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走进来的人正是宋娴,不过温偃却已经在宋娴进来之前就出了门,并且拉着暖春躲到了一旁的屋子后面。
在见到宋娴带着贴身丫环进了楚轩的房间后,温偃这才又拉着暖春急忙走远了。
暖春心里原本就憋着疑问,一出了正院的门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公主,你为何要躲着那宋家小姐?”暖春的语气中满是不忿。
温偃就笑了笑,道:“懒得跟这种人打交道而已。”浪费情绪和口舌。
“可——”暖春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抬起头时,温偃已经走远了,她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这才赶忙跟了上去。
宋娴一开门就见到了静躺在床上的楚轩,那样沉静的睡颜,完美的五官,每一处都让人挑不出一丁点的瑕疵来,若不是亲眼见过,当真是很难想象这世界上竟然有长得这样好看的男子。
宋娴先是晃了一下神,这才挥手叫霜降退下,自己一个人留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屋里点了安神香的缘故,楚轩睡得很沉,宋娴在床边坐了一会,眼皮就开始打起了架,没一会就也趴在楚轩的床边沉沉地睡去了。
待到楚轩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许是宋娴吩咐过不许有人进来打扰,所以没有下人进来点灯。屋子里很暗,只有一丝丝昏暗的光线顺着门框和窗框的缝隙之间透进来,隐约照亮着屋中的摆设。
楚轩睁眼后先是皱了皱眉,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了按额头,随后目光才移到了趴在床边的人影上。
宋娴也睡得很沉。楚轩的目光扫过一旁的架子上放着的脸盆和毛巾,以为是宋娴一直照顾自己,所以累到了,一时间心中一暖,看着宋娴恬静的睡姿,心底倏然涌起了一阵莫名的感触,像是泛着一丝丝甜,一丝丝暖。
楚轩忽地就扬嘴笑了,手不由得就轻柔地抚上了宋娴的发丝。
——从没想过记忆中总是有些娇蛮的小姑娘竟也长成了会照顾人的大姑娘,楚轩的目光逐渐柔和。
这时宋娴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悠悠然从睡梦中转醒了过来,刚一抬头就见楚轩温柔的目光正定定地盯着自己,宋娴一下就红了脸。
“轩哥哥这样盯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是我脸上有东西?”宋娴的语气中带着刻意的娇嗔。
楚轩就倏然笑了,“没什么,累了吧?”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天色也不早了,你是要赶紧回去,还是在这吃过晚膳再走?”
宋娴偷觑了楚轩一眼,脸上泛起甜甜地笑。她扯住楚轩的衣袖晃了晃,娇滴滴地道:“娴儿想在这跟轩哥哥一起吃了饭再走。”
楚轩又是勾唇一笑,眉宇间带着数不尽的柔情。“好。”他轻声答。
不过宋娴到底还是没能在四皇子府吃上这顿晚膳。
“小姐,天色已晚,老爷和夫人正在家等着小姐呢,小姐还是赶紧跟小的回去吧。”来请宋娴的是宋奎身边的亲信。
来的人不是府中的普通的下人和丫头,而是父亲身边的亲信。宋娴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张小脸更是隐隐有些发白。
楚轩不知其中究里,所以并未察觉到宋娴的异样,而是贴心地问道:“天色已晚,要不要我多派几个侍卫护送你回去。”
宋娴摇了摇头,看了看一脸面无表情的亲卫,又看了看楚轩,想起之前宋奎警告过她不许再和楚轩往来的事情,想着这次回去,不说受罚,可关一阵子的禁闭肯定是免不了的了,于是想了想,便对楚轩道:“轩哥哥,我最近这段时间恐怕不能来看你了,你自己多加注意身体,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了,伤身——”
“小姐,该走了。”宋娴话还没说完,一旁来找宋娴回去的亲卫就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头。
宋娴这才有些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走上两步后,又忍不住回头压低了声音道:“轩哥哥,我会再来看你的。”
看着宋娴匆匆远去的背影,楚轩像是若有所思,再低下头看桌上的一桌饭菜时,却突然没了胃口。“撤下去吧。”一边说,一边就站已经起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就在楚轩回房没多久,沈君临就又过来了。
“沈公子,正要去给楚轩送醒酒汤的丫环在见到沈君临后,赶忙福了福身。
沈君临也就停下了步子问道:“这是什么?”
“回沈公子,”那丫环恭声道:“这是皇子妃娘娘特地吩咐奴婢为四殿下准备的醒酒汤,奴婢正准备端进去。”
“是吗?”沈君临心里头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怔了一下后才伸出手对那丫环道:“我拿进去,你退下吧。”
“是,”那丫环不敢再说什么,将醒酒汤交给沈君临后就赶忙退了下去。
沈君临也不敲门,上前大咧咧地推开房门就走了进去。“给,醒酒汤。”沈君临将醒酒汤往桌上一放,也不知是根本没在乎那样的细节,还是刻意不去提起,总之,他没有说这碗醒酒汤是温偃特意吩咐下人准备的。
楚轩看了那醒酒汤一眼,以为是宋娴先前就吩咐下人去煮的,于是嘴角又浮起了一抹极淡的笑意,端起碗来喝了一口后,这才又开口对沈君临道:“心情似乎好上了许多,做什么好事了?”
沈君临听楚轩问起,脸上不由得就浮起了一丝得意的笑。“我找人去好揍了周成江那孙子一顿,估计他现在得有大半个月下不了床了。”
虽然现在他们动不了周成江,可能揍上一顿出出气,也是极好的。想着,楚轩也就笑了。“这样的主意,这样的事,也只有你能想得出来。”
沈君临就挑眉看了楚轩一眼,疑惑道:“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呢?”
楚轩笑而不语,沈君临的嘴角抽了抽,白了楚轩一眼后,也没有过多介意,一屁股就在楚轩书桌前的那张椅子上坐下,而他的目光无意中一扫,也就瞟到了桌子上的那幅画作。
“哟,”沈君临来了兴趣,“这是谁画的?有才是有才,就是这画的东西丑了点。”沈君临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一般,脸上满是止不住的笑意。
“什么?”楚轩转过头去,有些疑惑。
沈君临也就把画拿起来给楚轩看了看,又指着纸上原本应该是个黑点的地方道:“这幅画今天不是被你给毁了吗?有人就着这个污点加了一只鸟上去,这想法好是好,不过画得实在丑了些,该不是你今天喝了酒之后画的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