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条手臂没有废掉,但大大小小是个手术……你会熬粥吗?”
叶湛温柔专注的眼眸像是一个深邃的漩涡,吸引人无法自拔的沉.沦。
墨陌点头,轻声说,“我会,不过熬粥需要的时间不短,你到现在连中午饭都没吃,我先去给你买点现成的垫垫。”
叶湛眸底的色泽微微一黯。
敛了眸子遮去眼底的情绪,嗓音一下子淡了下来,“你不愿意就算了。”
墨陌心头莫名的不舒服。
看着他眉宇间淡下去的神色,她耐心温和的解释,“我不是不愿意,而是你必须先吃点东西,你失血不少,我一会儿去商场买些食材回家给你做。”
“梓奕很讨厌我。”
叶湛闷声提醒。
敛下的眸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针管。
墨陌唇边扯起一抹浅笑,“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答应了给你熬粥就会做到,当然,你要是不需要了,我也不勉强。”
“我需要,我受伤的是右臂,伤好之前都没法做饭。”
“……”
墨陌嘴角微搐。
“你刚才说答应了我就会做到,那我的伤好之前,你都帮我做饭吃可好?”
叶湛看着她清丽的脸蛋上浅柔的笑,眼神都舍不得眨一眼。
这一年多,每天都会想她,但那些日日夜夜的思念,最多也只能看看她的照片。
现在她终于站在了他面前,他发现自己已经不满足于之前的来到她的城市,能近距离时时看着她的心愿。
如今他又想要更多了。
“……”
墨陌迟疑了。
她错开叶湛深邃灼热的眼神,视线落在他薄毅性.感的嘴唇上,“你平时自己做饭?”
“嗯。”
某人说谎不打草稿。
“一天一顿吗?”
“一天三顿,我不喜欢在外面吃。”
叶湛答得一本正经。
其实他来g市几个月,也只是自己做过几顿饭,其余时候不是保姆做,就是在外面吃。
他家和唐晋琛家虽是邻居,但唐晋琛是有女朋友的人,叶湛不喜欢去看他们秀恩爱,特别是吃饭时间,他一般不去蹭饭。
“我给你找个保姆帮你做饭吧,不住你家不会影响你的生活。”
“我不喜欢陌生人出入。”
“叶湛,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
“……”
墨陌觉得和他说下去,自己肯定会忍不住答应,她抿了抿唇,无奈的转身朝门口走。
“陌陌。”
身后男人急切的声音伴着掀开被子和男人下床的声音,床头上方的输液袋被拉得轻微作响。
“你下床干什么,小心针管跑水。”
墨陌转身看见下床来的叶湛,顿时生气的阻止,说话间,快步回去,伸手抓住被他拉长的输液管。
“你要走了吗?”
叶湛不在乎自己手背的针头是否跑了水。
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让这样走掉。
墨陌摇头,紧拧的眉没有半分舒展,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酸涩难奈。
“我是想去给你买粥。”
叶湛悬起的心终于落地。
他眉宇间的焦急散去,嘴角弯起释然的弧度,“你不是生我气要走?”
“我没那么小气。”
“那你答应我手臂伤好之前,都帮我做饭了?”
“……”
“我让刘秘书去买粥回来,你在这里陪我说会儿话好不?”
墨陌忽略心里那极度不舒服的感觉,看了眼他手背上的针头,还好没有跑水。
“刘秘书刚才在门口,我去跟他说一声。”
墨陌叹口气,算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她觉得自己这样不对,他们已经分了手了,不应该再……可心里有个声音小声辩解,叶湛现在受着伤,情况特殊。
“好。”
叶湛微笑地点头。
看着她的目光专注而温润。
墨陌很快的转身,这一次,叶湛没有再喊她。
而是专注地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打开门,纤瘦的身子站在门口,对门外的刘秘书说,让他去买点粥回来。
他心里空落的角落因为她的存在而充满了温暖,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忽然觉得,这伤太轻了。
应该再重点。
门外,刘秘书礼貌的答应,“墨小姐,我先去给叶副市长买粥,这里,就麻烦你了。”
墨陌面上笑容温和,“我会守在这里,你放心。”
刘秘书又应了一声,“好。”
那语气怎么听都是欢快的。
他走出几米,墨陌才关上门。
转身,便看见站在病床前,专注看着自己的男人。
她心下微微一窒。
唇边扬起一抹浅笑,“你躺床上去,这样站着怎么行?”
“好。”
叶湛笑着点头,身上的病号服掩去了一身锋芒冷冽,凭添了几分温润,令人移不开眼。
墨陌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看着病床上,已经躺了回去的叶湛,“你可以先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刘秘书把粥买回来之后再起来吃。”
“我不困。”
叶湛嘴角噙着温润的弧度,看着这样的他,墨陌脑海里不自觉的冒出一句: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在国外那些痛苦煎熬到无法忍受,恨不能就此死掉的时候,她很容易想到他。
“陌陌。”
男人的声音拉回她的恍神。
墨陌眨了眨眼,听见他低低沉沉的嗓音温润磁性,又隐隐心疼的响起,“你现在是好了吗?”
墨陌一怔。
很快地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她笑笑,无所谓的语气,平静地说,“好了,早就好了。”
一年多的折磨,她只用云淡风轻的一句“好了,早就好了。”来一带而过。
可这几个字听在叶湛的耳里,却如千斤巨石砸在心脏上,疼得窒息。
他看着她的眼底染上复杂的情绪,“现在还会难受吗?”
“不会了,我这三个月长了十来斤呢。”
墨陌故作轻快地,用着玩笑的语气说。
叶湛若是不主动问,她不会主动跟他提那是怎么的折磨,每一次都让她觉得生不如死,甚至她曾经真动过死的念头。
但后来,到底还是坚持过来了。
“还会再走吗?”
他抿了抿性.感的薄唇,强自压下心尖处窜开的疼意,温和地问。
若不细听,听不出他语气里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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