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敌袭——”
烟柳山庄之中安排了保护铁怀空的高手,他们都是跟了铁狂屠数十年忠诚和实力都经得起考验的高手。
当守卫的高手察觉到暗中的杀机之后瞬间示警,烟柳山庄上到老爷下到仆从,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杀——”
青衣楼眼见无法无声无息的暗杀,那只好明杀了。一声命令下达,一众人纷纷越入烟柳山庄,刹那间内力喷涌,刀剑纵横。
与此同时,灵溪府城,苏晴公署之外的一座茶楼之中,一个长相普通但身材异常妖娆的女子坐在窗户边拿着茶杯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出神。
茶馆之中,时不时有眼神落在女子身上。
看背影,女子身材婀娜多姿,不知道拨动了多少人的心弦。可等到女子回头的时候,却又听到了一声声可有可无的叹息声。
自古丑女背影多婀娜,长了这么一张脸真白瞎了这么好的身材。
这时,一个中年壮汉来到女子的桌前大大咧咧的坐下。拿起茶杯倒满一杯,而后也望着窗外人来人往品了一口茶水。
“那边的人动手了!你说苏晴会上当么?”
“他上不上当属下不知道,但以我对苏晴的了解,他一定会去。”女子神情澹漠的说道。
长相平平无奇的男子眼神微微一怔,“你说哪怕苏晴识破了我的调虎离山,他也会去?就这么自信?”
“我研究过苏晴所有的布局,将计就计是他最常用的手段之一。他没识破,必然不会错过这次重创我们的机会。万一能逮到太子或者楼主岂不一劳永逸?
就算他知道是调虎离山,他也一定会去。苏晴身边不仅有西门吹雪,还有沉剑心。加上他自己也刚刚突破了宗师境,人手充足,信心爆棚,自然舍得将计就计。
所以对苏晴来说,他几乎立于不败之地,而我们要想从他手里抢下易阑珊无异于虎口拔牙。”
对面的男子脸上顿时不善了起来。
“难度我知道有,不然要你做什么?但我还是那句话,易阑珊我志在必得,如果你做不到就自裁吧,还能留个全尸。”
“所以眼下我们要完成两个必须的步骤,让易阑珊从苏晴家里出来,第二,从沉剑心的手中将易阑珊夺下来。”
“沉剑心我可一战!”
“能不战最好不要战,今天是阴后的头七忌日,易阑珊一定会出门祭拜。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而且我还知道沉剑心风流成性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我已安排了一场好戏。”
“本座静候佳音。”话刚出口,平平无奇的男子眉头勐地皱起,捂着胸口露出痛苦的表情。
女子瞥了一眼男子,嘴角不经意勾起了一丝冷笑。
苏晴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烟柳山庄外围,漠然的注视着山庄中激烈的厮杀。
手中的逍遥扇微微摇曳,眼眸中闪动着思索的神光。
从目前敌我双方的实力来看算得上旗鼓相当。如果青衣楼只是派出这么二十几个先天高手妄图拿下铁怀空,就有点痴人说梦了。
突然,激战的后院出现了一道身影吸引住了苏晴的注意力。多日不见的铁怀空再一次出现在苏晴的眼中。
铁怀空依旧那么的风采照人,一柄长勾剑在手中转着潇洒的剑花,剑气激荡,但凡靠近他一丈距离内的敌人纷纷被剑气击落。
在这不到三十息时间内,有三个先天高手毙于铁怀空的剑下。
此等风采真可谓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间无二。
如果苏晴只是一个观众,眼前的江湖只是一部武侠剧,那么人群中风流潇洒的铁怀空就是必是主角。
想到这里,苏晴不自觉的摇了摇头暗道可惜。
可惜不是你!
正在苏晴心中暗暗惋惜之际,突然,又有五道身影不知从何而来,杀入战局直指铁怀空。这五人的修为皆在先天巅峰,每一个单独拿出去都是世间一流。
五人目标极明确,瞬息间就杀到了铁怀空身前不到十米距离。
“少主小心!”一名青龙帮弟子纵身一跃,替铁怀空挡住了一击。却连句遗言都来不及说出,当空炸开,血肉模湖。
“石头!”铁怀空愤怒的叫道。
“少主快走,这是青衣楼的五方楼主。”
“大家护送少主走!”
“走?今天你们谁都走不了。”
五方楼主中有人冷哼一声,手中套着一只钢爪,身形瞬间化作流光向铁怀空抓去。
一名青龙会手下瞬间迎了上去,却被钢爪一击刺穿了心脏。钢爪身形一闪,再次向铁怀空杀去。
身后的青龙会小弟惊恐的低头盯着胸膛处的大洞,摇摇晃晃的倒地身亡。
身边的交战激烈响起,铁怀空虽然能挡住钢爪的攻击,却也及及可危。
苏晴眼中闪动着迟疑。五方楼主的出现让战局急转直下,再不出手,铁怀空可真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但如果出手,青衣楼的宗师高手还没出现,岂不是打草惊蛇?
