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随着大清国门被英国人用舰炮洞开,在欧洲各国终于把手伸进了东亚。当西方各国的势力纷纷侵入东亚诸国之时,惟有朝鲜仍然保持其封闭状态,被西方人视为无从窥探的“隐士之国”。
与被佩里舰队轰开国门的日本不同,尽管从“丙寅洋扰”法国舰队入侵开始,到两年前的“辛未洋扰”美国舰队的入侵,尽管每一次侵入朝鲜都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但是面对期要求谈判缔约、打开国门的要求。
朝鲜一概持以严拒态度,朝鲜虽然没能在战场上击败法美舰队,但是这种宁败不谈的“倔强”,却先后迫使法美两国舰队不得已撤军。
而两年前的“辛未洋扰”后,朝鲜全国各地竖立起“斥和碑”,排外情绪达到顶峰。
不过,即便是如此,朝鲜的国门也没有完全封闭,至少没有对大清国封闭,虽然表面上中朝之间的海上贸易因为海禁基本停滞,但是实际上,在朝鲜沿海总是会有来自中国的商船往来两国从事着两国默许的海上贸易。
“终于到地方了!”
站在船头,瞧着岸边的渔村,陈升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从大明到海州,从海州到朝鲜,这一路他用了整整两个半月的时间,不过这没关系,只要能把生意做通就行了。
“徐掌柜,你确实咱们上去不会出啥事吧!”
“放心吧,陈掌柜,咱常年做这个生意,货上了岸,知县会派人收走一成,咱们只管卖货就行,天下乌鸦一般黑,只要给那些当官的使了好处,你还能出啥事。”
徐天远说的没错,船靠上木栈桥,刚开始卸货就有几个官差模样的人到了船上来,他们直接查了一成货,又索了一些好处之后,连理都没理他们,就径直离开了。
“这地方倒是挺规矩的,收了钱就给办事。”
感叹之余,陈升瞧着面前这瞧起来破破烂烂的小镇,尽管空气中弥漫的臭气,让人觉得这里像茅房多过小镇,而且泥泞的路上遍地的粪便和猪群,也让感觉极其不适。
但陈升的眼里压根就没有这些东西,他只是死死的盯着路边的十几家商号,按徐掌柜的说法,这些商号都是清国商人的商号。
往后咱的商号就开在这了。
……
“这地方可还真不错啊!”
商号后院里,斜倚在床榻上的陈升一边抚摸着朝鲜女人柔嫩的腰身,着他那漂亮的脸蛋儿。一边朝走进来的金在南说道:
“今个刚运走246个人,等她们到了首里,银子就能落到咱们口袋里了,一个人三十块钱,这一趟至少能挣6000块钱,6000啊……”
搁过去怕是要挣一辈子吧!
陈升简直都不想相信一切会这么顺利,打从他一个月前到了济物浦之后,作为“新生意”的开创者,闯进这片蓝海的他,在短短一个月里,就把六百多个朝鲜女人送到首里,那里有船把她们带到临海。
一个朝鲜女人才五匹布而已。
他这倒也不是恶意涨价,做生意嘛,想做大的话,总要给朝鲜人一些利润,好让他们卖力的收人不是。
五匹布,即便是在首里那边买,也不过就值一块钱。
一块钱换一个女人。
这生意稳赚啊!
“大哥,这生意要是干一年下来,咱们可就成百万富翁了!”
金在南满是期待的说道。
“到时候,把钱往银行里一存,一年的利息都花不完……”
“瞧你那没志气的模样。”
陈升直接笑道。
“想发达,还是要办厂,等挣到了钱,咱们也办厂子,那些工厂的机器,那台不是吐金的主,有了机器、有了厂,还愁没有钱?”
如果说在大明那边学会了什么?恐怕就是想发家要办厂,但凡是办厂的有几个亏本的?
“陈大哥说的是,到时候咱们也办厂,实在不行,就把梁老板的厂子直接买了,到时候咱就是裕升的董事了!”
金在南想象着衣锦还乡的一幕时,陈升说道。
“想归想,可咱们这生意总归还是有些风险的,你可以盯好了,千万不能出事,朝鲜人……”
摇了摇头,陈升叹道。
“一个个太轴,万一要是让官府知道咱们做的买卖,指不定是要掉脑袋的!”
“陈大哥,瞧你说的,那些个大人们可都是些黑眼珠见不得白花花银子的家伙,只要使足了银子,他们保准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天下乌鸦一般黑,只要给那些当官的使了好处,自然也就大事化小了。
况且,买些人而已,又不是杀人越货。
搁朝鲜老百姓为了生活卖儿卖女实在是太平常了。其实,搁大清国也是如此。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
“我这也是做善事啊!她们到了咱大明,才能过上好日子啊!”
自顾自地说了一句,然后陈升就坐躺在榻上,一名年轻貌美的朝鲜侍女立刻上前给他准备起了烟枪,轻轻松松抽了一口后,有些陶醉地说道:
“这日子,过得舒坦啊!”
饱暖思**,打从有钱后,陈升也染上了不少陋习,甚至恶心,甚至还像其它的清国商人那样抽起了大烟。
抽了几口大烟,陈升看着一同坐到榻上金在南说道。
“我听人说,在朝鲜这边有“南男北女”的说法,说是北方的女人更漂亮,既然如此,往后咱们看看多从北边买些人。”
“那是,要是说女人,还是北边的漂亮,北方都是些很不错的女孩,我看过了,真的没骗你。对了,陈大哥,这次带过来的有一个女孩,是大家出来的私生女,模样那是一个水灵,你看是咱们自己留着,还是送到丁长官府上……”
丁长官是大明驻琉球总督,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他们这些出门在外做生意的,肯定要蒙人家照顾。
所以说他不收银子可送两个女仆上门照顾一下长官大人的起居那也在情理之中不是。
“当然,是送到丁长官府上了,虽说他在首里,可咱们的生意少不得人家照应。”
抽了几口烟后,陈升一把搂过了柔顺的朝鲜侍女,颇为张狂地笑道:“等回头,咱们把生意做大了,也买一艘铁壳移民船来,这样的一次就能运好几千个女人,朝鲜女人的瞧着可比南洋女强多了,那些南洋女的模样……也就是越南、高棉那些地方的能瞧上眼。这些高丽娘们性情温顺,会侍候人,不比日本娘们差,到了大明,肯定抢手的很,等到那时候,咱就不用再经别人的手,自己单干了……”
但凡是人都有野心,陈升也有他自己的野心,现在他就像是包商一样,不过是做个转手生意。大头都让他的那个同乡给挣到了。
将来这生意干下去肯定是要单干的,只有单干才能挣大钱不是。
随后陈升又和金在南说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然后便挥挥手让他退了出去。待他出屋后,陈升看了一眼身旁的侍女,只是使了一个颜色,温顺的侍女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
在朝鲜侍女温顺的趴过来的的时候,陈升将烟枪往搁在桌上,双眼望着天花板,闭着眼睛哼了几声,然后说道:
“这他么的才是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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