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观众看的如痴如醉,台上扮演西门庆的阿佳却心急如焚,趁着动作间隙,小声的催促扮演武松的阿贵:“快点削我头啊,你不削,我怎么下台啊。”
可是阿贵这一刀怎么也斩不下去,哪怕使用了全身力道,手高高扬起,就是落不下去,最后竟然还把佳大家给打下台去,弄得佳大家一时下不来台。
这是阿贵第一次跟佳大家搭戏,没想到就出了这么个篓子,等回到后台,两人吵吵两句便动起了手。
方清源怕是全场看的最明白的人了,但是他没有出声提醒,而是不动声色的把整场表演看完了。
这个鬼他认识,前世荧幕上见过,但由于只看了一遍,时间也久远了,只记得大致剧情。
大头鬼本是潮州人士,三百年前外出时被人乱刀砍成七段,尸骸就被遗弃在这看台下边。
生前死的惨,生后过的也不舒服,在阴府被一只厉鬼天天欺负,忍受不住了,才偷偷熘到阳间喘口气。
可谓是死的憋屈过的窝囊,但心地不坏,只是施法作弄吓唬人,算是好鬼了。
方清源没想到看个戏,也能碰见鬼,而且还可能会碰见三只,除了潮州鬼,还有跟他埋一起的厉鬼,和在阴府欺负他的老鬼。
这三只鬼,常人见了怕是要吓死,而在方清源眼中,那都是经验包啊。
这些天,方清源夜里会去乱葬岗坟地等阴煞地,刷一些游魂,但是能找到的很少,有时一晚上也找不见几只。
等用神力超度了,才发现只能凑够一两份资粮,辛苦忙活一夜,还不如晚上躺着,过滤神力中的香火欲念来得多。
虽然蚊子腿也是肉,但也要讲效率的,这么刷上几个月,还不如超度一只厉鬼。
眼下除去潮州鬼这个凑数的,被挖错的那只肯定是厉鬼无疑了,至于在阴府欺负潮州鬼的那只,先做个记号,以后有办法了再去收拾。
方清源心中这么盘算,决定这段时日就把此鬼作为攻略目标,鉴于此鬼表现出的凶狠,还是要多叫一些帮手才是。
最好是万无一失,像上次那般,被鬼差拿枷锁制服了,送到他面前才好。
只是上次鬼差是走的茅山祖师的路子,算上公事,而这次纯属私事,方清源要想把鬼差请上来,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宝贵铜钱。
这铜钱是趁着钱开神智不清的时候,连哄带骗的从银宝那里拿过来的,算是钱开办事失利的赔偿,就算钱开神智恢复了,也没脸找方清源讨要。
但是也只能拿这一件了,要是再多拿,怕是钱开会让你领教什么才是,真正的茅山道法。
至于弄死钱开夺取其全部家当,说实话方清源还真考虑过,但是这个世界是有鬼魂阴府的,钱开跟脚深厚,其他人不讲,徐真人知道了,怕是第一个找你拼命。
人家师兄弟相爱相杀,这是人家茅山内部事,你一个外人要是图谋不轨,钱开和徐真人联手对付你,也不是不可能的。
正当方清源计算利弊时,一抬眼却发现谭老爷不见了,他立马询问旁边的随从,竟得知谭老爷去后台了。
后台有个潮州鬼,你干嘛非要凑上去呢,哪怕他表现的无害,但那只是电影里表演的,现实怎样谁能知道呢。
等方清源去后台找到谭老爷时,发现他正和一个花旦打扮的女子调笑,好你个老不修,喝了些酒就忘了张大胆的事了。
看到谭老爷那副饥渴神情,方清源二话不说,上去就是神力冲击神魂,让谭老爷头晕目眩,然后再一个手刀砍到谭老爷后颈,将其击晕,之后提起来就往外边走,只留下那花旦在原地直发愣。
方清源练武之后,力道拿捏的就是恰到好处,这一手刀下去,起码能让谭老爷睡到天明。
等他明天醒了,就告诉他喝得太多,最后直接倒了,省得他再牵扯出一大堆破事。
出了戏院,把谭老爷塞上马车,吩咐几个随从把马车送到新府邸,方清源便回了客栈,这里有一些行李,需要明早搬运过去,索性他今晚继续在这睡了。
雷雨之后,便是大晴天。
翌日,方清源把行李打包好,找了几个脚夫帮忙运送,一行人便来到新府邸,没成想刚一进院子,方清源便看到谭老爷,正一脸后怕模样的训斥柳师爷。
“柳师爷啊柳师爷,你就是这么办事的?给你家老爷找了个凶宅?”
面对谭老爷质问,柳师爷小声辩解:“我也不知道这是凶宅啊,老爷您要的急,大小位置都有要求,合适的房子本来就没几套,现在能买的就这么一套了,也怨不得我.......”
“啪啪!”
又是两声脆响,谭老爷气急败坏:“昨晚上还好我喝多了,神智不是很清楚,睡得死沉,要不是那群鬼一个劲的喊我,我今天还发现不了。
你知道吗,当时看到这一群鬼时,我还以为做梦呢,要不然你老爷我怕是要被活生生吓死,你搞出的烂摊子,你给我收拾了,不然你就自己滚蛋吧。”
谭老爷怒气冲冲的发泄了一番后,便带着几个门都没进的脚夫回客栈了,只留下捂着脸皮的柳师爷,呆立原地。
方清源见着又挨两嘴巴的柳师爷,神情凄苦,便忍不住问道:“柳师爷,这是什么个情况?”
听到方清源的问话,柳师爷才如梦初醒般的说道:“我被牙行这帮人当成外地来的给宰了,这群畜生玩意,就会欺生坑人,不行,我找他们去。”
眼看失去理智的柳师爷上头了,要去找牙行的人理论,方清源赶紧拉住他,见着柳师爷挣扎的厉害,方清源手上一使劲,就把柳师爷给提熘的脚不沾地,让他在空中无力可使。
等过了好一会,看柳师爷不折腾了,方清源轻声问道:“现在冷静了?”
柳师爷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没想着能走到地方,怕是半路就自己回来了,契约都签了,白纸黑字的写着,人家肯定不认的。好了,放我下来吧。”
等方清源将其放下来后,柳师爷自怨道:“也是我眼力不行,要的太急才被设了套,要是我再仔细点.......”
“你再仔细点也会上当,人家既然骗你,那就是吃定你了,至于为什么设套让你钻.......”
方清源语气转冷:“无非是咱们才来鹅城,他们不怕咱们,感觉吃定了我们,哼,会有他们跪着求咱们的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