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这朋友便没必要做了,温言本想这么说,仔细一想觉得这么说太绝了,也伤人心的很,到嘴边的话愣是憋了回去,宋长真听罢觉得好笑又无奈,不愧是他喜欢的人,温言仍是温言,无论他记得过去的事情与否都改变不了他是温言这个人的事实。温言天生警惕性强,对事情的推理已是如此,当真什么事都瞒不住他。
“不错,你身份特殊,把你软禁在此是我个人意愿,但你之所以不记得过去的事,是因你身中奇毒,而解药副作用强,以至你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个干净,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兴许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再度把事情记起来,至于时间长短不可知,其余的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向你保证,等时机一到,我自会放你离开竹林,放你归家。”
千重说得不错,他不能一直把温言囚禁在身边,以往是他年幼无知,觉得温言只要留在他身边就足够,至于他同意与否,并不重要,留不住温言的心又如何,留住这个人就足够,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多么可笑,温言始终不属于他,强扭的瓜不甜,与其与温言你死我活,倒不如让温言远走高飞,回他想回的地方去,或许温言还会对他存些情分。
温言只是心存侥幸质问宋长真,既然宋长真把他软禁在此自然是有缘由的,他并不奢求宋长真真的理会他的质问,不曾想宋长真真的对他交代起来,一时有些怔愣,直到宋长真说完也没能反应过来,反而被宋长真耿直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结结巴巴道:“这,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到时你要是不放我离开又如何?左右你人多势众,你强行囚禁我,我也反抗不得不是。”
温言一时兴起,就想调侃调侃宋长真,哪知宋长真肃然起来,一本正经答道:“不会的,纵宋长真千般对不起你,扪心自问不曾骗过你,终有一日时候到了我自放你离开,除非你不想走,我也不介意你留下来陪着我。”
说这番话时,宋长真眼里盛满万千柔情,温言被他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男子儿女情长是最正常不过,只是他们两个大男人,宋长真这个眼神对着他是不是诡异了些,温言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宋长真的话,可人家说得如此认真,他什么都不回复似乎不太妥当,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一个大男人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人,就跟……就跟我是你金屋藏娇的情人似的。”
说罢温言觉得自己这么说好似更奇怪,正欲解释,宋长真抢一步说:“你愿意这么想我也不介意,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俩照顾好他。”宋长真给了两名侍女一记眼神,温言仔细看他的眼神,宋长真只有在看他是神情才缓和些,对旁人眼神不大友善,甚至……连语气都带几分命令的意味,看来他便是此处的主子不错。
宋长真翻身上马,对温言展颜一笑后便扬长而去,温言往前走了两步,觉得不妥又停下来,指着宋长真离开的方向回头问两名侍女:“诶,这就走了,不是,那个他后面那句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得有点儿糊涂了?”
“奴婢不知。”侍女会心对视一眼,一同摇头。温言则在心中翻了个大白眼,屁,她们分明是知的,不但知还知地清楚!夕阳下,温言望着宋长真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这个人,到底和他什么关系,温言隐隐觉得,他们可不止是所谓的“朋友”关系这么简单,回头他非得找机会问个清楚才行。
是夜,温言用了晚膳,沐浴罢有了些睡意,左右没事情可做,今日思绪乱如麻,要作画不大可能,干脆回塌上躺着,可翻来覆去,温言忽然变得无比精神,心烦地转过身,看到床头前亮着的烛灯,起身把灯火熄了,然而一柱香时间过去,温言的眼睛仍睁着。“罢了罢了,既然睡不着,起来算了,她们两个此时应该在用膳,我不如过去问问?”
果不其然,温言找过去时,两名侍女正在用膳,烛灯虽然昏黄,但足够照亮不大的厨房,温言委实佩服两名侍女,也不知她们是如何做到共事这么长时间,说的话一天不超过十句,要不是与她们说不来话,加之温言一人独处久了,这么久不说话他说不定会疯。
温言还未走到厨房门口,两名侍女就已察觉他的动静,放下筷子警惕朝门口方向看来,见到是温言,凝重的神色才缓和些,语气冷淡问道:“公子怎未入睡?”
本来这两人就对自己没有多大热情,温言对她们冷淡的语气早已习以为常,自顾走入厨房内,拉了一张凳子在她们对面坐下,打量了她们两人的神色许久,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我倒是想睡,也得睡得着才行,诶,你们别停下来,继续吃你们的,我就是睡不着出来到处晃晃,你们当我不存在就是。”
话虽如此,温言一个大活人坐在这里,怎么可能当作看不见,不过两名侍女还算勉强淡定,只是停顿片刻就继续吃了起来,不然她们就停在这里,大家才是真的尴尬。温言席间沉默了一阵,故而开口问:“其实我原本好好的,都怪你们主子来这一趟,搅地我心神不宁,我问你们一件事,我与你们主子,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瞧他今日的态度,总觉得我们的关系不简单。”
温言摸着下巴,想起今日他们谈论的情景,越想越觉得不正常,谁让宋长真看他的眼神,实在是……实在是过于暧昧,教人难以不在意,还有他说的那些话以及说话的语气,假若温言是个女子,定要以为此人是自己的夫婿,可他是堂堂正正的男子,这更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