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薇如遭雷击, 半张着嘴,呆愣愣望着面沉似水的姜归,半响, 暂停的眼泪泉涌而出, 姜以薇伤欲绝:“姐姐, 我知道我对不起, 但是我从来有想过和争慕容璟,怎么能这样想我。”
姜以薇捂着脸痛哭流涕, 哭得浑身发抖,犹如被秋风毫不留情吹打的枝头花, 彷佛一刻就能随风飘去, 零落成泥。
“是吗,”姜归意味不明地笑了, 一刻调骤变, “我不信!姜以薇, 看着我被和慕容璟耍得团团转,很得意吧。看着我的未婚夫迷恋,很有成就感吧, 是不是觉得终于有个地方赢过了我。”
“不是, 姐姐,不是想的这样的,我有, 我……”姜以薇惊慌失措地想解释, 却被姜归冷笑打断,“就是啊,敢做就要敢承认,想和我别苗头, 可以,我奉陪到底。别觉得勾搭上慕容璟就能赢我一头,这种垃圾男人,收好了。”
姜以薇呆住了,愣愣看着姜归扬长而去,整个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阿衡。”姜母追上去。
姜父看看愣神的姜以薇,点了一根烟,“姐从小到就对不起的地方,小时候被人欺负,都是她给出的头。性子弱人又糊糊涂,我和妈都替以后发愁,姐就说愁什么,产业给置办好,公司分红拿着,她在边上看着,就这样让一辈子都简简单单快快乐乐地挺好。姐替什么都想好了,就这样,这样对她。”
“爸,我有,我不想的,是慕容璟逼我,都是他逼我的。”姜以薇不明白为什么家人都不相信她。
姜父失望的无以复加:“他是拿枪指着了是拿刀架在脖子上,关于姐的终身,就不值得跟我通个气,我和妈姐就那么让不信任,这么重要的都不肯跟我商量。”
姜父悲不自胜,“姐说的对,头对她有怨气,不然做不出这种。”
姜以薇如遭雷击,崩溃哭:“我有,爸爸,我有,怎么能这样想我。”
姜父悲哀地看着姜以薇,这孩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有了这样的思呢。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一种难以言喻地惊恐顺着脊椎骨冲向脑,姜以薇骇然失色:“爸爸!”
“要是认我这个爸爸,就马上出国,从此以后都不要再和慕容璟联系,无论他怎么逼,都不要再和他产生任何关系。”姜父是绝不可能任由小女儿继续和慕容璟搅和在一起的,是为了小女儿也是为了女儿,慕容璟不是良人,小女儿跟着他好结果,况且他俩在一起,让女儿情何以堪又怎么见人。
姜以薇剧烈一颤。
姜父脸色骤变:“怎么,不想走,舍不得那个混蛋。”
“不是,我有。”姜以薇高否认,嗓音为焦急而变得尖锐,“可何再宇怎么办,慕容璟不会放过何再宇的。”
姜父勃然怒:“所以为了何再宇,就要继续听慕容璟的话,我看姐说得对,根本就不是被逼无奈,就是顺水推舟,就想和慕容璟搅和在一起,什么为了何再宇为了家的公司,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我有!”姜以薇受不了这样的指控,哭喊着反驳。
“慕容城死呢,何再宇再怎么样那也是他的种,以为慕容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这本。”姜父怒指姜以薇,“用不着卖身给慕容璟,何再宇也能在牢活得好好的。是不是要拿公司当借口,我宁肯公司破产也用不着去卖身,我不用这么忍辱负重牺牲自己。我再最后一遍,出不出国?”
