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在其酝酿的时候,人们往往对其是一无所知的。
在那些所谓的“流亡者们”在策划着阴谋的时候,此时的山西则显得极其平静。
智利是南华崛起的第一块垫脚石。
在此之前,南华不过只是一家殖民公司,在此之后,南华就是以国家的身份出现在南美舞台之上。
谁能想到曾经的南美小强,会在一夜之间被摧毁?
“不,先生!倘若当时在奇廉那些将军能够意识到,南华军会用装甲列车把军队通过铁路运到圣地亚哥城下的话,那么,在1866年的愚人节,圣地亚哥就不会陷落了,一切也就会改变了。”
坐在酒吧的一个安静的角落里,钱德勒聆听安布斯在那里说道着十六年前的圣地亚哥沦陷。
这间酒吧里的客人大都是和他一样的欧裔,当然也都和他一样,改了汉姓,他如此,安布斯也是如此。
屋中央有一张宽大的吧台,可供几十名酒客围坐畅饮。刚才半小时的光景,老头一气灌下好几杯玉米威士忌,已经有了些醉意的他倚仗几分酒精在侃侃而谈。
“也许,共和国仍然会存在。”
“你得记住这个事实,年轻人,共和国已经灭亡了,从十五年前,南华的突击队占领总统府的那天开始,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大声提醒道。
“当年在奇廉前线的将军们,或许犯了一些错误,那是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会的犯。但是,从1862年南华军占领了阿劳卡尼亚,到奇廉陷落,我们在那里和他们打了四年,在那几年,我们几乎占据了一切优势,当时,有人建议与奇廉的临时政府谈判——毕竟如果我们占领奇廉,很有可能导致南华插手。这个建议让圣地亚哥一时舆论哗然。有人直言不讳总统说:“总统,您要么把那几个企图出卖国家的家伙撤职查办,要么就等着他们出卖共和国。”他们全然不考虑南华的威胁——南华不仅拥有许多骁勇善战的将领,而且还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迫击炮、机枪、装甲火车、铁甲舰,只要你能想象的,他们都有。是的,他们完全不考虑这些,为什么不考虑呢?因为傲慢。先生,我们是白人,我们从来不曾被有色人种击败!
阿劳卡尼亚的失败是?不过只是意外而已,我跟你打赌,只要我们占领了奇廉,我们的军队就可以直接向南占领阿劳卡尼亚。你瞧,后来发生了什么?年轻人,你们看到了,智利灭亡了,在愚人节那天,总统府被占领了,还有圣地亚哥,一夜之间,智利成为了过去……”
老人又要了一杯威士忌,然后说道。
“阿劳卡尼亚,从来不是智利的土地,我们当时完全有机会和他们和谈的,可是我们的傲慢让我们不会那么做。正因如此,我们才需要忍受命运的不公。”
是命运的不公吗?
在老人说完后,端起酒杯的时候,一旁有一个家伙则说道。
“嘿,我说,老头儿,命运或许对你是不公的,你曾经是军队的上尉,你失去了一切,可是我们不一样,我们就是普通人,南华人来了我们过得更好,我们现在不仅有工作,有面包,而且还有丰厚的收入。”
那家伙的话,立即引起了一片赞同声:
“是的,不仅如此,我们还有礼拜天,有年假。”
“还有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
“对,我们还有更好的住房!”
一时间,酒吧之中,到处都是这样的声音,最后有一个人站起身来,用有点儿生硬的华语说道。
“如果没有帝国,我们会有这样的生活吗?”
“永远不会有,我十五岁从意大利来到智利,和很多人一样,我只能靠着打零工维持生活,要么就要到长官们的庄园里做佃农,也许到死的时候,除了一个印第安老婆之外,仍然是一无所有,后来南华人来了,改变了一切,我已经在制鞋厂里工作了十年……我已经五十岁了,再过十几年就我就可以拿养老金了,上帝保佑我可以活到那个时候,但是,我现在有房子,有妻子,即便是现在死去,也没有什么遗撼了……”
那个人一边说,一边拍着安布斯的肩膀,对他说道。
“年青人,智利……我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就因为统治共和国的是一群肤色和我们一样的考迪罗老爷吗?”
他的话引起了一阵附和,至于那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也只是闷着头喝酒,成为众失之的的安布斯连忙摆手说道。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说某种可能而已,上帝可以作证,我对帝国的忠心可表日月,我……你们看,我的华语说的多好。”
这会安布斯的醉意似乎都消失了,他甚至有些紧张的朝左右看去,唯恐自己被当成反抗分子,被逮捕,被失踪……不,现在流放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在非洲有超过七万被流放的智利人,他们之中有军人,有政客,有地主,有商人,有教师,也有记者,还有许多普通人,他们抵抗或者宣传抵抗被逮捕,然后被流放到非洲。
在他们的家人因为他们的愚蠢失去了生计的时候,他们呢?他们在殖民地受到很好的照顾——他们甚至都有两三个黑人情妇,生下了一堆孩子。在非洲有许多那样的家庭!
尽管这让他们的恐惧下降了不少,可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宪兵队以及传说中的古拉格、卢比扬卡、特高科仍然带令人惊恐不已的存在。
】
醒了酒的安布斯,那里还敢在这里继续坐下去,匆匆和朋友走出酒吧之后,映入眼前的是一座灯火璀璨的不夜城。
这座城市正是太原,它曾经智利的首都圣地亚哥,现在却是安第斯山下最繁华的城市……
抬头看着头顶的明亮的路灯,看着这座不夜城,安布斯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帝国的统治……真的把智利甩了几十里啊!”
“哈哈……”
钱德勒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尽管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对我们是充满怀疑和歧视的,就像我们过去对印第安人一样。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在帝国的统治下,所有人的生活都是非常幸福的,所有人的生活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改变!”
其实这也是那些智利人,目前来说最为纠结的地方,一边他们怀念曾经的过去,但是另外一边任何人都无法否认在帝国的治理之下,绝大多数人的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是啊,帝国……确实是我们所能得到的最好的统治者,如果他们能再公平一些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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