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冈,是九州省最重要的港口,也是九州省省治所,福冈可以说是离华夏最近的县。
福冈与海州之间甚至有直达快速游轮,只需要一天一夜就可以从海州抵达福冈,往返只需要两天时间,论速度之快,甚至超过了火车。
又一次抵达福冈之后,左孝勋直接去了事先约好的饭店,一进入房间,他就对房间等待多时的人说道。
“靠着一群贪官蠹役,又岂能治得好国家!是治不好国家的!”
他说的“贪官蠹役”是什么人?
自然是以李唐的那一群官吏,虽然现城头的大王旗变了,可那群从满清时代过来的官员仍然把旧习气带到了李唐,不说变本加厉吧,但也不比过去收敛,至于李氏本人,对此也是宽松的很。
“就是因为治不好国家,所以,咱们才要改变他。”
坐台灯阴影下的人靠着沙发靠背,慢吞吞的说道。
“三十年!整整三十年,过去的三十年中,我们一直不断的布局,不断的推动着这个计划,十年筹备,十年推动,十年铺开,我们等了三十年,才有现的这个机会,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如果错过这个机会的话,你我都是民族的罪人!”
如此感叹之余,灯影下的人问道。
“子权,你还记得当年,你初回华夏时,是何等的震惊吗?”
“震惊?”
左孝勋笑道。
“应该说是惊吓吧!当年我初入南华时,不过只有十几岁,不过只是一个少不更事、不闻世事的公子哥,那曾想过世上居然会有那样的国家。”
顿了顿,左孝勋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初抵海州时,见到的那些民众——衣衫破旧、面带菜色、神情麻木的民众。他们与大明百姓一样,流着相同的血脉,他们都是炎黄子孙。可是却是截然没事的两种人,那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明白了他的长辈和学长们的追求了。
“生活那里百姓从少年到成年、中年,直到最后去世,都只能像奴隶一般活着的他们一生始终忍受横征暴敛、忍受世间不公,那些个富人奢侈淫逸、为富不仁,那些个官员寡廉鲜耻、贪赃枉法、贪得厌。”
提及这一切时,左孝勋的内心深处仍然压抑着难以抑制的怒火,他又怎么能不愤怒呢?
他所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愚昧的、落后的国家,更重要的是一个对百姓极尽压榨,只为了满足异族一姓之私和为官私欲的国家,亿兆百姓像奴隶一般活着,甚至还不如奴隶。
“奴隶……”
灯影下的人缓声说道。
“他们的生活恐怕还比不过奴隶吧。姑且不说南方邦联黑人奴役的伙食,就说古巴华工吧,当年我们曾以当地苛待华工如奴隶出兵干涉,可即使是那样的“奴隶”的伙食仍然远远好于内地,主人每天需要须给劳作者8盎司腌肉和2磅半白薯作为口粮,差不多就是半斤腌肉和2斤半白薯……可是内地百姓,一年到头是难得吃上几口肉的,天天吃肉,就是小地主也不敢如此的奢侈!”
听着灯影下的长叹声,左孝勋点头说道。
“贫穷!就是满清的驭民之术,他们为了维持统治,甚至不惜人为的制造贫穷,普通百姓论如何辛劳,所获也只有勉强维持湖口,生活拮据的百姓,终日为了湖口而奔波,根本没有时间思考,更没有精力反抗。如此一来,统治也就得已维持了!”
“这就是满清的治民之道的精妙之处——只吃八分饱,论你如何劳作,只能吃个八分饱!一旦停下来,就会挨饿,所以,为了维持生计,只能终日奔波劳作,至于什么满清异族啦、奴役啦,那里有闲情逸致考虑这些?”
灯影下的坐着的人冷笑一声,然后他取出香烟自己点了一支,烟雾缭绕中,他继续说道。
“可……百姓为什么要过这样的日子?百姓凭什么不能过上好日子?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一切的原因。”
“可问题是,还要等多久?”
左孝勋直接了当问道。
“他们已经等太久了,现不正是我们解决问题的时候吗?”
看着灯影下的人,左孝勋继续说道。
“过去我们需要考虑到列强的感受,甚至需要考虑帝国内部这个问题上的分歧,可是现呢?诸列强陷入战争力东顾,而帝国亦卷入战争,于帝国而言,目前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一个稳固的盟友,而不是一个三心二意的墙头草,会长,现英国、德国大使频频出入宫中以及高官私邸,他们要是许以重利,谁能保证其不反水,如果他们反水的话,肯定会影响到帝国的王道霸业,等到那个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李少荃还没有那么湖涂!”
灯影里传出一声冷哼,然后他用充满讽刺的语气说道。
“李少荃或许油滑,但是对于世界大势还是看得清楚的,如果他敢倒向英国,与帝国为敌,甚至不需要帝国出兵,陆海军的亲明派就会直接把他拉下来,他没有那个胆量。”
所谓的“亲明派”,其实亲的并不是明,而是主张“华夏一体”,毕竟,论大明还是大唐,都是华夏血脉,理应共同进退,共同繁荣。而这一派,军中,民间都有很大的影响力,毕竟过去的近三十年间,有超过六万人大明留学,他们军队、民间都有很大的影响力。
“他有没有那个胆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他们都已经等了太久了!会长,还要让他们等多长时间?一年?两年?三年?三年又三年,难道还要再等一个十年?”
左孝勋之所以会如此的激动,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的梦想很简单——所有的华夏人都应该过上好日子。过去的二十年里,他一直为之努力着。
过去时机不成熟,可是现,眼看着时机日趋成熟,可是协会那边却没有任何举动,他又怎么可能不心急呢?
“会长,我们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好日子,而忘记了他们!现那里已准备好了,志士会已做好了准备,他们随时可以发动至少五个师的军队起事,只要一声令下!我们肯定能成功的,军队和民间,很多人都是支持我们的!”
左孝勋话声落下的时候,灯影下方只能看到不时闪烁的烟头火光,良久,那个人才叹道。
“子权,我这次之所以会从本土过来,就是为了阻止你们的妄动!”
“什么是妄动?这是民众的呼声!”
左孝勋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的目中精光一闪,说道。
“天下大势,顺者昌,逆者亡!此,天下之势也!”
看着神情激昂的左孝勋,灯影下的人说道。
“子权,这是陛下的旨意!”
他的话声虽然不大,但却让左孝勋的神情瞬间陷入呆滞,他喃喃道。
“什,什么,陛,陛下的旨意……”
瞬间,左孝勋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整个人都蔫了,
是陛下的旨意!这……怎么会这样呢?
这时他又听到会长说道。
“另外,陛下让我转你,左相已经年迈,人老思亲,你是时候回家看看了他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