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你没事吧!”
温然走出洗手间,就看见白筱筱等在那里,一脸关心地看着她。
她牵强地扯了下嘴角,没有形成笑:“没事,我爸和我哥他们呢?”
“顾院长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有什么急事,先走了,顾恺和墨修尘在楼下,是他让我来洗手间找你的。”
白筱筱简单的解释,她身后不远处,站着青扬和青风。
“我们回家!”
温然敛了情绪,上前推着她的轮椅,白筱筱嘴唇动了动,想问什么,终究没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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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温然有些心神恍惚。
白筱筱见她心情不好,话也少了,两人坐在阳台晒太阳,一个拿着杂志翻看,一个坐在吊床里发呆。
晚上,温然等到十点,也没有等到顾恺的电话。
她没有打电话去问,而是听着催眠曲,*自己入睡。自从中午,她对墨修尘说过那番话之后,他下午没有再给她发信息,晚上,也没有再来温家蹭饭。
似乎,是顺了她的意,给她三天时间。
凌晨一点,一辆黑色阿斯顿从远处缓缓驶来,在温家别墅外停下。
车窗降下处,露出墨修尘那张颠倒众生的俊颜,他抬头望向二楼,那个窗口有着幽暗的光线。
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的窗口,他眼里,就情不自禁地,浮起丝丝暖意,心里的痛意,在凝望中,一点点减弱。
她不让他打扰,他理解成,只要她不看见他,就行了。
他听顾恺说,温然今天做了检查,他知道,她心里是害怕的,表面看着,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受了自己的病,以及身体的情况。
可是,她心里,一定有着恐慌和害怕。
他多希望自己能陪在她身边,多希望她把自己的害怕告诉他,多希望她能自私些,不要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把他推开。
想着想着,他眼睛,忽然就湿润了。
他把车窗完全降下,掏出一根烟点燃,重重地吸了一口,夹着烟的手搭在车窗外,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手机,忽然震动,接着,铃声响起。
他按下接听键,没有开口说话。
“墨修尘,你怎么又来了,你别再折磨然然,也别再折磨你自己了行吗?”
电话里,温锦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我刚到,你怎么就知道,你还没睡?”
墨修尘眯了眯眼,吐出一口烟圈,不答反问。
“我刚醒,正好看见你的车停在楼下,你回去吧,筱筱说,然然下午就一直心神恍惚,晚饭,她只吃了几口,你再这样*她,她会受不了的。”
“我不会让她知道。”
墨修尘的声音,有些哑。
听说然然晚上只吃了几口,他心头某处,又泛起疼意。
“你明知道,你一出现在这里,她就会知道的。”温锦不赞同,主要是怕温然知道了,又心疼他。
温然这两天睡得不好,夜里会起来,她一旦看见楼下停着车,看见他坐在车里过夜,又要难过。
最终,温锦还是没有说服墨修尘回去,他气得挂了电话,任他在外面自生自灭。
就像温锦说的,温然真的知道。
也许,相爱的人,能够心灵相通。
墨修尘的阿斯顿刚停下,温然就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眸子看向落地窗前,那人在楼下,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她轻手轻脚地下床,去了一趟洗手间,打开门,出了房间。
她的房间,睡觉的时候,开着壁灯,光线柔而幽暗。
她进了隔壁的房间,昨天晚上,墨修尘还睡在这里,她在门口站了两分钟,适应了房里的黑暗,才缓步走到窗前。
掀起窗帘一角,从这里看下去,正好看见墨修尘坐在主驾座里,指间的烟头,发散着幽幽地光亮。
她看了一眼,就放下了帘子。
纤细单薄的身子靠在旁边的墙体上,小脸微仰地望着天花板,发一会儿呆,她走到床前,爬上他睡过的床。
一天的时间,被子上,早没了他的气息。
她想起那些被他搂在怀里,枕着他臂弯入睡的夜晚,很不争气地,又红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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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白筱筱睁开眼,不见温然在身旁,她惊愕地眨了眨眼,对着洗手间喊了声‘然然’,没有人答应。
她穿好衣服,洗漱过后,自己推着轮椅出了房间,正好碰见温锦从他的房间出来,打过招呼后,温锦问她:
“筱筱,然然还在睡吗?”
“啊?”
白筱筱惊愕地睁大眼:“然然不是早就起来了吗?我睁开眼,都不见她的人影,还以为她早就起床了呢。”
温锦眸子微变了变,又往楼下看了一眼,不见温然的影子,他微微一笑,说:“我们先下楼,然然昨晚吃得少,说不定真的是饿了,起得就早了。”
下楼,温锦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找温然,厨房里,只有李阿姨一个人,她并没有见温然起来。
心念微转,温锦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对白筱筱说了一声,快步上楼,直奔墨修尘前两晚住过的房间。
推开门,视线所及之处,果然,温然睡在那张床上,她侧身而睡,脸朝外面,熟睡中,秀眉还轻轻地蹙着。
温锦心里涌起一股酸涩,站在门口好久,才抬步进去。
站在床前,看着熟睡的温然,温锦除了心疼,还是心疼,从她微肿的眼睛便知,昨晚,她肯定是哭过。
枕头上,虽然泪干了,却依然有着痕迹。
昨晚,墨修尘在电话里说,不会让她知道他来过,可是现在呢,她睡在他睡过的床上,还哭过,傻子都猜得到,她一定是知道墨修尘来了。
他忽然有些生气,想打电话把墨修尘狠骂一顿,可是,他还没有付诸行动,睡梦里,温然却说了一声呓语,声音虽轻,可在这宁静的清晨,安静的房间里,温锦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她喊的,是‘修尘!’
她喊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温锦正打算喊醒她的时候,她又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