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所以这就是你这些年被放在边城养着的缘故?赵烨你快放开和鸣,他都快被你憋死了。”温灵见到两兄弟斗嘴就觉得好笑,风流倜傥如赵烨,也就只有这个弟弟和柳承泽这个狗贼能让赵烨不能矜持,也难为赵烨平日里都要背着个包袱。
赵家文官出身,历代以来没有出过一个武将,家训为顺其自然,其实温灵蛮能理解他们家族追求和平与安稳,一个大家族生存的时间越长,就越是不想掺和俗世,不然容易为家族引来灾难,赵和鸣之所以被放在天高皇帝远的边城养着不是没有缘故,如若不如此,赵和鸣怎么能无忧无虑成长至今,不是没有道理。
“憋死了才好,省得他胡言乱语。”赵烨担忧温灵听进了赵和鸣的话,抬眼试探性地看了一下温灵的神情,发现他没往心里去这才松了口气,赵和鸣这大大咧咧口无遮拦的性子,迟早要给自己惹来麻烦。温灵也是机敏之人,如何感受不到赵烨眼神流露出对自己的忌惮。
“其实,和鸣说的话朕没有往心里去,何况和鸣说得本来也是事实,不过这些话也不是在哪里都能说得。瑛华,你做的“桃子”很好吃,没看出来啊,你小小年纪有如此手艺,是从何处学来的,回头要不要去御膳房当差,给朕做专属的御厨?”
“陛,陛下!这,万万不可!陛下喜欢吃瑛华今后再做给陛下吃就是了,我还要留在将军身边习武,跟着韩将军学其他的东西,当陛下的御厨虽然是我莫大的荣幸,可是我志不在此,恕难从命。”
温灵就是想缓解一下气氛调侃一下瑛华,谁知他当真了,温灵险些一口酒水喷出来,拍桌大笑:“不行就不行呗,你慌成这个样子,朕又不会吃了你。额,不说这个,大家继续喝,再过一会朕可得回则灵殿去”
在天人感应,君权神授的年代,皇帝一句话掌握一条人命的生杀大权,瑛华在市井长大,是活在最底层的民众,最能感受到权贵的黑暗与心机,会对温灵如此害怕放不下提防也是情理之中。说到一半温灵自己都觉得尴尬,很是自觉岔开话题,韩风与赵烨都是明眼人,都是调侃了瑛华几句玩笑话就把这个话题给跳过了。
将军府的小花园里举办的这场寿宴不大,甚至有些小,人数少得寒碜,可宴席间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和谐与温馨,大家喝得有些多了,完全抛开君臣之别,勾肩搭背闲聊起来,韩风喝多了也是个大嘴巴,开始和赵烨互相揭对方陈年往事的黑历史。在越国,富家子弟到一定年龄会一起到国子监上学,韩风与赵烨算是穿着同一条裤衩长大的交情,都知道对方年少无知犯下的不少尴尬事。韩风与赵烨抬杠,说着说着韩风急了,开始翻赵烨的老账。
“你们别看赵烨现今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小时候不知闯过多少祸事,和鸣可比赵烨老实许多了。”说着赵烨还没骂人,韩风自己就先笑了起来,赵和鸣一直被家里人要求要以赵烨为模范,赵烨又对他管的紧,赵和鸣心里是十分敬重自己这位表哥,而赵烨在他心里的形象是虽然有点严肃,时常说教他,可赵烨待他是真的好。
在赵和鸣看来,他这位表哥就是一位端正刚直的人,没想到他也有做过大逆不道的事情,当即起了好奇心,呵呵问道:“是什么事,韩将军不如说来听听。”
温灵也很好奇,赵烨看起来如此正儿八经的人,居然也惹过祸事,于是跟着起哄,赵烨开口打算抗议,直接被韩风捂住了嘴,韩风开口就侃侃而谈:“幼年时我们赵大人的才学就已在同龄人中崭露头角,他是家中独子,傲气得很,觉得自己了不得经常不把先生放在眼里,先生觉得他年少就心高气傲同样不看好他,有一回罚他抄书,赵烨就与太傅吵了起来,太傅骂他不知天高地厚家里不管教,简直要被他气白须发,你们猜赵烨怎么着?”
“怎么着?”楚依已经离开,留下他们几个人胡闹,听得正得劲,温灵与赵和鸣都伸长了脖子听,催促韩风快点说,就连瑛华都竖起耳朵,韩风如他们所愿,如说书先生似的,一拍桌子喝道。
“他跳起来抓着太傅的胡子给一把剪了,又拿墨泼了太傅一头,还理直气壮地骂骂咧咧说:先生既然害怕白了须发,直接剪了胡子,再往头上泼上墨水不就不用担忧这个问题了,先生一直没有这么做,想来是批改学生们的作业太过忙碌所致,学生承蒙先生照顾,怎能不为先生做点什么事呢,怎么?先生可还满意?你们是不知道,当时太傅直接被气晕了,赵烨也因此在家中禁足一月。”
赵烨自小受家族氛围的熏陶,与同一个年龄阶段的孩子更具文学气质,他小时开始就自己写诗学医,看政书听政事,先生在国子监教的知识刻板,与赵烨是处处不合,赵烨与先生可谓互相看对方不爽,赵烨不是头一回被先生责骂,他受不了的不过是先生说他无人管教,被踩到尾巴发怒罢了,赵烨被禁足一月之久,太傅也没讨到便宜,被气病倒在家中卧床半月,之后与赵烨见面更加剑拔弩张,不过次次都是风云暗涌,没有再正面抬杠。
“哈哈哈,没看出来啊赵大人,你还做过这等好事,和鸣虽然不听管教偷偷跑去边关也是意外所致,你这可是真的大逆不道了,你剪了先生的胡子,只是被禁足一月已经算是轻的惩罚,先生被你气病半个月才苦,难为他一把老骨头。”
如今为文官的赵烨,小时候对先生的管教不满,长大之后才发觉小时候自己那点本事就抬鼻孔看人多可笑,这件事他从来不提,没想到韩风居然把他的老账给翻出来,赵烨被气红了脸,扒开韩风的手,一脚把韩风踢开,骂道:“你倒是好意思说我了,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