“噗——”铁怀空勐地吐出一口鲜血倒飞而去。
看到这一幕,苏晴顿时合上折扇,“动手!”
“嗖嗖嗖——”
破空之声响起,数道身影出现在杨柳山庄的围墙之上。
变故出现,无论是烟柳山庄中的人还是袭来的青衣楼高手齐齐顿住了动作,一脸紧张的看过来。
“铁公子,别来无恙吧?”伴随着声音响起,苏晴出现在烟柳山庄的围墙之巅,一手摇着逍遥扇,一手放在身后。
看到是苏晴,铁怀空脸上惊恐退去,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原来是苏大人,苏大人来的太及时了,要再来晚一点可就只能替在下收尸了。”
“苏晴!”五方楼主之中一人抬头看着苏晴,透过眼孔的目光中闪动着浓浓的不安。
苏晴也是寻声看去,看到这无人带的面具这才明白为何叫五方楼主。
这五人脸上的面具分别是朱雀,青龙,玄武,白虎,麒麟。一一对应的话正好是五方。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今天会刺杀铁怀空?就连铁狂屠都不知道的计划,你怎么会知道?”
“本官确实不知道,但本官在此等你们很久了。跪下!”
苏晴突然脸色一变,一道虎豹雷音喝出如雷声在他们的耳边炸响。
紧接着,一股恐怖的威压从天空落下,五方楼主的五人齐齐感受到泰山压顶的重力,膝盖无法承受,纷纷跪倒下来。
苏晴背着手,身形一闪出现在院落战场之中。
五方楼主五人看着苏晴,眼神中露出了决绝。身体剧烈颤抖,纷纷喷出一口黑血。
“苏晴……别以为你赢了……在你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你就输了……哈哈哈……哈哈哈……”
苏晴冷冷的看着尚存一口气的麒麟面具,“你说的是调虎离山么?你们只是吸引我来新风县的诱饵对么?”
听着苏晴的话,麒麟面具下的双眸中露出了错愕,而后又露出了惊恐。
“你怎么……猜到了?怎么会这样……”麒麟面具下茫然的喃喃自语问道。
“是不是觉得白死了?既然岳阳敢用你们做鱼饵钓本官,本官就敢吃。而且本官还知道岳龙城或者岳阳就在暗中。
只要这边有击杀铁怀空的可能,你们立刻回把羊攻变成真攻。要不是铁狂屠安排的人太不中用,本官今天还能捞到更大的鱼呢。
行了,你生机已断,该去的就赶紧去吧。别撑了。”
“噗——”
一口鲜血喷出,麒麟楼主仰天栽倒。
于此同时,一辆马车从苏晴的公署家门口行驶出来。
马车中,坐着的是白衣缟素的易阑珊。易阑珊身边摆着一个大竹篮,竹篮之中放着纸钱金箔。
易阑珊靠着马车车壁,双眼略显空洞,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从小到大师傅对自己的谆谆教诲。
虽然师傅一直以来都是冷冰冰的,但易阑珊知道师傅对自己是不同的。不仅仅是自己作为师傅的衣钵弟子那么简单。
直到几天前易阑珊才知道,自幼将自己抚养长大的师傅就是自己的亲身母亲。宽厚慈祥的石伯伯,竟然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明明所有人告诉自己,自己是个从雪地里被师傅抱起的孤儿,可从小到大何曾缺失过爱?
没有!别的有的,自己从未缺失过。
可为什么造化那么弄人。
当知道了这些真相的一刻,也是彻底失去这一切的一刻。
父亲,母亲在同一天双双遇害,如果这是知道真相的代价的话,易阑珊希望永远不知道真相。
但是,没有如果。
今天是爹娘的头七,哪怕苏晴三令五申不可轻易走出家门,不可去人流混杂的地方,易阑珊依旧不顾反对坚持要出门祭拜爹娘。
有些事,不能因为有危险就不去做,哪怕在别人看来没有意义,但对易阑珊来说却很有意义。
突然,前面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马车行驶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透过窗户,街上变得异常热闹了起来,耳边时不时的传来花魁,真美,太漂亮的话。
“易姑娘,好像是前段时间祈雨成功,十大花魁齐齐去龙王庙还愿,我们稍微等一会儿,等花魁通过了之后再过去吧?”
“好!”
听到易阑珊的回答,沉剑心放下了手中马鞭,站起身,身形一闪来到马车盯上。细长的小眼如炬一般盯着一辆辆缓缓驶来的花车。
花车近十米的高空中,坐着一个个衣着清凉的美人。这些美人可都是大有来历,没有哪个穷乡僻壤的丫头能成花魁的。
花魁,皆是落难的千金小姐。不仅仅容貌上佳,还得精通琴棋书画附庸风雅。
“这灵溪府不愧是文墨之地,花魁比起静海府的姑娘更多了一股子书香气,好看!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