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语气略带责备之意,手下意识覆在温偃手上,温偃见之掩嘴轻笑,以前她怎未发觉楚轩这样可爱,温偃回应似的反扣住楚轩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宋娴瞥见眉来眼去的两人,提着食盒的手紧了紧,强颜笑道:“子寂妾身已哄着睡下了,奶娘正在照看,无碍的,妾身闲来无事,学着做了些枣蓉糕带来给陛下……还有皇后试试,愿二位身体安康。”
既然温偃在楚轩身侧,只说楚轩似有不妥,宋娴语气一顿,连着温偃一道说了,温偃最近吃什么也没胃口,听到糕点更是觉得胃胀,不过宋娴既然送来想必花了不少心思,楚轩若直接拂了宋娴的心意回头宋娴非得怪她身上来。
“宋贵妃有心了,本宫早有听闻宋贵妃心灵手巧,想必枣蓉糕做的十分好吃,不如宋贵妃坐下来,美食自是要大家一起分享吃着才有滋味。”温偃说着对楚轩轻轻摇头,示意他莫说话。
楚轩沉思片刻道:“过来吧。”
宋娴善妒,他此时把宋娴打发走,她十之八九把罪过全怪在温偃一人身上,只得把心中的不乐意压了下来,然紧握着温偃的手始终没放开。
宋娴见楚轩唤她过去心中一喜,拎着食盒走进水亭去,不去揣测温偃帮她说话是否有旁的心思,水亭桌上已泡了一壶茶,茶香馥郁萦绕鼻尖,尽管宋娴已控制着,不在楚轩面前表现的开心过头,内心喜悦仍跃然于脸上。
在诸多糕点中,数枣蓉糕最是甜而不腻,宋娴特意将枣蓉糕做的比平常要小些许,看起来很是小巧可爱,让人颇有食欲。。
宋娴将糕点端出小心翼翼放在桌上,宋娴在原料中添了香油,微风轻拂,一阵糕点的清香随之扑来,温偃闻之眉头一紧,胃中一阵翻滚。
楚轩并未察觉温偃不适,想着她这几日胃口不好,吃得极少,素日里她颇为嘴馋,楚轩虽不喜宋娴,却是不得不承认宋娴的手艺好极。
宋娴已许久未与楚轩说过话,遑论坐在一起喝茶闲话,高兴地合不拢嘴,已不介意一旁还坐着最不待见地温偃。
“陛下,您尝尝这枣蓉糕,妾身知陛下不大爱吃甜,特意把味道做淡了些,陛下试着若是喜欢,妾身回去多做一些。”
温偃不以为意地看了宋娴一眼,瞧着碟中糕点小巧精致,腹诽宋娴为了讨好楚轩当真花了不少心思,竟能把糕点做得比御膳房还要精致。
“嗯,味道尚可,不过这些事让御膳房准备就是,你贵为贵妃,无需操劳,有时间就在毓秀宫多陪陪子寂,子寂年幼最离不得母亲。”
此话三分责备七分客气,楚轩分明是刻意拉远与宋娴的距离,温偃好奇这糕点的味道如何,虽没什么胃口,仍是嘴馋想试上一试,温偃捻起一块送到嘴边,扑鼻而来的香甜之气令温偃胃一缩。
“呕......”温偃把枣蓉糕放回盘中,扶着桌子干呕起来,楚轩一惊,忙为温偃顺气,温偃连着干呕了几次,胃难受地厉害,竟呕出了胃酸来。
“你这枣蓉糕里放了什么?为何阿偃会这般?”温偃会对枣蓉糕反应如此之大亦在宋娴意料之外,一下子懵了,支支吾吾地看着楚轩。
“朕在问你话!哑巴了?”温偃近来身体状况令人担忧,楚轩一时心急,未仔细多想朝宋娴怒吼,宋娴被吼地一颤,眸光暗了暗。
“妾身,妾身只是往粉面中调和了些香油而已,姐姐为何会有此反应,妾身也不知。”宋娴城府极深,温偃只见过她害人不眨眼时的淡然,想必楚轩未对她发过火,此时宋娴声音颤的厉害,看来被楚轩吓得不轻。
“你除了一个劲地装无辜可还会说什么!朕简直烦透了你这副嘴脸,给朕滚回毓秀宫去!来人,快唤太医!”
上一刻还其乐融融地御花园陷入沉寂,宋娴仍愣在水亭中,身边只余霜降一人。
“恭喜陛下,恭喜娘娘,娘娘这脉象,是喜脉,娘娘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温偃靠在楚轩怀里,明显感到楚轩身体一颤,她亦是吃惊,有些不可置信的轻抚上还平坦的肚子,她......居然有了楚轩的孩子吗?
她在天华山于鬼医那处主学毒术,医术算不得精通,但看脉象绰绰有余,这些天她种种反应确实与妊娠反应符合,不过她忧心离溯毒书,以为是先前中毒遗留后遗症,不想她竟是真的怀了孩子。
两个月,算起来恰是她回楚国那一夜,他们的孩子在那个时候就有了么?楚轩欢喜地握住温偃的手,乐道:“好!朕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楚轩贵为一国之君,莫说储君,他的子嗣仅有一位,且为楚国社稷着想,绝不能立为太子,只是让他活下来已是仁慈,遑论立储。
太医以为皇后有喜,楚轩会大喜过望,而他地表现太过冷静,众人面面相觑,终是退了出去,旁人猜疑温偃却清楚,楚轩是太过高兴,只言片语已无法表达他的兴奋之情。
“阿偃,我们有孩子了,不知是小公主还是小皇子。”楚轩握着温偃的手抖地厉害,温偃亦是鼻子一酸,靠在楚轩怀中连连点头,他们终于要迎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没想到我们的小木犀来得这样快,我可要缠着绿竹教我做孩子的衣物才是,我这做母亲的该给孩子些见面礼才是。”
穆芷舒尚在时,温偃对婚姻一事不曾有过想法,甚至害怕成婚,担忧落得与自己母亲一般的下场,可世事弄人,她不仅成了婚,还有了孩子。
“噗嗤,你何时变得如此急性子,尚不知腹中孩儿是男是女就操心这些,你啊,身体这样虚弱,还是先把自己给照顾好才最要紧,方才你在水亭吐地那样厉害,可把朕吓得不轻。”
他们二人不喜欢在人前亲昵,并非介意,而是喜欢四下无人时,恍惚间整个世界只剩他们二人,有时只是静坐对视,也能从中感受到幸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