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偃赶到了青楼。
嘤嘤寻欢作乐的声音在耳畔挥之不去。
她轻蹙眉宇,看着一群眼熟的朝廷文武官搂着两三个穿着暴露性感的女子左亲一下,右摸一下的。
不免眼底泛出厌恶之色。
眼尖的老鸨,看到大门走进一个漂亮扮相的女娃娃,以为她是来投奔自己的,上下打量了一点,满意地点点头。
问道:“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这里,可不接待女客啊~”
不知道老鸨脸上弄了多少的粉,每说一个字,她的脸上都要掉上两层薄粉,看得温偃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说道:“我知道,你是这里的妈妈。”
“正是,既然你知道我们这里不接待女客,莫不然,你是想来投奔我们,成为这红尘女子里的一员?看你的模样倒是俊俏,似乎能担得起花魁的称号,不如——”
老鸨的话音一滞,两眼发光的看到温偃掌心里那一定金银,立马颤着手想要抢过。
“哎,想要啊。”
老鸨拼命地点点头,一张满是褶子的脸写满了贪婪,都快凑到温偃的手背上。
“那你得回答我的一个问题才行。”
“哎呀,别说是一个问题了,我十个问题都依姑娘你啊。”
温偃见有戏,昂着嗓子哦了一声,“是吗,那我想问,关于你们原先这的,月季姑娘的事,妈妈你可行个方便,跟我说说?”
老鸨原本的笑容一僵,忽然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两眼褪去贪婪的神色,满是戒备。
“不知道不知道,她现在不是嫁给了六皇子了嘛,谁还知道她的事。”
连忙挥挥手,打断了温偃的话,看起来似乎特别忌讳月季的名号。
让她饶有兴趣地点点头。
看来…月季身上还真有一些个秘密。
温偃嗤笑一声,将口袋里剩下的十几锭黄金,也一并丢给了老鸨。
“这些,够不够你开口?”
作为一个生意人,青楼是最容易收集到为人不知小道消息的地方,而这里,老鸨通常就靠着贩卖消息来赚取银两。
而她这样,见钱眼开的,估摸她这个青楼给卖掉,都指不定没有那么多黄金银两。
立马就身子抖了一抖。
再细细打量起,面前穿着紫罗兰色薄纱,透出雪肌一样肤色如琬似花,浑身透出一股矜贵气质的女子。
忽然触及她腰间悬挂的温字皇牌。
一下子就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
可是碍于身侧都是莹莹柳柳的人,她不好当面下跪。
只能哆嗦了一下身子,赶紧把温偃恭恭敬敬请到了自住的雅阁。
上楼梯的时候,有个不长眼的小混混想拦住温偃。
满嘴恶臭酒气,他晕昏昏地问老鸨:“妈妈啊,这是新来的小娘子?长得还挺漂亮,让她来伺候我啊。”
老鸨面色吓得一变,连忙摆摆手。
“不是啊客官,她是贵客,不是我们这的人,您不要为难妈妈,妈妈不收你的钱。”
“什么收不收的,赶紧的,叫她过来伺候本大爷,不然回头老子把你这屁店给砸了。”
酒壮怂人胆,肚囊都是横肉的男子,大叫一声,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见老鸨不愿意收他的钱,他一把挤开老鸨,来到温偃面前,傻兮兮地冲她笑。
伸出手,想挑起她的下巴,被她轻易躲开。
“哟,还挺有性格,老子喜欢。”
老鸨又扑上来,叫他赶紧走开。
结果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老子办事,妈妈你给我走开。”
对着温偃露出痴汉般的笑容,就要对她搂过来。
三人纠缠在台阶中间那,温偃身后便是陡峭的楼梯。
她跟楚轩自被刺客偷袭后,就去同他学了三两招,正好对方就是个喝醉了酒的大汉。
便一个利落侧身,让他扑倒了自己刚刚站的位置上,然后朝他的腰,就是一脚,看他狼狈从台阶上翻滚倒下,在地上一蹶不振。
不少男女都吓得尖叫。
老鸨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眼。
最后嘴里骂了一句“造孽啊。”又带着温偃往楼上走。
屋内装潢甚是高雅,桌上摆放的都是些精致的首饰和铜镜,里面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听到温偃询问月季的身世,她便直言是个孤儿,自己捡来的。
“捡来的?不是她自己来这地方的?”
老鸨眼神飘忽不定,有些心虚地点点头。
“那她,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应该没有。”
温偃认真地盯着对方的眼睛,找不出半分说谎的迹象,不禁失落。
难道她想错了?这里没有线索吗?
忽然,老鸨像是想起些什么,她啊叫了一声。
“我想起来了,月季她不是京城人,来自一个叫做宋疆的野村,这是她和我说的,当初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身上还穿着特别奇怪的服侍,不像是郑楚越三国的,倒像是……”
她顿了顿。
温偃急了,追问:“倒像是什么?”
“倒像是一些会巫术的法师的穿着,浑身都是银铃铛,脸上那会儿还画着奇怪的图案。”
“……”
有什么东西,似乎要破茧而出,温偃的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还有啊,在月季来之前,我们这里还有个姑娘叫春娘,是京城里首屈一指的花魁,也是当今六皇子之前专门指定的人。”
春娘?六哥?!
似乎这中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温偃抿了抿唇。
又丢了一锭银子放桌上,让老鸨说下去。
老鸨见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继续道:“要说真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这还要说道月季进了我们这里以后,春娘开始有了异样,先是一张花容月貌的脸无缘无故起疹子,不能见客,到后面就直接是生病,连大夫也看不出是什么原因。”
温偃明眸微微睁大,这个症状,怎么跟楚依的一模一样?!
握紧了拳头,听她言“后来,就跟得了不治之症,突然有一天在房间里,发现了春娘的尸体,浑身腐烂,就像被烧焦了似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在月季出现了以后才发生的,是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