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的安家神此时有些迷茫,她的心情由一开始的雀跃欣喜,到中间的疑惑不解,再到现在的迷茫无措。
这一路的心情变化,就发生在一个时辰内。
以前的请神人请她上身一炷香后,便赶紧把她送走了,还有的仅仅只坚持几分钟,便满头大汗的请她回去,一点也不持久,可眼前的这个人类,却一直没有送她走的意愿,看这样子,怕是下一个时辰也不会送她回去。
吃了人家的饭,请神人不表示意愿,一般被请来的神仙不会主动离去。
而有的神仙被请过来,哪怕请神人表示可以了,不需要你了,她还赖着,送都送不走,会一直待在请神人的身上,这种情况下,施展请神之术的人,不出三五天,便会在疯狂痛苦中死去。
故意害死请神人,这个神仙便臭了名声,不到穷途末路,别的请神人是不会请她上身的。
可安家神是一个老实神,她不会赖着不走,只为贪恋那剔除神力杂质的美好感觉。
只要眼前的人类,有了那么一丝送她离去的意愿,她就会听话的走了,可是她却迟迟得不到。
感受脑海中安家神传递过来的疑惑,方清源心情舒畅,既然没了后顾之忧,那么请神之术可以一直施展下去,时时刻刻保持神附的状态。
这才是神打之术的正确练法。
看着眼前的资粮,由一跳到二,再跳到三,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就这么保持神打状态,方清源出了静室,走时他还把铜钱全部塞进怀中带走了。
反正已经是我的物件了,这次没用上,留着下次使,至于没有用上就要还给钱开?想啥呢,他的医药费现在还是谭府出着呢。
等方清源走到银宝面前,银宝顿时感觉方清源不一样了,有股意境散布在方清源身边,受到这种意境影响,自己之前因为师傅受伤而慌乱的心神,也慢慢变得平静下来。
方清源对银宝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此地,他走在大街上,享受着神打带给他的强大感觉。
身躯被全方位的加强了,神力环绕身躯,五觉六感敏锐通透,他经过的地方,原本吵架骂街的声音都不由自主的小了。
这是祥和的加持,原来这状态不止影响自身,还能形成小气场,遍布四周。
一路带着祥和,方清源回到了谭府,此时的张大胆已经被抓进了大牢中,明天就要被放血了。
张大胆虽然没念过书,但也知道今日抓人明天就杀头,这其中肯定有哪里不对。
为了活命,吃完断头饭的张大胆华丽的越狱了,而方清源在张大胆越狱没多久就收到了信,在这个镇子上,谭府的消息很是灵通。
等方清源来到监牢时,林捕头才从家里急匆匆的赶来。
看到地上躺着几个衙役,个个伤筋断骨,呻吟哀嚎不断,林捕头眉头紧锁,浑身灵窍自发震荡,真气也散发体外,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没料到张大胆竟然能从他手心飞了。
“林大哥,我听过这里的事后,就赶过来了,这几个小兄弟赶紧送医馆去吧,若是晚了怕是再落下残疾。”
看到林捕头怒气勃发的模样,方清源上前轻声提醒道,同时祥和状态覆盖到林捕头身上。
林捕头听到方清源的建议,心情突然间就没刚才愤怒了,他一拍脑袋:“我都让这张大胆气湖涂了,方老弟说的在理,你们几个,还不赶紧把受伤的弟兄送到医馆去。”
“林大哥,此事因我们谭府而起,事情搞成这个样子,老爷和我也过意不去,这样,受伤的弟兄每人发五两银子的汤药费,在医馆诊治花费的钱财,我们谭府也包了。”
事情办砸了,还有汤药费拿,林捕头表情有些羞愧,但要是让他拒绝方清源的提议,看着受伤的弟兄,他还真开不了口。
既然受之有愧又不能拒绝,不等方清源催促,林捕头便开始调集人手,连夜追踪张大胆,势要把他捉拿,来挽回他的威信,以及他在谭老爷心中的地位。
等林捕头召集好手底下四名衙役好手后,方清源表示要跟他们一起行动。
林捕头看着方清源说道:“方老弟,这张大胆穷凶极恶,且天生蛮力,我牢房里这么多兄弟都不是他的对手,你一介书生,这黑灯瞎火的,万一伤到你,我可不好跟谭老爷交代。”
见到林捕头拒绝,方清源笑道:“林大哥还是拿以前的目光看我啊,我以前是读书人,现在则是修道人了。”
方清源现在说他是修道人,只是为自己脸上贴金,他修的是旁门左道,人家真正道门不会认他的。
方清源修道了?
林捕头有点不信,昨天喝酒时还是普通人一个,这才过了一天就变成修道人士了?
这时他突然想起,刚才的怒气平复的有点突兀,上一刻还是满腔的怒火,下一瞬间就冷静下来,这中间少了一些释放的时间,情绪衔接不连贯。
想到这里,林捕头运行真气到眼部,仔细的朝着方清源看去。
首先入目的是一层轻纱,散发着微微毫光,这轻纱附在方清源身上,变幻无端,没有片刻形定,要是想更加仔细端详,却又透明虚化,看不真切。
再看方清源本身,一股祥和安定气息,扑面而来,人还是那个人,但感官上则让人不敢轻视。
还真是入道了,看到这层轻纱,林捕头心中凛然,内心悄悄的把方清源的地位,往上挪了好几位。
以前跟方清源称兄道弟是看在谭府的份上,现在则是要叠加这个修道的份量了。
看到这里,林捕头哈哈一笑:“既然方老弟有手段可以护住自己,那么多一个人也多份力量,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事不宜迟,咱这就出发。”
林捕头把手下的差役分散出去,作为耳目探子,他本人则是带着四个小头目,还有方清源作为主力,前去捉拿张大胆。
一行人出了镇子,就有人前来禀报说,有打更的看见一个胖子,慌慌张张的朝着东边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