判官,正在宣读他的生平,下一秒就要送他归西一般。
慕容知府不由得颤抖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呢?”
武植缓缓说着:“我可以饶你一条命,只要你把你这么多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全部都交出来,还有你培养的护卫兵,也全部交到我手里,我就可以留你和你的全家一条命。”
他把对方的情况都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武植从对方的宅子里面搜出来很多值钱的东西。
但是武植却觉得肯定远远不止这些,慕容知府肯定另外有藏钱的地方。
武植也不知道对方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让府里面的护卫兵对慕容知府是忠心耿耿的。
他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些护卫兵每一个都武功高强的,武植特别想要让他们都归顺自己,奈何他们就是不从。
所以武植也只能想到唯一的一种可能性,是不是这个慕容知府有什么能掌控他们的手段,才会让他们这么忠心耿耿的。
武植能看得出来这慕容知府很想要活命,相信自己提出来的条件也并不过分,他肯定会答应下来的。
“大人,我能问一下,是我所有的家业都必须交出来吗?”慕容知府小心翼翼地问着。
他之所以那么贪财,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一点。
如果是要他必须把所有的家产全部都交出来的话,慕容知府宁愿去死,也不想去过那种沿街讨口的苦日子。
听到这话的武植自然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想到以他这副小人的模样,如果一点活路都不给他留的话,还不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举动。
武植要的是对方能真心给自己所要的东西。
“也别说我不仁义,我可以稍微给你留点养老钱,毕竟你有这么多家眷。”最后武植松口。
“行,我愿意配合,只要你能说到做到。”
慕容知府见状内心很心动,不过他假装深思熟虑了好一番,这才咬咬牙答应下来。
见状武植勾唇一笑,一切都和他预料的差不多。
随后武植叫来好几个下人,跟着慕容知府一起去了。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武植这才转头看向一旁的呼延灼。
“呼延将军,我其实一直都很欣赏你的,不管是武力还是训练兵马的能力,我知道就算我放你离开,你回到朝廷也是死,不如你安心留下来帮我训练这青州的兵马,替我好好管理这青州,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武植起身一边说着,一边替他解开绳索,俨然一副对他很放心的样子,也不怕他趁机跑了。
这番举动让呼延灼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一时间不清楚武植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过呼延灼还是从他的话语里面听出来一点意思来:“你囤积私兵是想要造反?”
武植直接承认了下来:“为何不可?这北宋朝廷还有救吗?如今边界有金人在蠢蠢欲动着,现在北宋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与其便宜的那群金人,还不如让我来接手。”
这话一出,直接让呼延灼刮目相看起来,他没想到武植竟然有如此浩瀚的志气。
他在朝为官那么多年,早就见识到了官场的腐烂。
不过呼延灼手握部分兵权,倒也没有受过任何委屈,只是呼延灼结交过的朋友,都被那群奸臣给排挤或者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