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眸子轻闪了下,反驳地说:“怎么可能,我是那种恶毒的女人吗?”
她在墨修尘身旁坐下,看着他夹起一块冬瓜放进嘴里,立即又问:“这冬瓜味道怎么样,你再尝尝排骨,然后喝口汤。”
墨修尘轻笑,“这汤是你煲的?”
“真聪明!”
温然骄傲地挑眉:“今晚的饭菜,都是我做的,这汤,也是我煲的,我哥和顾大哥都说很好吃呢。”
墨修尘闻言敛了笑,好看的眉峰轻轻蹙起:“顾恺也吃了?”
温然嘿嘿一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喂到他嘴边,轻快地说:“我做得多,给我哥送饭的时候,就多准备了一份,顾大哥平时那么照顾我哥,我稍微表示一下感谢,也是应该的。”
“我听说,你昨天也去看他了!”
墨修尘眸光深邃地看着温然,他这些天忙,温然去找顾恺的事,不知道程佳怎么会知道,今天晚上,她打电话告诉他的。
温然眸子窜过一丝诧异,继而掩饰地笑笑,说:“墨修尘,我有件重要的事跟你说。”
“什么事?”
墨修尘见她转移话题,顺势接了话,不再追究她给顾恺送饭的事,就着她的手,喝下她喂到嘴边的汤,香而不腻,味道很好。
温然抿抿唇,把勺子放回汤碗里,想起哥哥听了之后的反应,她先说:“你先答应我,听了之后,不许生气。”
墨修尘眯起眼睛看了她半晌,答应她的要求:“好,我不生气!”
得到保证,温然放下心来,这才交代:“程佳受伤的那天,我去意品轩见了肖文卿。”
她说得很慢,悄悄地观察着墨修尘的表情,听见肖文卿的名字,墨修尘神色微变了下,看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自己夹起一块排骨优雅地吃起来。
温然首先申明:“我本来拒绝了她的,是她说要等到我去为止,想着她到底是你爸现在的妻子,不能太不给面子,我就去了。她点了几个菜,还有一份鱼翅羹,吃饭的途中,我接到陈大哥的电话,让我不要喝鱼翅羹。”
墨修尘忽然抬头,眸光锐利地看着温然:“鱼翅羹里,有什么问题?”
“我借机打包了鱼翅羹,请顾大哥化验,最初的时候,顾大哥只看出里面加有麝香,化验结果出来,除了麝香,还有另外几种药物。”
“顾恺化验的?”
墨修尘俊颜发青,声音发沉。
温然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寒冷气息冻得身子一颤,下意识地解释:“是我不让他告诉你和我哥的,我想等查出了结果,再告诉你们,墨修尘,你刚才答应过我,不生气的。”
墨修尘捏着筷子的力度不断加重,眸底的色泽被层层暗沉替代,他不是傻子,温然只说出了麝香,他会猜不到另外的药物作用。
肖文卿,她真是够狠的。
当年没有害死他,如今,想害他爱的女人。
他眸色倾刻间变了数变,身体里散发出的冰寒气息几乎冻结了餐厅的温度,温然看着他,一时间,不敢再开口。
她告诉温锦时,他也是墨修尘这种吓人的表情,虽然不是对她发火,但她看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时间,似乎静止了下来。
良久,温然怯怯地伸过手,去抓住墨修尘快要把筷子捏断的大手,轻声喊他:“墨修尘!”
墨修尘沉沉地呼出一口气,眸底的冰寒冷戾如潮水般褪去,看向她的时候,眸光又恢复了深邃温润,溢出薄唇的声音微微暗哑:“我不是生你的气。”
差点被伤害的人,是她,他怎么能生她的气,就算她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他也没有资格生气。
因为肖文卿对她下手的时候,他正在医院手术室外,守着另一个女人。
温然心里一暖的同时,又泛起一丝酸涩,她另一只手也覆上他的大手,两中手正好握住他一只手,歉意地说:“我应该等你把饭吃了,再告诉你的。”
墨修尘牵动唇角,勾起一抹笑,拍拍她的小手,语气平静地道:“难得你做一回饭,我当然要把它吃完。”
他温柔地拿开温然抓着他的手,继续吃饭,若非温然亲眼所见,绝对不敢相信,他两分钟前,脸色阴沉得骇人,气息冷冽得足以把人冻结。
看着他若无其事的吃着饭菜,还时不时地夸她做得好吃,她心底某处便不受控制地泛起层层柔软。
一顿饭下来,墨修尘没有再问一句有关鱼翅羹的事,仿佛温然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一样。
吃完饭,温然站起身要收拾碗筷,他抓住她的手,温和地说:“你做饭已经很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你先回卧室等我,我一会儿就上来。”
说到后半句,他眸底漾起一抹暧昧地笑,温然听得小脸一热,两抹红晕飞上脸颊,嗔他一眼,丢下一句:“那你洗,我先睡觉去了!”转身就跑出了餐厅。
***
一番激情缠绵后,温然疲惫地睡了过去。
墨修尘给她清洗了身子,把她放回床上,小心翼翼地把手臂自她颈项抽回,又拉过被子替她盖上,眸光温柔地凝视了她许久,才拿起手机,转身走进旁边的书房。
肖文卿这么快就对温然出手,是墨修尘没有想到的。
关上书房的门,他眸光瞬间冷了下来,英俊的五官线条笼上一层阴云,一边拨出手机,大步走到书桌后。
手机响了好几声,那端的人才接起,顾恺的声音,带着几分睡意,迷糊地传来:“喂!”
“鱼翅羹里的药物成份,除了麝香还有什么?”
墨修尘低沉冷冽的声音一下子就驱逐了顾恺剩下的睡意,他一惊,声音再次传来时,清醒得不得了。
把其他几种药物名称一一地告诉了他,顾恺又补充道:“那天温然找我的时候,正是程佳的手术时间,她是考虑到程佳的事,不想再让你担心,才不让我告诉你。”
“我知道,我没有怪她。”
墨修尘的声音沉冷,他要怪,也是怪自己,是他把她牵扯了进来,肖文卿才会对她下此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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