姜以薇被姜父罕见的疾言厉色骇住了,怔愣半响,抽噎着道:“我,我出去。”
姜父脸上的怒色这才略略消了几分,音是硬邦邦的,“这两天老老实实待在家哪儿也不准去,否则以后就别回这个家。”
姜以薇泪流不止,含着泪目送姜父愤然离去,她颓然跪坐在地上,起先哭低低的,很快就变成嚎啕哭,饱含委屈和彷徨。一切都是慕容璟逼她的,她也不想的,为什么姐姐怪她,爸爸妈妈也怪她。
满腹委屈的姜以薇以泪洗面,为手机早就被姜归拿走,而电脑ipad等通讯设备,也被姜父收走。姜父深知小女儿糊涂,所以打定了主意要隔绝她和慕容璟的联系,免得又干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情来。
姜归则和姜父一起去了公司,婚姻作废,势必对公司不利的影响。姜父从做电池发家,如今主营业务是动力电池,其最的客户就是慕容家。慕容家以地产起家,近年来进军新能源汽车领域,颇有建树。
姜家一旦失去慕容家这个客户,必然会伤筋动骨。
慕容城和慕容璟几父子就是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自信姜归会咽这口气。在姜归毫不留情地拒绝慕容璟之后,慕容城亲自打电话给姜父,可谓是软硬皆施。
姜父严肃拒绝,他实在是做不到女儿嫁给慕容璟这种人,何况都闹到这一步,要是当发生,外人不知要怎么唾骂他,以后他全家都不用出去见人了。
被扫了颜面的慕容城自然不会再手留情。
于是,姜家公司的其他股东坐不住了,纷纷直接间接地上来劝姜父,得罪慕容家,那不仅仅是失去最订单的题,后续那一连串的打压才是致命的,和慕容家这样的商业鳄相比,姜家那公司就是一条小鱼,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姜父力交瘁,却有松口的迹象,他都在琢磨干脆手上这股份卖了,公司是可以的,只要价格好,就不信人想捡这个漏,慕容家再厉害也到只手遮天的地步。
股东就找上姜归,希望姜归这个受害人能够牺牲自己成全家,也就是所谓的局为重。
姜归皮笑肉不笑:“诸位叔叔觉得头上有点绿无伤雅,实在是各位婶婶的好福气。”
诸位叔叔脸绿了。
姜归慢条斯理道:“慕容璟却是这样的好福气,我这人眼揉不得沙子。”
公司第二股东赵长河黑着脸:“倒是一时痛快了,那想过以后有,公司怎么办,上上这么多员工怎么办?”
“怎么,离了他慕容家,公司就会倒闭不成。”
赵长河:“我今天就话放在这,离倒闭也不远了。”
“那各位叔叔不赶紧卖掉股票快跑。”姜归认建议。
赵长河噎了噎,他何尝不想,可稍微耳聪目明点都知道姜家和慕容家撕破了脸,谁敢接盘。
别人不敢,姜归敢。
姜归笑吟吟道:“赵叔叔要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那就卖给我好了,咱两家几十年的交情,总不会让您太吃亏。”
赵长河愣住了,不赶紧跳船逃生,她居然想剩那点家底往床上扒拉。赵长河忍不住阴谋论了,她是不是想趁机低价买走他的股票,然后去向慕容家低个头,越想赵长河越狐疑。
好个股东都阴谋论了,顿时将信将疑:“都这样了,想买我手上的股份?”
“总不好让各位叔叔吃亏的,说到底是我识人不明,才引来这一场祸。”姜归笑着道,“所以这个后果我应该承担起来。”
赵长河才不信她会这么善良,越发觉得她就是想趁机低价收购他的股票,转头和慕容璟言归于好,那他不是亏死了。
“这哪行,我和爸三十年的交情了,风风雨雨走到今天,怎么能一见公司有难就跑,那我成什么人了。”赵长河义正言辞。
他这个领头羊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好人差点被闪到腰,匪夷所思地看着赵长河,赵长河给他使眼色,让他稍安勿躁。
姜归在翻了个白眼,对他的想法清,并不戳破,早晚他会发现自己一厢情愿想太多。至于股票,姜父姜母手上的股权加起来有百分之五十八,剩的股东联手起来也翻不起风浪,不过她会想办法让他卖了,想想这群人说的话,让他跟着躺赢,她!不!!!
一个多小时后,去见银行朋友的姜父回到公司,听秘书说赵长河来过了,立刻去见姜归,本是想安慰她几句。
不想姜归一眼就看出姜父强装出来的轻松,都不给姜父口机会直接道:“贷款出题了。”做公司尤其是公司上了一定规模,不欠银行钱不可能,不想欠,银行都会想方设法让欠。所以姜家自然欠了银行一笔钱,公司运营正常,按时息,双方和睦友好,可慕容璟一插手,对方嘴脸立刻就变了。
起初想粉饰太平的姜父被姜归眼神一罩 ,叹了一口气,“那笔五千万的款项快到期了,银行来催,后续的贷款估计也批不来。”慕容家到底势。
姜归笑了笑,“爸过来,我让看个东西。”